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怕是穿了个假越》醉君天

28、逛街

　　经过那一次三个门派弟子的伏击之后，萧闲变得更加谨慎了。

　　而且因为萧闲暂时变得虚弱，库洛洛也对前来找茬的家伙稍微上了点心，导致很多时候对面还没摸到马车跟前就已经团灭。库洛洛展现出来的夸张实力终于吓退了一些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只有零星几个人出现。再过了几天之后，大约是悬赏时限已到，便没有人出来拦路，萧闲和库洛洛也一路顺利的到达了长安。

　　到了长安驿站之后，车夫明显松了一口气，牵着马头也不回地载着另一个文弱书生样子的客人跑了。

　　萧闲身上的盘缠本来所剩不多，但是那些亡命之徒身上也带了些钱，甚至还有自己身上就带着悬赏的家伙，这一路追杀下来，竟然还让萧闲小赚了一笔。

　　长安虽然没有扬州那么热闹非凡包罗万象，但是却自有一种庄严大气。

　　库洛洛能够很明显的察觉这一点，于是问道：“这是你们的国都吗？”

　　萧闲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如果不是要去万花谷的话，我可能会带你逛一逛。”

　　库洛洛闻言，转头用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漆黑眼眸直直地看着他。

　　萧闲被他盯了一会，妥协了：“我们在长安休整一天再去万花吧……”

　　库洛洛收回视线，淡定地点了点头，好像刚才那么看着萧闲的人根本不是他，是萧闲自己突然改了主意一样。

　　长安外城皆是高楼，但与扬州不同的是，楼外路边不见商贩，只楼中有各色杂货兵器贩卖，外城的最中央是一座交易行，占地极大，是各个江湖人士互相交易物品的地方。

　　“拍卖行？”库洛洛问道。

　　“不是拍卖行，是交易行。”萧闲纠正道：“我们这些人行走江湖，总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自己不想要的话就会拿到这里标好价格，让他们整理在册，有需要的人就会翻看册子，然后付钱买东西，贩得的钱他们会抽取百分之五作为代卖的报酬，剩下的会保管好，等我们自行领取。”

　　“唔，十分贵重的东西也会放到这里吗？”库洛洛问道。

　　萧闲毫无危机感地点点头：“嗯，会的，而且这个交易行偶尔也会有拍卖的东西，不过那都是交易行自己寻到的极其珍贵的东西，我没有去看过。”

　　库洛洛点了点头，迈步进了交易行。

　　交易行里熙熙攘攘，有不少人趴在柜台上翻看册子，幸好地方够大，还有柜台空着，库洛洛径直去了那边。

　　萧闲看着库洛洛翻开以价格为顺序，从高到低的那一本册子，有些局促道：“我们没钱。”

　　库洛洛嗯了一声，问道：“这些是什么？”

　　萧闲凑过去看了一眼：“琼树玉堂……兰庭轻罗？”

　　萧闲想了半天，有些迟疑地说道：“好像是哪个大师做的衣物，我记得叶前歌有一件，但是不知道会这么贵。”

　　库洛洛看了他一眼：“你平时来交易行都买些什么？”

　　萧闲老实回答道：“药材之类的。”

　　库洛洛看出萧闲对这本册子上的东西都毫无兴趣，便把册子放了回去。

　　今天凑巧，交易行开了拍卖会，穿着华贵的富态中年人喜气洋洋地从柜台旁边的一个出口走了出来，大声喊到：“今日交易行举行拍卖会！各位侠士有需求的请往这边走！”

　　正要和萧闲走出交易行的库洛洛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闲问道。

　　“我去上个厕所，”库洛洛不动声色地说：“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萧闲点了点头，正想给他指路，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

　　萧闲眨了眨眼，重新回了交易柜台前，翻看起来。

　　没过一会，库洛洛回来了，萧闲拿着一本书，递给了库洛洛。

　　“《隐元兵器谱·双兵》。”萧闲说道：“我记得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别的我都不清楚，但是双兵知道一点，你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库洛洛笑了，接过书：“走吧。”

　　萧闲带着库洛洛进了长安内城，内城分东市与西市，东市多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场所，西市却是住着平民和没有官职的富贵人家，他们开了不少摊贩和酒楼，除了普通百姓外，东市里的公子小姐也会来这里玩乐。

