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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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昨晚下雪了，刚才我和恭喜发财他们堆了一个大雪人。”说着又不好意思似的，笑眯眯地亲了顾观澜一口，“媳妇儿，我想打雪仗。”说着就开始撒娇。顾观澜无法，只得穿衣吃完饭陪他到雪地里打闹一番。
午后的阳光很好，顾观澜躺在塌间闭目养神，周越瑾闹他闹得厉害了，刚才跑到北成王王府，看看小叔叔给他的稀罕玩意去了，下午难得安静片刻。
顾观澜将手搭在了眼上，想想十年来，这一段时间竟是他心里最安静地时候。他也曾出身书香门第，家学深厚，世代居住于洛川。祖父曾是名动大周的大儒，父亲曾是位于洛川的四大学院之一的九思学院的名师。
顾观澜幼时也有过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虽家学深厚，但父亲、祖父均不是苛刻之人，为人极为宽厚，在洛川一带颇受敬重。只是祖父去世，父亲离世，生活才变得艰难。
虽然有邻里帮扶，但谁家不是讨生活的，救济一时可以，但谁又能长年累月地救济两个年幼无依的孩子。但对他们，顾观澜确是感激的，毕竟在那种境况下，对别人可能是举手之劳，对两个孩子确是活命之恩。
幼年的富足，少年的困窘，在他的生命里烙下了独特的烙印。本以为好好抚养幼妹，生活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了下去。谁知道命运再起波澜，竟让他遇到了周越瑾，生活竟变得有些温暖而有趣起来。
顾观澜漫无边际地遐想，隐约听到周越瑾兴奋的声音，“媳妇儿。”门口一个压低的声音劝道“王爷，咱们声音小点，王妃休息呢。”
顾观澜恍然大悟地奥奥了几声，觉得有趣，也低声说道，“我不会吵醒媳妇的。”说着悄悄打开了门，又转身关上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顾观澜将手放下，睁开眼看向周越瑾，周越瑾见他醒了，便开心地扑了过来，半跪在塌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顾观澜柔柔地笑笑，坐起身，拍拍自己旁边，周越瑾咧着嘴坐下，环着他的腰。
顾观澜握着他的手，凉凉的，“媳妇儿，小叔叔带回了好多好玩的，有漂亮的琉璃球，还有会飞的木头鸟，还有好多漂亮的项链，我足足装了一箱子。”声音很是愉悦，带着小孩的懵懂天真。
顾观澜低头暖着他的手，“那冷不冷？”周越瑾摇头，脸红扑扑的，“不冷的。”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越瑾可是困了？”周越瑾点点头，正好今天阳光好，又没有什么闲事，适合睡午觉。
顾观澜穿上鞋，牵着周越瑾往床的方向走去，“那咱们睡个午觉吧。”周越瑾自是毫无异议，低着头半眯着眼跟着他走。二人将外袍脱掉，周越瑾睡在了里侧，顾观澜躺在外侧，将棉厚温暖的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周越瑾闭着眼舒服地嘤嘤了一声，顾观澜看他的小孩子举动，竟觉得很是可爱。周越瑾闭着眼伸手将顾观澜搂在了怀里，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顾观澜脸微微磨蹭了他的胳膊两下，便也睡了过去。
屋中火龙烧的正暖，阳光照射在家具地板上，小小的灰尘上下浮动，屋外树上的积雪落地，腊梅芬芳，正是休闲睡觉的好时候啊。
第五章
腊月二十七，城中各处皆是张灯结彩，一片热闹。小孩相互奔跑追逐，每个人衣兜里都有拆下的炮，手中一人一根细细的线香。大人们则是忙着置办年货，不论穷富，每个人脸上都是乐呵呵的，手里提着猪肉、瓜果和小孩打发时间的零嘴。
周越瑾对着顾观澜穿梭其间，感觉很是新鲜，眼睛左看右看顾不过来。熙熙攘攘，人挤人，可每个人扬着的都是笑脸，没有半点不耐烦。
顾观澜牵着周越瑾，虽前行艰难，可心情确是舒畅的。“媳妇儿，媳妇儿。我想吃栗子。”说完咽了咽口水，手指指向左前方的炒栗子摊。这栗子是现炒现卖，空中浮着栗子的甜香，已有不少人围在那。
年货管家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两人就是出来玩的，自然遂了他的愿。周越瑾在等着的时候，不住地咽口水，要不是顾观澜拦着，早已上去夺了人家买好的了。
周越瑾眼巴巴地看着，心中不由着急，看着前面的人拿着包好的栗子离去，他不由原地跺了跺脚。“媳妇儿，什么时候才好呀。”
