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山雨欲来风满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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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呆了两天半，事先准备的食物全部吃完马上面临断粮危机的时刻，载着搜索队员托玛的货船按照预定航线经过，并且把三人接上船。
直到登上货船，三人才算是进入了预定的路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扫清障碍回到教团——在嘉露耶眼里就相当于RPG通关，条件是我方全体安全到达。
“不过真的很险啊，”坐在不甚宽敞的船舱里，拉比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是你计算了食物的分量，我们就惨了……”
“不是的，我根本没想过。”摇摇头，“完全是照你们两个的食量来的。”其实之前那段时间里，嘉露耶的食量已经减少到原来的一半，只比正常人多一点，所以无形中省下了不少口粮。
“哈……”拉比突然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心里有点发虚的重光从斗篷下悄悄观察嘉露耶和拉比，看到两人都没有对他露出责怪的神情，才感到轻松一些。
“没关系啊，”似乎看出了重光的想法，嘉露耶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大家都平安呢~”
“把手拿开！”使劲地摇动脑袋，可就是甩不掉魔爪。
啊啊，不愧是寄生了圣洁的头发，隔着斗篷手感都这么好~~~像狗狗一样o(∩_∩)o…
就在这个瞬间，嘉露耶做了一个决定。
喂喂你停一停吧！
拉比难得没有出言调侃，只是死死盯着重光的脑袋，似乎正在考虑如果斩首一名寄生型适合者，引来教团和自家老头追杀是否划算。
嘉露耶•费罗兹……么？很喜欢，她的笑脸呐。
被人妖当作狗狗摸脑袋的德川正太出神地想着，浑然不知自己的脑袋悬在脖子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所以说在某些时候，不知者无畏。
“驱魔师大人！！！”
托玛从甲板冲下来：“发现恶魔！”
拉比一跃而起：“外面的交给我，嘉露耶你保护这小子。”
“嗯。”
恶魔数量很多，清一色的LEVEL2，不过对上拉比还是不够看。十几分钟后战斗结束，拉比回到了船舱，正好听到了正太和人妖的对话。
“嘉露耶，教我开发圣洁的能力吧。”
“现在么……”嘉露耶下意识地露出了拒绝专用的为难愧疚加苦涩笑容，“或许……”
“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答应！！！”
猛虎落地式。
“诶诶诶……”慌了神，“你这样我也很为难……”
“请你答应我！！！”
“但是……”
“答应他也没什么损失吧？”在嘉露耶惊讶的目光中，拉比开口为重光说话，“而且接下来的一路上，我们也有事做了。”
“反正之前也有指导亚修德……这样的话，”嘉露耶莞尔，微微点头，“我尽力。”
十秒钟后嘉露耶开始后悔了。
“没想到日本人这么古板，我还以为优是个特例……”拉比小声对嘉露耶说道，“原来是民族共性。”
因为嘉露耶坚持，重光才勉强没有称她为师父而改称老师，但是他本人也坚持拜师的仪式不能省。所以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重光一直忙着拜师仪式的准备工作，连托玛都被他拉去帮忙了。如果嘉露耶不是他未来的授业恩师而他又莫名其妙地和拉比不对盘，那么连现在闲聊的两只也不会轻松。
“这算是种族歧视哦？”嘉露耶慢吞吞地吐槽，“人家好歹叫我一声‘老师’呐。”此人的一大特点就是三分钟热度，相处时间一久就会自己摘了面具原形毕露——当然，只限对方是她信任的人的情况。
拉比拍拍嘉露耶的肩一副“担子重了就交给我吧”的样子：“如果嘉露耶你觉得麻烦的话，我很乐意分担责任的~”
“……”
“老师，”正太回来了，“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准备赴死。
