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风暖怀

11、重返陌生的国度(二)

　　第二天早上，嘉露耶和迪夏离开了村长家，开始详细调查。当然，还是打着“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幌子。
　　虽然村子里没有医院和妇科医生，不过嘉露耶觉得迪夏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两人找到了这里负责帮孕妇接生的专业人员——俗称接生婆或产婆。但遗憾的是，过去五十三年里从事这一行业的总共十一个人，除了都是女性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也没有异常之处。而且其他方面如气候、水源、土壤、动植物等等，都没有不正常，可以说是白忙了一上午，不过倒是打听到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消息。
　　“听说以前有一对研究民俗的外国人夫妇。”
　　“曾经在村子里生下了很奇怪的双胞胎……”
　　“诶诶？是怎么个奇怪法啊？”嘉露耶从团服口袋里掏出专门为这种情况而准备的糖果，放在面前的小姐妹花手里，露出了温柔指数破表的绝杀笑容，“姐姐很好奇哟，可以说来听听吗？”
　　“就是很奇怪呀！”
　　“没错没错~很奇怪！”
　　“长相差得好远呢~”
　　“完全不像同胞兄弟哦！”
　　小姐妹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而且性格超级坏！”
　　“从来不跟我们玩！”
　　“大家都说他们是坏孩子！”
　　“成天调皮捣蛋！”
　　正如拉比所说，嘉露耶不去拐小孩真的很浪费天赋。
　　小姐妹拿着糖果回家了，嘉露耶把刚才的对话翻译成英文告诉迪夏，顺便也讲了自己昨晚的推测。
　　“很有可能嘛！”迪夏兴奋地大力拍着嘉露耶的肩膀，“我怎么没想到？！”
　　仔细想一想不难发现，孕妇在这个村子里停留至少一个月以上，生下的孩子才会是双胞胎。换言之，在这个村子里，应该以一个月为周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了这种怪事。
　　以上就是嘉露耶的推测。
　　“话说回来，这和那对奇怪的双胞胎有什么关系？”
　　“呃……”纠结了，“不知道。”
　　“……”
　　“但是，有什么事情是每个月发生一次的呢？”嘉露耶用右手托着下巴作名侦探状思索道。
　　发薪水……月度会计期间……杂志月刊……赶集……女性生理期——
　　啊啊啊越想越诡异！！！
　　嘉露耶开始怀念薇蒂儿的探测能力了。
　　“天主教是一个星期做一次礼拜，中国的宗教呢？”迪夏也很伤脑筋。
　　呃，拜月教么……
　　才怪。
　　“姐姐姐姐~~~”刚刚的小姐妹又跑回来了。
　　“还有奇怪的地方哦！”
　　“嗯嗯，最奇怪了！”
　　“每个月的初一，都会离开村子！”
　　“不知道出去做什么！”
　　！！！
　　“哈哈，就是这个！！！”
　　迪夏一声大叫，吓坏了小姐妹。嘉露耶把身上所有的糖果都拿出来了，她们才止住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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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村民打听到那对奇怪兄弟的住处之后，两人立刻朝那里赶去。据说那对兄弟的父母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之后他们就没有跟村民有什么来往，一直住在远离村子的小河边。
　　步行半个多小时以后，两人对着一幢风格诡异的房子发愣。
　　要说是如何的诡异，形容得客气一点，志波空鹤的品味与之相比显得相当正常。
　　“迪夏，你确定我们没有把方位搞错？”底气不足。
　　“我看是走错路了……”准备回头。
　　“哦哦有客人来了~~~”
　　两人转身，看到两个长相南辕北辙的少年手牵着手，歪歪扭扭地朝房子走来。从他们说的话来判断，应该就是小姐妹所说的奇怪兄弟。
　　嗵的一脚踹开大门，个子看上去比较高的那个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位驱魔师，不耐烦地用英语说道：“发什么楞，还不进来？”
　　“快点快点~~~”
　　另一个走路连腿都直不起来的少年——或许这就是他在视觉上比自家兄弟矮的原因——说道，然后牵着兄弟的手走进房子里。
　　嘉露耶和迪夏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名为“犹豫”和“崩坏”的成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两人同时迈出了第一步。
　　……
　　光滑的石质格子地板，高高的直到天花板的书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看不清楚形状的疑似垃圾物体，加上正对入口的长沙发，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
　　嘉露耶悄悄打量着跷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两兄弟。高个子的那个留着黑色短发，另一个则是金色的长发，两人都是一身朋克风的打扮，造型病态，还涂了黑色的眼影。
　　一对畸形怪胎。
　　——这是嘉露耶的结论。