顾观澜觉得好笑，不由得安抚他，指着刚抄出来放桌上的栗子，“看，这就是咱们的了。”
卖家熟练地将滚烫的栗子包好，递到了他们面前。周越瑾早已等不及，一把将包好的栗子拿了过来，顾观澜则是宠溺地看着他，将铜板递到了卖家的手里。
两人边走边看，什么东西在周越瑾看来都是非常有趣的。两人手里提满了吃食，周越瑾嘴里鼓鼓囊囊的，像松鼠一样，顾观澜想到这，不由得笑了笑。周越瑾看顾观澜笑的开心，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笑弯了眼角。
不知不觉两人已是逛了一下午，尽兴的时候已是月色升起。“媳妇儿，你累不累？”说着把顾观澜手上的东西往自己手里挪了挪，顾观澜也随了他。
“饿不饿？”顾观澜问周越瑾，周越瑾揉了揉肚子，想了想，“不太饿，但想吃东西。”说着俏皮地笑了笑。
顾观澜指着不远处的馄饨摊，“咱们到那吃碗馄饨再回府。”周越瑾举着两手的吃食欢呼了一声，两人朝着馄饨摊奔去。
经营馄饨摊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头下馄饨烧火，老伴则是将煮好的馄饨端给客人。桌子四张，加上他们总共四个，桌凳碗筷十分干净。顾观澜想如果不是年关将近，这的客人肯定不少。
邻桌的馄饨已经出来，老太太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周越瑾踮着脚看隔壁在吃什么。老太太慈祥地对他们笑笑，“再等一会儿，你们的马上就出来了。”扭头就向老伴喊了一声让他快些烧火。
顾观澜不好意思地笑笑，周越瑾可不管不顾，看见人家桌上的蒸饺，他又流哈喇子，对顾观澜央求，“我要吃蒸饺，吃蒸饺。”
顾观澜无奈，周越瑾是看人家吃什么他就要，买了又吃不了几口，而且一下午，这几口那几口的，怎么也得六分饱了吧。
顾观澜认真地问他，“越瑾，你真的饿了想吃吗？”周越瑾坐在顾观澜身旁，委屈地点点头，低声言语，“越瑾想吃。”
“好，我去打听哪有卖的，不过你要乖乖坐在这，听见没。”顾观澜语气认真。周越瑾想自己也去，但看了一眼顾观澜，终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顾观澜只得向馄饨摊的老太太打听，这蒸饺附近哪有卖的，老太太笑着看了周越瑾一眼，便对顾观澜指了不远处的小摊。顾观澜走出几步，便听到老太太对自家那位说道，“哎呦，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呦。”
那烧火的老头说道，“当年我不也是这样对你，”那老头还要说什么，便被老太太哎呦哎呦声挡了回去，那老太太抱怨道，“哪都有你，快点烧火吧。”语气里却是甜蜜。
顾观澜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竟有种不真实感，安宁幸福地让人有些发飘。顾观澜扭头向后看去，夜色渐浓，路边的灯笼的光使得那一块区域显得温暖而安心。
馄饨摊的火烧的旺旺的，锅里氤氲地冒着热气，周越瑾看着这对老夫妻拌嘴，他趴在桌上。周越瑾似是有所感，扭头向顾观澜望去，四目相对。
周越瑾心中升起一种滚烫而甜蜜的情感，驱使着他向顾观澜奔去。顾观澜在看到周越瑾眼睛的一刹那，脑袋里轰地一下，心里有些慌。在抱住向他奔来的周越瑾时，顾观澜弯了嘴角，感觉不错就是了。
最终两人也是没买成蒸饺，只是在附近又逛了一圈。周越瑾见顾观澜一直没说话，以为他在生气，“你没有生气吧？”
顾观澜一愣，偏过头，低声说道，“谁生气了 。”只是单纯有些害羞罢了，两人在大街上抱了好久，虽然人已不多，但就够馄饨摊的众人调笑好久了。所以只得四处溜溜。
周越瑾看着顾观澜脸上的绯红，不禁说道，“媳妇儿，你好漂亮。”顾观澜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周越瑾感到两人的心情都挺好的，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年味浓厚的小街上，周围不时传来吆喝声，人们的笑语声，空中的烟花不时炸裂，谁家的小孩吃完晚饭，拿着一个个鞭炮疯玩，就这样走着，不说什么，也不错。顾观澜勾起嘴角想着。
顾观澜噙着笑不说话，看向周越瑾，空中炸裂的烟花的光映在顾观澜眼中，煞是耀眼。周越瑾心砰砰跳了起来，喉头有些发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叫了一声媳妇儿就不言语了，只是将顾观澜紧紧搂入了怀中，心中充盈着欢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