兔子奸笑：“听说在日本越是大家族礼仪就越复杂啊~~~”
你个……没同僚爱的家伙！！！
拜师仪式进行得庄重而舒缓，拉比和托玛坐在一旁充当观礼来宾，期间拉比嘴角抽搐七次，偷笑五次，都被重光瞪回去了。当嘉露耶的暴走值无限逼近临界点时，终于到了最后一项：敬拜师茶。
看着重光送到面前的临时从一套茶具里拿来充数的茶杯，嘉露耶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看上去，好苦……
“那个，重光……”小心地斟酌词句，“这个茶就免了吧……”
“不可以！！！前面的程序无所谓，拜师茶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怎么不省掉前面的直接敬茶啊孩子？
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窃笑的兔子：这家伙明明都知道还在一边看戏！
“老师？”重光有些不解地看着嘉露耶，“怎么了？”
“没事……”
认命地双手捧起茶杯送到唇边，刚刚准备喝下的时候货船猛地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嘉露耶放下茶杯从舷窗向外看，“恶魔？！怎么这么多！！！”
“走吧。”拉比已经把锤子握在手里了。
“嗯。”嘉露耶点头，“重光你跟着托玛去下层的船舱，结束之前不要出来。”说着率先向甲板冲去。
看着嘉露耶的背影，重光用力地咬住了形状优美的唇：不甘心……什么忙也帮不上！
托玛见重光没有动，只好拉着他向外跑。目送两人从木梯下到底下的舱室，拉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半分钟后才出来。等他赶到甲板时，来袭恶魔中的LEVEL1已经被嘉露耶全歼了。
“抱歉啊，有些事情耽误了。”说着一锤打爆了一只恶魔。
“先不说这个，”嘉露耶飞到货船上方将一只恶魔从船帆上踹下来让拉比爆头，“你不觉得这次的袭击和上午的很不一样么？”
“的确，从数量等级上看都比上午那批强很多，而且袭击的频率也比之前……你的意思是？”
“可能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引爆了三只恶魔，“就是下一波，很有可能是LEVEL3……”
——更有可能是头彩，千年伯爵或者诺亚亲自上阵。
两人都心知肚明，却明智地绝口不提。
收拾完了杂碎恶魔军团，两人回到船舱，重光已经先一步到了。
“老师，请继续。”双手奉上茶杯。
好吧说到底也就是一杯茶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味道似乎不对，“这是……水？！”
“咳咳！”另一边拉比也狼狈地扔下自己的杯子，“搞什么，怎么这么苦？”
重光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杯子弄错了，而结果是戏剧性的。
“那个……”嘉露耶试探着问道，“喝了拜师茶的，才是重光的老师吧？”
没有反对，就是说没错。
“也就是说，有人要叫我老师咯？”拉比看着乌云罩顶的正太，心里暗爽到内伤：果然趁乱换掉茶杯是正确的选择~~~
虽然觉得这一幕很有喜感，嘉露耶还是很善解人意地拍了拍重光的肩膀安慰道：“所谓人生啊，就是要不断面对意外和挑战哟！”然后很不厚道地一爪子搭上正太的脑袋揉头发。
啊啊怎么办不知不觉的染上志波海燕的恶习了怎么办怎么办……
某只人妖一边纠结一边更加用力地揉着——既然有圣洁寄生，那么耐用度一定很高……吧。
习惯了，我对这个动作习惯了……重光自我暗示着。
午夜的甲板上，嘉露耶背靠着船舷用力一撑坐了上去：“换班了拉比。”
“谢了~”很不雅地盘腿坐下，然后把身体大部分重量转给了背后的大木桶，“希望今晚不要太热闹……”
“不去休息么？”
“我想多呆一会儿呐……嘉露耶讨厌我么？”骗死人不偿命地笑。
“是的。”肯定句式，接着又一个肯定句式。“重光的茶是你换的。”
“啊啦，被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对盘，”嘉露耶暗自同情那个倒霉孩子，“不过我认为凡事应该适可而止，不然后果……”
一个适时的停顿让拉比嗅到了不详的成分：“会怎么样？”
