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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柱扉】昨日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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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自来不喜回忆。
——充满了感情色彩的过去无法挽回，只徒增伤感。
——而他还有太多未来需要顾虑。
所以这会儿突然思及过去，他便忍不住让那些时不时想跳进脑海的片段们肆意流淌。
眼前是扬起的尘沙，是蔽日的阴云，是千手柱间与千手扉间的独有回忆。
走马灯从最深处挖掘。
……
幼年的忍者之神最初有着一头齐耳短发，那时的未来火影二代还是个团子。扉间性子静，唯独会对着兄长柱间撒娇，不会说话起就拉拽着兄长的发梢嘻嘻笑，会说话了，就要抱抱。
小小的孩童，怀里揣着一个更小的团子，千手族长之子就是这样在族人眼里成长起来的。
忍者一族，童年自来短暂。在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后，扉间就飞速成熟起来。他不再牵绊兄长的步伐，接过照顾幼弟的责任，是最懂事的兄弟。
也只有柱间怀念那个咧着零星牙齿止不住口水的白团，对着变得爱说教的兄弟无奈至极，唯有讨饶。
……
柱间似乎并没有做兄长的样子。扉间听父亲对母亲说过几次这句话。族长次子心里反驳到缺氧:兄长是天生的忍者，天生的领袖。
——所以他才劝不住他。
南贺川，千手柱间遇到了宇智波斑，心底点燃了颠覆忍界的火花，由生到死不曾熄灭。
扉间劝阻过，反对过，还出手试图斩断两人的联系。可这一切除了伤害千手柱间的感情，并没有达成预期效果。
于是扉间想，就随他去。
他开始改变自己。
他为兄长的愿望，提出很多可行性方向，他愿意支持兄长一切决定，但都有前提——不要宇智波——是，他是千手柱间的弟弟，可他还有两个死在宇智波手上的弟弟。
宇智波也是同样，没有放弃忍村概念的是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被劝回后，心里只有不死不休。
战争，战争。
千手一族的族长变成了千手柱间。他有着天赐的伟岸身躯，有着旁人难以比肩的卓越才能，有着可以鼓舞人心的领袖魅力。
千手一族没有副族长，扉间只是自愿担起作为族长兄弟的责任，帮助兄长处理繁琐杂务。
千手与宇智波愈发针锋相对，战场处处是他们厮杀的身影，血海深仇让他们没有任何挽回情分、握手言和的余地。
可扉间心里永远不得安生。
因为千手柱间只想和宇智波斑联手。
没有人能阻止千手柱间，他能得到所有自己想要。扉间呢？他已经习惯了看向斜前方的背影，习惯听从对方一切吩咐。
——偶有争执是真，结果只能看千手柱间的坚持。
千手扉间最后努力了一次，战场上用未完成的新忍术捅了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一刀。
好像做梦一样，那个人死了。
宇智波一族节节败退，千手步步紧逼。
然后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说，斑，我们联盟吧，建立一个忍村，像很久之前我们说过的那样。
宇智波斑说好啊，只要你杀了千手扉间，或者自杀。
千手柱间感动地举刀捅向自己。
宇智波斑拦下了他。
……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次理解什么叫“执念”。
——千手柱间那已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是偏执一物的束缚。
于是千手扉间放弃。
……
他与宇智波斑看不对眼，三人在一起时宁可柱间两头传话也不要与对方交谈，柱间苦着脸嘶嘶哈哈，还得装成是工作太为难。
对于扉间来说呢？
扉间几乎没在柱间那里受过委屈，柱间对仅存的弟弟有求必应，除了有关宇智波斑。
两人也没有秘密，就连情窦初开的少女给了族长兄弟一封情书族长都知道信的内容，除了有关宇智波斑。
扉间不知道宇智波斑离开兄长到底有多痛，也不知道宇智波斑携九尾归来兄长有多伤，只知道缠绵病榻的兄长目光依旧温和，却依旧没将心全部放在他身上。
之前他们兄弟收了六个徒弟，这六名弟子也需要教导。他把孩子统统塞到兄长面前陪护，自己跑去忙火影工作的接替。
——千手扉间已高票当选二代目火影。
扉间会带工作回来询问兄长的意见，也会偶尔推着裹得严实的兄长出门转转，更多则是静静呆在一起，柱间看向窗外的天，扉间看卧床的他。
回忆是千手柱间仅有的东西。
回忆是千手扉间最厌恶的东西。
……
过年的时候，千手直系只有他们这一个半还存活，旁系热闹，他们也难得有兴致。
于是柱间和了面，扉间煮了汤，两人一起吃下装了满满一盆的味增面，期间咬了同一根，触碰到也是脉脉温情。
……
人最是得寸进尺，先是想看对方的底线，然后想摸一摸，最后会明知不可为而碾压。
描摹了一遍，千手扉间终于明白了当初兄长逝世时自己那难以言喻的感情，那种又痛又痒、让他想哭又想笑的感情，究竟为何？
大概矛盾的心情只能用矛盾的语言来描述——
我终于得到了全部的你，我终于失去了全部的你。
……
真好啊，临死之前还能想明白这些事。
只是回忆，到底是昨日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