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是种病》懒小五

75、边吃边说

　　进了春，万物复苏，花草树木似抢着多吸收这天地精华，争先恐后地吐绿发芽。京都各成衣铺里陈列的冬款早已撤去，裁缝们绞尽脑汁改良创新，一出新品便挂在醒目位置，同行竞争十分激烈。

　　虞睿瞒着家人开了家成衣铺，盈利不是最初目的，倒是为了让程易提前与淮娘认识。淮娘是城外山下的村民，其父早逝，母女俩靠女红换钱度日，皆是做得一手好针线。

　　前世在进卫家前，她的身份迫使她注重穿衣打扮，为了多争一道目光，常别出心裁自己琢磨改良，淮娘便是那时被人引荐做了她的专用裁缝。在此之前，程易与其有过一衣之恩，故而后来他们在她那儿再遇，便成就了一段良缘。。

　　虞睿令程易选了店址，做了柜台与各式衣架子，才去村里寻了淮娘母女，托她们全权掌管铺子，铺子后方还有小院供她们起居，另招有粗使婆子与一个小丫头使唤。

　　这条件惊得淮娘母女将来人当成了拐子，当下拿了扁担板凳防备，眼看就要招呼上去，程易速将背后东家的身份说与她们。
　　至于小东家是为何会寻上她们，程易也说不明白，他自己更想弄清楚呢。

　　这铺子里卖的全是年轻姑娘与少妇裙装，淮娘母女做得得心应手，为感激东家十分卖力，时常讨论做些新花样吸引顾客。小东家偶尔命程易送来样式图纸，做出一件便送去礼部侍郎府上，隔几日会有大批客人追订。

　　鸿雁楼里，虞睿正翻看着地契房契。

　　程易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盘素三丝，轻置桌上蹙眉道：“就吃这个能顶何用？天刚转暖你就吃上凉菜，小心闹肚子，我让厨子给你炖个汤。”这半年里他除了管着一家鸿雁楼外更令有其他商铺需要把关，还要在京郊四处奔走购置良田农庄，与这小东家的相处时间甚少，感情却日益渐深。

　　“你回来了？我没胃口。淮娘那里今日出了新品？”
　　虞睿招呼程易坐下，抽出两张地契递了过去，“这是青州的两处小庄子，先留在你这，过几日用得上。”

　　“淮娘说贾夫人很喜欢，这次给的价钱很好。”
　　接过地契，程易不急着查看，只疑惑今日小东家的着装，不同于平日的简易男童装扮，穿了一身茶白色裙装，腰封考究，搭以珍品环佩，梳了松软双圆髻，上绕银链，缀有精致银质叶片，随身晃动，甚是别致。

　　若不是早已熟识，他会被这副可爱女童模样骗了过去。

　　“今日要随我外祖母赴宴，还要短住几日，这月恐难得闲，我便趁机将这些地契带出来给你。”虞睿见对方满是疑惑，轻笑着解释。她委实觉得时间不够，每日做不得多少事便已天黑，故常见缝插针般办事。

　　程易了然，也随着笑开：“这装扮才符合你，十岁的孩子装什么大人？不过，怎么独自来了？即是赴宴总该带上你的知足常乐，好有个照应。你若有急事，派人来送个信便是，不必亲自来一趟。”

　　为她做事虽是忙碌，却未曾厌之。母亲与小生在家中被照顾妥帖，没了后顾之忧，更因乐在其中不觉疲累。
　　他常想，若不是她，恐今生并不会沉溺商海并为所好。

　　“早上我急着出门便让哥哥送我过来，一会儿知足常乐收拾好东西会来接我。”虞睿夹了一筷子菜，边嚼边说：“今日咱们楼里的素三丝很爽口，淋的香油也比往日更香些，与伯母做的差不多。”

　　她在程家吃过一回素三丝，那次程母亲自下厨，用了一桌素食款待，令她念念不忘。

　　“怕是你连早膳也没吃这会儿是饿得慌才觉开胃，吃完再说。”
　　程易拧着眉头撇开脸，明知无资格管教，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已不自觉将她视为自家妹妹。

　　不过这嘴倒是刁得很，他刚进楼便见小二来报说，东厢贵宾房的客人点了素三丝，他知是她便亲自拌了端上去。这道菜也是因她爱吃，他又管着酒楼，便央求母亲教了他做，想着偶尔能让她尝尝。

　　毕竟侯府嫡小姐出入他家太过不便。

　　“此时又没外人，不妨事。”
　　虞睿俏皮地眨眨眼，不以为意，“我在军中哪有这许多讲究？端着碗面就能蹲在人堆里一边听故事一边吃，回京才觉东西吃得精细了，但吃着累人。”

　　用餐礼仪她自是懂的。

　　自家还好，他们娘几个多是在清晖院里用饭，桌上有点笑谈也不打紧；外祖家也不会严谨到食不言寝不语；只外出赴宴最是痛苦，整个饭厅自开菜后便落针可闻，吃不饱不说，气氛还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