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八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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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瓦连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多弗朗明哥顺手带上门，阻绝了来自门外的一切探视。
至此，元帅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与战国两人。
两人的脸色都说不上好，但在送走瓦连京之后，多弗朗明哥脸上的神情却逐渐轻松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倒是优哉游哉地往会客沙发上一坐，摊开手臂靠在沙发背上，长腿一跨，毫不客气地架在了茶几上。
这副毫无教养的小流氓样子看得战国眼角直抽抽。
战国用力一敦茶杯，怒道：“看你这副德行！坐没坐相！成何体统！！”没个好榜样，尽会教坏小孩子！
下意识地，战国已经把心中那个隐约的答案肯定了80%以上。
多弗朗明哥毫不在意地一笑，倒是来了兴致：“我的事情怎么看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战国元帅，老子可不是茵妮希斯和罗西南迪那两蠢货，被你使得团团转的，最后还死于非命……”
“碰！！！”
讨人嫌的话还没说完，战国就已经拍案而起，目光堪称凶狠的瞪着他，声音中饱含愤怒：“住口！！你这畜生怎敢在老夫面前提起那两个人的名字！！”
茵妮希斯、罗西南迪……那两人的死无一不是跟眼前这个男人相关，直接被他枪杀了的罗西南迪就不说了，就是茵妮希斯的死因，到现在都还疑点重重，奈何他发动各方势力去调查，甚至还挪用了私交让波鲁萨利诺去找他那个革命军姘头调查当年之事的真相，却依旧如同大海寻针，毫无头绪……
但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茵妮希斯的死，跟眼前之人绝对逃不开关系！
堂吉诃德堂兄妹当年的斗争闹得沸沸扬扬，堪称人尽皆知，如果哪天这两人其中之一发生不测，里面就绝逼会有另一个人的功劳！
……关于这一点，战国还真是冤枉多弗朗明哥了。
不过他多弗朗明哥完全不会在意他人的欲加之罪，所以在战国朝他破口大骂时他也依旧神色自若，甚至还有些愉悦。
哦呀，还真是生气呢。
越是看战国沉浸于悲痛好愤怒之中，他就越是快活……现在就是他享受这一时刻的最佳时机呢。
“很失望么？没能亲手抱上大胖孙子什么的。”多弗朗明哥墨镜遮挡之下的眼眸闪过丝丝厉芒，嘴角的弧度恶劣而充满凶恶，他面不改色地缓缓转动着那把一直插在战国胸口的陈年利刃，眼看着战国被他的话语激得面色发白，他却从中感受到了操控他人命运的快感和愉悦……
多弗朗明哥：“呵呵呵呵……我知道你叫我来想说什么，也很清楚此时你脑子里想着的那个问题……”
高大的金发前天龙人带着一种天生的残暴，声音如同嘶嘶作响的毒蛇，字字句句蚕食着老元帅满是伤痕的心脏：“他和茵妮希斯小时候很像对吧？”
“………………”不需要指名道姓，战国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个扎这个小辫子的黑发小男孩儿……
精致的五官、眉间的灵秀，包括说话的调调和狡猾讨巧的性格，都跟他那个亲眼看着长大的义女几乎一模一样。
多弗朗明哥：“反正到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那是我的儿子了，除非我肯定你心中早已确认的那个答案，不然你怎样都不会善罢甘休对不对。”
战国：“我仅是想知道真相。”只怕是没这么容易。
多弗朗明哥当下就捂着额头仰头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颤抖的肩膀，咧嘴道：“你可算了吧，战国元、帅、阁下！”
特意被加重的‘元帅’二字让战国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皱起眉头，沉声叱道：“你少跟我耍花样！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行啊。”金发的男人一个打挺站起身，弓着背双手插兜，一步一步逼近了元帅办公桌：“你想知道我这次带来的小鬼们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你想知道为什么利亚的容貌跟幼年的茵妮希斯如此相似。”
“你想知道他们到底跟茵妮希斯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那个本应该在六年前葬身大海的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说道这里，战国的瞳孔猛然紧缩了一瞬。
