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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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观澜赶紧过去试了试水温，水温正好。周越瑾倒是一脸无辜，“刚才觉得烫，现在感觉正好，嘻嘻。”
顾观澜对他是没脾气了，“你啊。”还是搬了软凳坐在了浴桶的一旁。
这边小左放下水桶，拿起旁边的笔纸，问了周越瑾关于现在身体的感觉，周越瑾如实回答，小左执笔刷刷地记下。不用填水的时候，小左就拿着一本医术坐在一旁看，试水温的活让顾观澜承包了，他也不用惦记着试水的任务了。倒是顾观澜站起身时，他会马上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水桶去打水。
顾观澜与小左提着一桶水，“小左，我自己就可以提，你不用过来的，好好去看书吧。”顾观澜不自觉把他当作弟弟，但小左却摇摇头。顾观澜劝不动他，便不再劝了。
过一会儿，小左便会周越瑾一两个关于身体的问题，然后再在从药橱里拿出一点药材加进去。顾观澜倒有些佩服小左了，觉得他小小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小左做完记录，就拿着记录往外走，但还是停住脚步向顾观澜解释了一下，“我把这个拿给师父，一会儿师父好给王爷施针。”然后便打开一个门缝，侧身出去了。
顾观澜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越瑾，“所以徐太医是在喝茶？”周越瑾撇撇嘴，“就是呀，一边喝茶一边。”后边没说下去。顾观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呀，一会儿把之前过年他们送的茶叶，给徐太医送过来些。”周越瑾点点头。
顾观澜又给他提了一次水，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小左才回来。应该是徐太医又嘱咐了他什么，回来后就跑到药橱那鼓捣了一会儿，然后就又放到了药浴中。“师父说再泡一刻钟就可以了。”然后就拿起医书看了起来。
顾观澜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浴巾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滴，虽然屋中温暖，但周越瑾还是打了个寒颤。顾观澜连忙给他穿上熏好的里衣，给他披上厚厚的披风，跟着小徒弟和周越瑾往东侧的挂着门帘的房间走去。
刚才打水经过这个房间，房中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但是房间向阳，隔壁就是烧水的锅灶，所以房内很是温暖，就算是刚才打水撒上一些也不打紧，不至于使房间太过干燥。
刚才泡药浴的房间湿度大，肯定是不能在那个房间针灸的。周越瑾钻进了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被窝，舒服地叹了一声。小左忙着到隔壁房间打开一扇窗户，将屋中的潮气透出去，又找人一起将浴桶的水弄了出去。
太医过来的时候也没别的东西，进屋将手中卷着的布帘展开，一根根银针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太医拿起一根，露出莫名的微笑。
周越瑾打了个寒颤，太医好像心情不太好……
周越瑾这几天又是扎针又是喝药，难得老实了两天。太后也是心疼他，给他送了不少爱吃的点心。皇上更是知道怎么能让胞弟开心，大手一挥，就让周越瑾宫中的厨子入驻王府了。
周越瑾擦擦嘴角的油光，摸摸鼓起的肚子，牵着顾观澜的手，两个人在后花园散着步。周越瑾满足地笑着，“哎呀，火锅太好吃了，要是辣的就更棒了。”说着偷偷觑了顾观澜一眼。
顾观澜淡淡看了他一眼，周越瑾就蔫了。周越瑾有些讪讪，“啊，不辣的也好吃。”顾观澜忍不住笑了，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天气越来越暖和，两个人刚吃完饭，在太阳下溜达了一会儿，鼻尖上就冒出了汗。池塘的冰也化了，院子里的草草木木也有要抽条泛绿的趋势。
两人在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休息，鸟雀声叽叽喳喳的，但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周越瑾觉得心中说不出来的轻松舒服，歪歪头问顾观澜：“媳妇儿，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风筝不？”
顾观澜哪会不记得，那次自己帮助他之后，周越瑾就缠上了他。从书店到家，处处都有他的身影。顾观澜波澜不惊，“哦，风筝？是吗？”
周越瑾一看顾观澜这模样就知道他忘了，忙着急地说：“就是大前年的这个时候，那天下午……”周越瑾看到顾观澜那促狭的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摁着顾观澜使劲儿亲了两下。
远处端着茶水的婢女站住不动了，都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见到这热辣的场面一下子都羞红了脸。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脸色有些绯红，周越瑾看到顾观澜可爱的样子，又心生欢喜地亲了两口。倒是顾观澜有些顾忌，余光看到远处，将周越瑾从身上撕了下来。
周越瑾扁扁嘴，但到底不是在卧室中，还有旁人，也就不折腾了。远处的婢女也步履缓缓地走了过来。
周越瑾拉着顾观澜的手，“那天我去你家找你，玉儿开门看到是我立刻就把门关上了，害得我鼻子都磕门上了。”
顾观澜睨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一天三次地去敲门。”现在想来顾观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是他当初的一念之差，顾观澜就黏上了自己。每天都准时报到，不论刮风下雨，最开始自己是有些烦，可是时间长了，自己就有些心软，尤其是周越瑾用软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
周越瑾扁扁嘴，“当时我也不知道你去书店了。当时我一直敲门，敲得手都要肿了。当时玉儿打开门就对我一顿凶，然后就砰得一下关上了门。”
顾观澜接过小茶壶，为两个人倒好了茶水，侍女都有眼色地离开了。“然后你就上树了？”顾观澜家的南墙旁正好有一棵榆树，所以顾观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少年可怜巴巴地扒在树上，一只手里还紧握着风筝。对了那个少年还可怜兮兮地说“我下不来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回来。”满满的委屈。
周越瑾听着，也乐呵呵地笑了，“然后媳妇儿你就把我从树上接下来了，还给我做了好吃的饭。”
顾观澜喝了一口茶，回想起当时觉得有些令人发笑，但有令人怀念。回忆起来也是暖暖的，像是一股暖流流过心脏。
当时周越瑾下来后就扒着顾观澜不放了，眼里包着两包眼泪。说实话当时顾观澜心中有些烦躁，这个当时一时起意救下的小傻瓜黏上他了，他没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陪他玩，他需要挣钱，需要照顾妹妹。他压着心中的火气，但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不耐，“周越瑾，你这次要想要干什么？你看到了，我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周越瑾也察觉到顾观澜心情不好，他拉拉顾观澜的袖子，小声说道：“观观，我饿了，我等了好久，我都饿了。”说着拍了拍扁扁的肚子。
但奇怪的是，顾观澜心中的火气竟消了大半，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周越瑾往家里走。周越瑾看顾观澜心情好了，瞬间元气满满了，边往里走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等的多辛苦，自己的风筝多漂亮，自己的衣服让树上的树枝挂了好几个小口口，顾观澜嘴角则是不自觉扬了起来。
顾观澜现在想来也许是那个时候就对周越瑾动心了，他就像个笨拙的小兔子一点一点地挤进了自己心里，在自己心里住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