“你能教重光什么东西？”嘉露耶慢慢数着，“和各个年龄层的美女调情？”
兔子僵化。
“把自己打扮成伪残废？”
兔子石化。
“还是教他如何成为未来的书翁？”
兔子沙化。
“最后提醒一句，”嘉露耶现在的恶魔化程度已经直逼LEVEL3了，“想想书翁知道你乱收徒弟的反应。”
兔子风化。
完美打击了同伴的嘉露耶似乎想起了什么，顺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刀拿在右手，左手扯下了束着长发的丝带将发辫打散，然后转动手腕让头发绕在上面。
“喂，你不会是……”
白色的锐器在夜色中划出一片薄薄的光刃，嘉露耶干脆利落地切断了留了十几年的长发，接着一扬手，褐色的发丝纷纷扬扬地飘落海面，转瞬间便沉入水中。
“女孩子不是很珍惜头发的吗？”居然就这样面不改色地剪了。
“但是站在重光旁边一比……”某些时候，人妖的思维就是那么诡异地让人抽风。
拉比看着嘉露耶拿着刀慢慢修改头发长度，将合适的部分削薄，脑袋上滑下的黑线再创历史新高：不用镜子就敢拿刀在自己脖子上比比划划，到底是不怕死还是极度相信自己不会失手？
“怎么样？”对自己的高危险疑似自杀行为毫无自知的人妖问道。
经过简单打理之后，浅褐色的头发现在只到肩膀下面一点点，长度勉强能够束成一个小团团。相比原先垂着麻花辫的（伪）治愈系形象，现在的嘉露耶显得更加活泼俏丽，再加上本人的长相问题，拉比开始担心她上街会被怪蜀黍搭讪了。
“咳，不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拉比咳了一下，赶快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对上到40下至10岁的……”
“上到40下至10岁的女性，只要是美女你见到都会肾上腺素分泌增加。”嘉露耶用手里的刀子玩抛接。
“但是……”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表现过这一点。
“李娜莉告诉我的。”
“……”
满意地看着兔子吃了个哑巴亏，嘉露耶刚想说些什么加强打击效果，目光扫过天空，神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第三波来了。”
说着她迅速拉响警报让船上的人做好准备，拉比也在第一时间拿起了锤子。成群结队的恶魔很快就逼近了货船，目测数量至少有两百，但这还是保守统计。不少人赶到甲板一看就吓得睡意全无，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托玛和暂时没有战斗力的重光只好让那些人躲进船舱里，以免他们成为不必要的累赘。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了作战烦方案。嘉露耶展开蝶翼升到货船上方，抖落蝴蝶萤火在恶魔飞来的方向构成了厚厚的一层浅紫色屏障，同时将身体表面荧光的防御指数提升到最大。留在甲板上的拉比一扫先前的散漫与闲适，双手握紧锤柄，飞快地计算着恶魔军团到达货船的时间。
暗淡的月色；黑云压顶的天幕；空寂的海面与孤独的船。
战场悄然无声。
五十米……四十二米……三十一米……二十米……十米……
两人在心中默默倒数着。
七、六、五、四、三、二、一——
恶魔军团最前哨与接触浅紫的萤火接触，瞬间化作一团焰火。紧接着，难以计数的礼花纷纷在货船上方盛开。巨大惯性之下，恶魔们不断着冲撞萤火所构成的屏障，数量迅速下降直到屏障消失。
几乎是同一时刻，嘉露耶和拉比进入战斗模式。
恶魔子弹暴雨般叫嚣着冲向货船。其中三分之一被嘉露耶用自己最大限度展开的蝶翼拦下。剩下的撞上了巨大的火蛇，两两相抵消失无踪。
战斗的间隙里拉比抬头看了看：“怎么样？”
“还能应付。”
为了克服防御力强大带来的战斗力低这个缺陷而特别强化的白打这时候十分有效，加上蝴蝶萤火这个出于同样目的而开发的能力，群战可以说是嘉露耶的拿手项目。
数量还剩九十左右的时候，恶魔们忽然停止进攻，诡异地聚集在一起。
“我有不好的预感……”拉比抬起头，喃喃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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