　　同样的，双胞胎也在打量着嘉露耶和迪夏，金色的眼睛里透出了浓浓的趣味，好像在看两件有趣的玩具一样。
　　“找我们有什么事？”高个子问道。
　　可能是不喜欢他那种傲慢的口气，迪夏抢在嘉露耶前面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每个月都要离开村子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们才不和小丑说话！”
　　嘉露耶悄悄看了看迪夏那尖尖的帽子和双眼下明显盗版乌尔奇奥拉的像黑色三角形泪痕一样的图案，将笑声憋回了肚子里。
　　“说谁是小丑啊你们这两个没家教的臭小鬼！！！”
　　嘉露耶伸手拉住了连在迪夏帽子顶上的邻人之钟，清了清嗓子，很有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的同伴有些冲动。我们的确有些事情要请教二位……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嘉露耶•费罗兹，这位是迪夏•巴里。”
　　“我是戴维。”黑发说道。
　　“我是杰斯德罗。”金发说道。
　　然后异口同声：“两个人合起来就是杰斯戴维！！”
　　两个脑袋抽风的神经病！！！
　　嘉露耶和迪夏无声地说道。
　　“你们两个是从梵蒂冈来的吧？”虽然使用的是疑问句，但戴维的口气很肯定。
　　两人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银质蔷薇十字架，然后点头。虽然教团并不在梵蒂冈，但也是其下属机构之一。
　　“可以问一下吗？”嘉露耶的语气客气但不容置疑，“两位在每个月初一都要离开这里吧？是否方便告诉我们原因？”
　　“烦死了！！！这种事还要问原因？！”
　　“女人你每个月不是也有几天不自在吗？”
　　嘉露耶的脑门上拧出了几朵漂亮的十字状青筋。
　　“现在你明白我的心情了吧……”
　　迪夏的同情里参杂了几分幸灾乐祸。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很好，慢慢地，冷静下来……不要跟没教养的怪胎计较……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回去再打狂犬疫苗……
　　经过几番艰难的内心挣扎，嘉露耶终于放下了屠刀。
　　“既然两位没有沟通最基本的诚意，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告辞了。”
　　“喂，就这样？”
　　迪夏追上嘉露耶，小声问道。
　　“啊？……就这样。”
　　“也是，反正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戴维和杰斯德罗对视一眼，唇角向上，扯出了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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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双胞胎家里出来，经过村子的中心继续走，到了村子的另一头，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碧绿的西瓜田，还有几个正在忙碌的农夫。
　　从双胞胎的话里可以推测出，每个月村子里都会发生什么让他们很不舒服的事，而两人又是住在村子的边缘，不难想到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尽量远离什么。进一步考虑，应该就是村子距离他们最远的这里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迪夏四下打量着，“我们分头找吧。”
　　嘉露耶点点头，开始行动。
　　不过，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啊。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村子的另一端。
　　假设这里真的有圣洁好了，即使是圣洁导致村子里只出生双胞胎，但是应该没有危险才对。那么，戴维和杰斯德罗为什么会感到不舒服呢？看他们的样子，虽然长相打扮很奇怪，可也不像是恶魔啊……
　　时值初夏，虽然没有六七月那么热，但下午的阳光已经有些毒辣了。再加上穿着黑色的团服，才一会儿嘉露耶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所以说我讨厌夏天。
　　嘉露耶坐在树荫下，把头发散开，在脖子后面重新扎了个马尾。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即将成熟的西瓜，让她感到凉爽了一些——既然望梅可以止渴，那么望西瓜也是一样的道理。
　　“热死了~~~”迪夏也在旁边坐下了，“一点发现都没有！”
　　“你不是在地中海边出生的么？”为了节省体力，嘉露耶连说话的语调都是慢吞吞的，“地中海在这个季节应该更热的。”
　　“哈哈~话是这么说，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过纬度低于35°的地方了！”
　　“这样啊……”嘉露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我想吃冰镇西瓜……还有蜜桃布丁……
　　“你们在这里哪。”
　　“村长爷爷~”
　　嘉露耶向来人打招呼，迪夏也朝老人点点头。
　　“您到这里来有事么？”因为已经熟悉了，所以说话方式也不用像之前那么客套，“天气很热呀。”