　　萧闲以前来过长安，但是只在郊外活动，偶尔会去外城的交易行，内城则是第一次来，有些新奇地买了两个胡饼，跟库洛洛一路走一路看。

　　两人转到一条街的后面，只见一个老人正坐在矮矮的石台后饮酒，见到萧闲和库洛洛，和善地笑了笑，招呼道：“小友可要来饮酒？”

　　萧闲愣了一下，库洛洛却率先走了过去。

　　那老人看了库洛洛一眼，摇了摇头，捋一把胡子，神神叨叨道：“另一位小友先来，另一位小友先来！”

　　萧闲走到库洛洛身边坐下，端起一杯酒看了半天，显然是对当初的迷心蛊心有余悸，他抬头看了看那笑眯眯的老人，又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的库洛洛，想了想，最后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那酒入口柔滑，味道醇厚，带着浓重的酒香，一杯下肚，只觉通体舒畅，萧闲叹了一口气，赞道：“好酒！”

　　老人笑而不语，又替他斟上一杯。

　　萧闲刚喝下这一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心里一沉，还未想出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哥哥，哥哥！”

　　萧闲睁开眼，发现萧娴正穿着那条白色的碎花裙子，抱着她的书包怯怯地看着自己，一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哥哥，你怎么了？”

　　萧闲只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哥哥，你说今天要给我买小熊，送我去学校的……”萧娴委屈地红着眼睛看着他：“再不走来不及了。”

　　萧闲见不得自己妹妹这幅模样，连忙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现在就去，别哭！”

　　“嗯！”小女孩破涕为笑，搂住萧闲的脖子：“哥哥对我最好了！”

　　萧闲走了没几步，眼前一黑，正拼命保持平衡，想着无论怎样不能摔到萧娴的时候，眼前景象又清晰了起来。

　　灰尘漫天，所有人都灰头土脸地埋头干活，萧闲肩上正扛着一袋石灰，吃力地往前走着。

　　“这孩子才多大啊，怎么来这干活了？没成年呢吧！”新来的工人低声说道。

　　“嗨！你不知道，他家里苦着呢，爹妈没了，还有个不丁点儿大的妹妹，遗产给亲戚拿了，就剩一个房子给他俩，他这是出来挣钱供妹妹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听的呗！那天他求工头留下他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干活呢！”

　　“啧啧啧，这么惨。”

　　“谁说不是呢！”

　　萧娴学校里要交伙食费，萧闲早上就没有吃早饭，省下钱给萧娴了，现在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但他不敢倒下，咬着牙站直了身子，但眼前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黑点和耳边的轰鸣还是夺走了他的意识。

　　“哥哥！锅是不是糊了！我在房里都闻到味儿了！”萧娴喊到：“你累了吗？你累了我来吧？”

　　萧闲还拿着锅铲发愣，听她这么说，连忙应到：“不用！你写你的作业！都高三了，别想别的！”

　　萧闲把锅里还算好的菜盛到碗里，糊掉的那些放到一边，打算等会自己吃。

　　伸手去拿油瓶的时候发现盐盒空了，萧闲解下腰间的围裙大声道：“娴娴，我出去买盐，你在家锁好门，别让陌生人进来了！”

　　听见妹妹应了一声，萧闲这才放心地走出门去。

　　小卖店在一条街的对面，萧闲正提着盐，一边过马路一边盘算着家里的用度，一辆轿车无视了闪烁的红灯，飞快地冲了过来，反应不及的萧闲只觉得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萧闲意识模糊地感觉自己越来越轻，他不受控制地飘到自家的窗前，萧娴正在厨房里努力吃掉那些糊掉的菜，一边吃一边偷偷笑着：“傻哥哥，等你回来吓你一跳！”

　　娴娴……

　　萧闲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坐在老人面前，石台上的酒杯已经被斟满了。

　　萧闲端起酒杯喝了下去，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却再也没有出现。

　　萧闲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酒杯，许久，问道：“能再给我一杯吗？”

　　老人捻着胡须摇了摇头：“不可不可，我这酒，只能喝三杯！”

　　萧闲定了定神，站起身冲老人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多谢前辈。”

　　老人笑而不语。

　　库洛洛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不错。”

　　老人笑了笑，给他斟酒。

　　然而库洛洛一连喝了三杯，什么反应都没有。

　　老人苦了脸，有些心疼道：“哎呦！浪费了浪费了！看来你不是有缘之人啊！”

　　库洛洛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冲萧闲道：“走吧。”

　　萧闲吁出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