多弗朗明哥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他俯下身，面色凶狠地凑到了战国面前，嘶声道：“随便你怎么想，随便你怎么去调查，你爱怎么折腾跟老子一点干系都没有，但是有一点，还要麻烦你记住了。”
多弗朗明哥：“只要你一天还是海军元帅，你就一天护不住你所想保护的东西，就算他们母子三人还活着，你又当如何？只要是那群老鬼们一日不放弃追杀他们，他们就一日生活在随时可能死亡的威胁之下，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作为世界政府的意志执行者，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战国面沉如黑墨，紧抿着嘴唇无法言语。
他说什么？追杀？？
当年之事果然有蹊跷！
“呵呵，还不如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不要试图插手你无法插手的事情……这样的话，说不定那两个小鬼还能活的更长久一些。”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带着恶劣的嘲弄，却字字卡在点上，让战国一时间哑口无言。
难道……他就真的，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疼爱的义女……甚至现在还出现了很可能是她遗腹子的孩子……
应该怎么办才好……这种事情…………
“…………呵。”看着战国即使尽力隐藏却还是不可控地流露出一丝茫然和悲痛的神色，多弗朗明哥却是被很好的愉悦到了。
就是这样，这样就对了，在迷茫和纠结中徘徊吧，无法守护重要之物的那份痛苦，真的是……人间最美味的果实。
谈话进行到这个地步，眼前的老元帅已经无话可说、面色惨白了，多弗朗明哥直起腰，脸上带着深受愉悦的笑容打算转身离去。
这场好戏就到此为止吧，他已经看到足够多的美妙表情了，呵呵呵……人要学着知足不是吗？
“站住……”
然而，正当他握住门把手打算开门出去时，战国沙哑而深沉的嗓音却从身后传来，拦住了他的动作。
多弗朗明哥侧过脸，皱眉：“……？”
厚重的正义大衣披在肩膀上，其背负的重则几乎将那个老人的肩膀压垮……元帅所象征的意义太过沉重，家国天下，从来都不可两全，战国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慢慢挺直了背脊。
背上的正义二字所代表的，他必须一肩扛起来，从他踏上追求自己的‘正义’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觉悟了……
战国：“老夫的立场轮不到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来评价，多弗朗明哥，你不要自诩聪明，小心最后落得个凄凉下场啊。”
多弗朗明哥：“………………”
老辣如战国，可谓是一语成谶，只是目前阶段两人都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之事罢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给我如实回答。”战国盯着那个明显面色开始不善起来的高大金发男人，沉声道： “茵妮希斯她……还活着吗？”
那个孩子……利亚，还有那个没能见面的‘罗恰’，到底是不是她的遗腹子！
这句话说出口，战国即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心脏却依旧仿佛被人拽在手里般，闷痛不已。
多弗朗明哥似乎哼笑了一声，最终，只是丢下一句模糊的回答，便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那个大海贼如是说：
“她死了，六年前就死透了。”
……
…………
门板关上，发出响亮的咔擦声，战国面色阴沉的瞪着那扇被甩上的门，嘴角紧紧绷着。
室内的气氛紧绷了许久，战国缓缓放松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默然无语……
忽然，他叹口气，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一直保持着在线状态的电话虫，对着它叹息道：“…………就是这样了，你怎么看？”
那个一直没发出任何声响的电话虫睁开眼睛，带着一副方框眼镜，头顶还有一小簇紫色的头发的电话虫开口，传达出了另一边的接线人的声音：
[那小子的话不可信。]
电话另一端赫然是刚联系完萨卡斯基的泽法。
战国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丧气道：“我当然知道那臭小子的话八成是在胡扯，但他话里的信息却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关于茵妮希斯真正的死因，也许并不是海贼劫船这么简单……
战国：“他说到的‘那群老鬼在追杀茵妮希斯’，还有‘我一日是元帅就一日无法插手’这些事……泽法，告诉我你现在想的……是不是跟我一样。”