　　村长让嘉露耶看自己手里提的水壶，里面是泡好的凉茶，又指了指西瓜田里正在劳作的人们；“我给他们送水来的。”老人用卷起来的大树叶子盛了凉茶分给农夫们，连嘉露耶和迪夏也有份。
　　“呜呜，这下凉快多了~~~”
　　嘉露耶满足地靠在树根上，闭着眼睛感叹道。迪夏用胳膊捅了她一下：“他在干嘛？”
　　顺着迪夏手指的方向，嘉露耶看到村长绕到树后面，似乎是把茶水倒在了地上。她走近了几步才看清，原来在树干靠近的地方有一个半米多高的树洞，树洞里是一尊小小的土地公的瓷像，看上去十分古旧。村长的茶水实际上是倒在了土地公前面的小杯子里。
　　“您每天都来给土地公倒茶么，村长爷爷？”
　　“是呀，每天都来~”村长双掌合十朝土地公拜了拜，“每个月初一还要供上供品呢！”
　　“您好像特别喜欢这尊土地公耶。”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年轻时在这里种地的时候从土里挖出来的！”
　　“看样子放在这里至少有四十年了吧？”
　　“错啦，是五十三年，我记得清清楚楚！”
　　好的，任务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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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时分，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村长家的后门溜出来，无声而迅速地向西瓜田飞奔而去。
　　迪夏对嘉露耶的做法颇有微词：“为什么非要等到半夜才去确认圣洁，白天不行吗？”
　　“要是我们当时就在那里掏树洞，铁定会被村民群殴致死的。不要小看迷信的力量。”嘉露耶小声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迪夏有点不相信。
　　“要不然我们现在回去，你明天白天试试看。”
　　“……”
　　一个小时后。
　　“气死我了！”迪夏一把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怎么这么麻烦？！”
　　因为放进树洞的时间太久，土地公的一部分被后来生长出来的木质包裹住了，要想拿出来除了砍树就只有用刀子挖这一个办法——很明显，两个人都小看了掏树洞这项工作的难度。
　　“没办法，如果砍树的话会惊动村民的。”
　　嘉露耶无奈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继续挥舞小刀努力工作。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挖开了一个大小可以用手拿出土地公的缺口。
　　把瓷像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又看，嘉露耶有点泄气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嘛……”
　　“我看一下。”迪夏把土地公拿过来用手掂了掂，忽然看到瓷像上的一个缺口里的颜色有些不对，于是将手指到那里一刮，瓷像表面立刻脱落了，露出了一个小一号的瓷像。
　　“这是什么东西？”
　　嘉露耶接过来仔细一看，囧掉了：送子观音。
　　难怪生双胞胎……OTL。
　　“你认识这个？”
　　“完全不认识。”斩钉截铁。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
　　大量恶魔子弹呼啸而至，迪夏立刻往旁边躲开，同时还不忘推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嘉露耶一把。虽然避开了攻击，但嘉露耶手里的瓷像也脱手飞出，撞在树干上摔得粉碎。一个拳头大的球型晶体在大大小小的碎瓷片中间显得格外醒目。
　　“找到了！”
　　“是圣洁！”
　　“快把它毁了！”
　　兴奋的恶魔们叫嚣着展开攻击。
　　嘉露耶迅速发动蝶翼，抢在恶魔前面拿走了圣洁。迪夏帽子上的邻人之钟也随着他临门抽射的一脚疾速射出，穿透了至少十只恶魔的脑袋。紧接着是蝴蝶萤火的无差别定时引爆，又有一半以上的恶魔被KO。最后是邻人之钟清理现场，只剩下一大堆还在冒烟的零件。
　　恶魔收拾完了，两人又从后门溜回村长家收拾行李，留下了一封解释事情经过的信，连夜跑路，免得被村民们群殴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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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村子很远了，嘉露耶和迪夏同时停下了脚步。
　　“哎呀，还真是巧合啊，在这里遇到了~~~”戴维和杰斯德罗兄弟拦在路中间，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指着对方的脑袋在那里摆POSE。
　　两位驱魔师对视一眼，决定无视他们。
　　“混蛋！！！你们没听到我们的话吗？”
　　“可恶的小丑人妖组合！！！”
　　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词语，两人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作者有话说

　　最先出场的诺亚居然是他们……怀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