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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街上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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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虞睿在母亲的清辉院里挥了半个时辰的鞭子,刚洗漱更衣完毕,便有人来传说大少爷来接了。
于是,她得了回京第一次外出用早饭的机会。
“京都可真热闹,一大早街上便人来人往,还走得那么急。”
她捧着个热糖饼子边走边吃,双眼环顾四周络绎不绝的人群,感叹这繁华的京都确实不是凉州可比的。
街上随便拉个人出来,都是锦衣华服、环佩叮当。
“要谨记食不言,快些吃,当心噎着。”
虞瑾看着身旁这个身量高于同龄男女的妹妹,有种说不出的感悟。若不是这妹妹走失被带去了凉州,该是不能拥有那恣意自在的五年军营生活,也铸就不了如今这直爽奔放的性子。
虽说在他看来边走边吃极为不雅,更有失身份,但因这是他妹妹,今后是要关在后院里被诸多规矩条框限制着的,如今吃个饼,又有什么关系?
“哥哥,你们约在书局是要买书吗?我没有带钱出来。”
虞睿也不羞恼自己被管束教育,心里反而甜滋滋的。她清楚自己与沈凌在凉州的大多行为放到京都都不合适,更别提她的女孩身份,兄长明明很在意,却仍是纵容了她。
“你哪有几个钱?看中什么书哥哥会买。”
身旁响起的嗓音是一贯的冷淡,可话里的热度她却是感觉得出来。虞睿轻轻咬了一口饼子,仿佛愈发地香甜可口了。
“子文兄——”
听着身后的呼声,她三两口吞下手中的小块饼子,侧过身迅速咀嚼。丢了又不舍,只能尽快吃了。都怪当年雪灾饿狠了,她这辈子大概最学不会的便是浪费粮食了。
那人叫的是哥哥的字,必定是熟识之人,她还是莫要太过丢脸才是。
虞瑾望了眼妹妹,挑了挑眉,淡定地回身面向来人。
本以为只一个学友,却不料来了一伙人,为首的便是他相交几年的林大学士的次子林献。
“允之。”
他开口时下意识地移身挡住妹妹,虽是男儿装扮,却并不想太多人瞧见妹妹的模样,“这是要去作甚?游市集似乎早了些。”
他们这些人中,常有爱逛市集淘点孤本残本或是野史类书籍。
“今日不逛市集,被这小子拉着去看看他们的‘以武会友’。”
林献语气中有些许无奈,却也是对弟弟的宠溺,拽出个壮实的少年郎来。他与虞瑾同岁,这弟弟看似也小不了他多少。
“不耽误你们时间,我去趟书局。”
虞瑾不打算为妹妹引荐,也不在意对面的几位陌生少年是谁,准备打过招呼就带妹妹走人,保护欲十足。
出来见议亲对象他是赞成,但林家长子已有家室,次子也已订婚,三子便是眼前这沉迷‘以武会友’的小子,与舅舅家的表弟一丘之貉,不堪大任,托付不得。至于其他人,他尚且不知底细,何必浪费时间?
故而,不考虑的人,没必要让妹妹会面。
“子文兄,不若一同前往吧?书局明日再去,我正巧也要去瞧瞧是否有新书到。你身后这是哪位?似乎有些面生。”林献热情地叫住虞瑾,尽管知道此人不甚热络,但他们爱文之人实在看不了粗野的比试,还是拉个伴解解烦闷无聊。
“我不喜热闹,你们去吧。”
虞瑾有些不情愿地止步,忍着情绪介绍,“这是我父亲同僚家的弟弟,刚回京不久,对京都不熟,今日正要带他去书局买些册子。沈睿——”他转过头打算让妹妹上来见个礼敷衍一下,这才发现她神情有几分震惊与呆愣,看似见到了熟人般望向对面一个少年。
“这位子文兄可是安西侯府的虞大少爷?”
对面走上来一位月白长衫的俊逸少年,对着虞瑾拱手见了礼,继续道:“你说这弟弟姓沈?我卫家有姻亲姓沈,正是随着侯爷驻守凉州的副将,可是他家的孩子?据说他有个儿子在军营养了几年,已经回来了?如此说来,也算是我的远亲,又该练过身手,不妨一同前去凑凑热闹吧!”
这说话之人,正是令虞睿失神的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