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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发完 ...

  •   (一)

      从接到源氏的短信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而半藏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他看着面前已经冷掉的饭菜,有一瞬间大脑无法思考,空白一片。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源氏也只是告诉他今晚不回来了而已。

      “我该把饭菜放到冰箱里”这样想着的半藏,却只是起身关了客厅的灯,拿着手机躺在了沙发上,他搓了搓手指,又打开那条短信,“哥,我今晚不回去啦”很平常么?很平常吧。可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呢?

      “果然是有些厌倦了吧……哈……”半藏喃喃自语,“一切快结束了?……”
      他蜷起身子,一只手盖在脸上,另一只握紧了手机放到胸前,心脏为什么会有点疼呢。

      “哥哥,哥哥,醒醒……”

      半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源氏在他旁边,而天已经亮了。

      “哥哥昨晚又在沙发上睡觉了!说了多少遍,这样着凉了怎么办?”

      “……对不起,我就是看电视看入迷了,就直接睡了”半藏扯了个谎。

      “……不用道歉的,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源氏直视着半藏,欲言又止.

      “你……哎……吃饭吧”

      半藏低头看着身上盖着的毯子,心脏突然又有些疼。他看的出来,源氏的眸子里藏着一些情绪,沉甸甸的,像快要满溢的水。但他没有问,或者说,他不敢问。

      半藏看着源氏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很难过,这些难过,不止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源氏。

      (二)

      下雪了。

      半藏看着窗外霓虹闪烁,大雪纷飞,突然想出去走走,反正今天源氏也不会回来吧。
      街道上很热闹,行人们都好像成双成对,半藏听着旁边同撑伞的情侣在说着刚刚一起看的电影哪里有趣,看着年轻的妈妈叫住兴奋的在雪里奔跑的孩子,而他的手里,除了一把伞,什么都没有。他用手接住了雪花,看着它化成水消散,心里也空落落的。

      “为什么……这么冷呢”半藏想去喝酒了,他想起麦克雷说过,有烦恼的时候就去喝酒吧,醉了就会忘了。

      “欢迎光临‘莎莉塔’,请问要点什么”

      “一杯威士忌谢谢”

      “好的先生,请稍等”

      半藏拿着酒走到酒吧隐蔽的角落里,开始一口一口灌着自己。

      “安吉拉,这边”

      半藏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转脸看向旁边一桌,原来是小美,而安吉拉正往这边走来。她们并没有发现半藏。

      “你迟到啦”

      “哈哈,美,对不起啦,我道歉我道歉~”

      “唔……如果你的理由很合理,那我就原谅你啦”

      “还不是源氏,我刚刚把他新屋子里的东西整理完,简直快累死啦”

      “是哦,他什么时候搬新家啊”

      “唔,快了,就这几天吧”

      “那好啊,我要想想给他准备什么乔迁礼物了”……

      后面的话半藏再也没有听进去,他的脑海里只是不停回响着安吉拉的那句“搬新家”,他觉得空气渐渐变的粘稠起来,越来越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当他回过神,就已经是在自家门口了。打开门进屋,点亮客厅的灯,他开始环顾这个房子,客厅里,源氏喜欢撒娇的躺在他的腿上,两个人一起看电视或者打游戏;厨房里,他做饭的时候,源氏经常故意从后面抱住他,咬咬耳朵,亲亲脖子,害得他们吃饭的时间推迟一两个小时;浴室里,源氏用尽各种手段把他骗进去共浴,窄小的浴缸里两人激烈交融的喘息声好像还在不久前。他记得源氏开心的拉着他的手说“哥,你看,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而现在呢?源氏如果离开,他的“家”在哪里?

      安吉拉的笑好像还在耳边,而面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他又一次体会到噬心跗骨的疼,就好像曾经夜夜入梦的,他亲手杀了源氏的那一刻。

      (三)

      第二天源氏回来的时候,发现半藏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旁边放着一只皮箱。

      “哥?……你收拾行李干嘛,要出门么?”

      “……源氏,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源氏坐到半藏身边,紧张地拉住半藏的手,“怎么了”

      半藏看着源氏明显有些担心的眼神,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动摇,他舔舔发干的嘴唇,避开源氏的目光,“我们……分手吧”

      “……哥哥。你是要跟我分开么?”

      “……对,我回日本处理些事情,正好我们分开些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说分手?”

      “……不是突然吧。源氏,我们都该回归正常的生活,你好好照顾安吉拉,她很漂亮,也很好。”

      “安吉拉??…哥,跟我去一个地方,如果之后,你还要分手,我不会阻拦你”。

      源氏带着半藏去看了离基地4公里外的,他的“秘密”。

      半藏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明显区别于周围的和风建筑,那熟悉的朱白相映的色彩,木质的举架和突出的翼角,“这是……??”

      源氏直视着他的眼睛:“哥,还有两天,就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了,本来想到那天再带你来看,但是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进来看看吧,这是“我们”的花村。”

      半藏随着源氏走过空庭、回廊,走到正屋里,壁橱、榻榻米、茶桌、他俩的合照,看着这些显然经过精心布置的物件,半藏回身紧紧抱住了身边人。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一个月前,因为时间有点急,就只好每天晚上也利用起来。”

      “你……”

      “哥,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是爱?在我看来,爱情应该是彼此坦诚的,我们应该分享彼此的欢乐、痛苦、烦恼、困惑。我知道你也爱我,但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从来不提要求,不说不喜欢,不会拒绝,在我们的关系中,你有心结,你还在觉得亏欠我,对不对?我连续一个月晚上不回家,你也不曾质问过我,但其实你是想知道的对么?哥,这不是我希望的爱情,我爱你,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也想了解你的全部。”

      “……我没有,我……”

      “哥,过去的事,你真的不用觉得亏欠我。生命的轨迹不是固定的,但也许我们相爱的这个结局是注定的。我们只是选择了有点曲折却快捷的路,提前到了目的地。噫,哥,你哭了?”源氏感到颈间些许的凉意。

      “没有!”

      源氏听着半藏浓重的哭腔,却笑得很开心。“好的,坏的,善良的,可爱的,迷糊的,冷静的,生气的,害羞的,不管什么样的你,都是我的半藏。”

      他从半藏通红的眼睛珍重的亲吻到唇齿间,呢喃的说着“半藏,我爱你”。

      圣诞节小剧场

      圣诞节,半藏和源氏约了看电影。半藏说要提前出门买点东西,等源氏再见到半藏的时候,就发现半藏换了发型,打了耳洞。

      “……哥??”

      半藏看着源氏好奇的眼睛,笑着问:“还可以么?”

      “当然!我哥最帅了!不过,哥你怎么突然……”

      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半藏不想再试图掩饰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决心试着坦诚, “我也想看起来年轻些,想让别人觉得我们很配。”

      源氏惊喜的看着半藏,“……哥,我好开心啊”,他快步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半藏。
      相爱的人彼此坦诚,心意相通,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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