[…………]电话虫那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同期的超强海兵这才同时皱紧了眉头。
电话虫形象地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啊，我跟你想的，是一样的。]
战国：“………………”
被多弗朗明哥称为‘老头子’，有动机追杀茵妮希斯，还是身为政府意志执行者的他无法插手的……
也就只有天龙人了。
“茵妮希斯她做的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吗。”战国下意识地呢喃着。
[什么？]电话虫似乎没捕捉到他声量微弱的话语，泽法没听清。
战国一激灵，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把义女之前搞叛乱的事情说漏嘴，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过去：“咳咳……嗯，没什么。不过现在倒是有个难题，我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是关于萨卡斯基么？]
“啊，是的。”不愧是老战友，一秒就看破了他的纠结。
当年之事的真相多弗朗明哥应该很清楚，但他却隐瞒了下来，虽然透露出了些微的蛛丝马迹让他们有迹可循，但最后到底能查出些什么来，战国其实自己都没底。
但茵妮希斯毕竟是萨卡斯基的妻子，不将这些情报告诉他的话……
两个老战友又是相对无言了一阵子，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
[……以我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许久过去，电话虫那边忽然传来泽法沧桑的声音。
战国：“啊？”
不告诉萨卡斯基？
——
而在此时，糖果屋前。
被战国和泽法念叨的萨卡斯基，却是在同一天内遇上了自己的第二个小迷弟……
“………………哇……真人诶……”
黑色的半长发，在脑后用红绳子扎了个小辫，即使是脸颊肿了一大块也盖不住男孩儿那精致的五官和粉嫩的小脸，特别是当这孩子用一种眼熟得不得了、他今天一直在街角捡来名为‘瓦罗嘉’的小鬼脸上见到的、充满小星星皮卡皮卡发光的眼神盯着他时……两兄弟的脸几乎可以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
萨卡斯基：“…………”
弗拉基米尔：“…………”
默默放下怀中挣扎着要下来的弗拉基米尔，看着黑色刺头、背着那把纯白刀鞘的名刀‘盛仪’的小男孩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举起手在那个用星星眼盯着他口水都快留下来的双胞胎弟弟面前晃了晃，皱着小眉头唤道：
“利亚？你没事吧。”
直到听到同胞兄弟的呼唤，瓦连京这才仿佛惊醒般一激灵，遇见偶像整个人都懵逼了的呆滞脑子才再度运作起来：
“啊呀！瓦、嗯，罗恰！”盯着自己兄长，然后又抬头去看一路抱着兄长走过来的高大军官。
这个瞬间，瓦连京简直羡慕得脑心挠肺，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悲愤地扑过去摇晃着兄长的肩头，大喊道：“你为什么会跟‘赤犬’大将在一起啊！！为什么他还抱着你过来了啊？！！！你不是去看七武海了吗怎么会……”把他的偶像给捕获到了？！！！
弗拉基米尔一脸懵逼地拽着斜跨在身上用来固定‘盛仪’的带子，被弟弟摇晃得灵魂都要飞出来了：“我、我刚才被萨卡斯基先生救、呜、利亚你别晃我，啊啊啊——”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怜的孩子。
完全没耐心听自家兄长的‘狡辩’，在萨卡斯基无法言喻的目光注视下，瓦连京把歪到脸上的海军帽推上去飞快转身，丢下被他晃得一脸菜色的可怜兄长，背景几乎是瞬间就飘满了小花花和闪烁的小星星地掏出了一个随身小本本和一支记号笔，满脸狂热地仰着小脑袋朝那个高大的军官递出去。
他开口，声音甜蜜而带着一丝奶气：
“‘赤犬’大将阁下！拜托您给我签个名吧！！！”
……
…………
签名？
人生第一次，赤犬正面迎来了小粉丝自带花花特效的崇拜气场攻击！
“………………”
萨卡斯基顶着小男孩儿闪亮得几乎可以将他逼退三步的崇拜目光，一时间哑口无言。
………………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两兄弟……脑子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啊？
完全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第90章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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