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现代世界变恐怖片（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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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还是原来那个样儿，只是冷清了不少，张广和李叔缺席，陈婉婉一脸憔悴病容，其他人也都不像往常那样说说笑笑，值得一提的是，李山回来上班了。
之前胡战让他找人，还给他批了几天假，结果胡战自己找到后却把他给忘了，李山自己在电脑前埋头苦找了好几天，几乎要抓狂，直到陈婉婉住院，李山作为陈婉婉的助理，才被人想起来，从无穷信息的苦海之中解脱。
不过他一向比较怂，不敢直接跟胡战抱怨，只能用幽怨的小眼神瞥他，胡战就装没看见。
扫了办公室一圈，避开李山的“怨念光波”，胡战晃悠到陈婉婉身边。
“出院了？身体好点没？”他笑眯眯的问。
陈婉婉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谢谢胡导关心，我没事了。”
胡战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眼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跟最近他们楼里的住户一个样，“昨晚没睡好？”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询问就是例行公事，尤其是对于胡一鸣这样从来不关心底下人私生活的领导，就算破天荒问一句，也就跟天好，饭否等一个意思，都是客套话，不会真的上心，并不适合作为倾诉聊天的对象。
这事儿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陈婉婉也不例外，没打算多说，眼睛都没从文件上挪开，随口敷衍道：“没有啊。”
胡战一挑眉，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直勾勾盯着她。
“陈婉婉。”
“嗯？”陈婉婉一抬头，看到胡战的眼睛，视线又移不开了。
胡战微微一笑，“为什么失眠？”
“……”陈婉婉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闷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说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我家闹鬼了。”
“什么！？”惊叫出声的是离得不远的囡囡，不敢置信的重复，“婉婉姐，你家闹鬼了？”
最近这里的每个人都对“鬼”这个字分外敏感，原本听不清陈婉婉说话的，被囡囡这么大声一叫，也都听见了，连忙凑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这样一打岔，陈婉婉就从胡战的眼神里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很关心她，也就忍不住说了：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家里的东西总是动来动去，有时候水杯忽然装满水出现在我手边，还有我不小心在沙发睡着，醒来身上就盖了被子……我想起新闻里说，曾经有人偷偷住在别人家里生活，好几年都没被发现，就把家里都翻了一遍，连床底和柜子后面都看了，根本没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胡战却冷笑一声，这讨好人还生怕对方不知道的毛病，除了男主还有谁？
“你确定不是记错了吗？”囡囡不安的问。
“确定！我确定！”陈婉婉的情绪有点崩溃，她几天都没敢睡觉了，一直提心吊胆的。
“我把很多东西都做了记号，临睡觉前还特意用手机拍了照，可是一起床，它们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说完捂着脸哭起来，囡囡连忙安慰，杰克和犀牛对视一眼，浑身发毛，“不会吧……”
心里竟不约而同的想道，难道陈婉婉被……那什么缠上了？
一帮大老爷们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囡囡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说：“婉婉姐，要不下班我陪你去买个转运珠，再买点符咒什么的，没准管用。”
“买符咒？去哪儿买啊？”杰克吃惊道，“咱们这周围没有寺庙啊。”
囡囡翻了个白眼，“网上！”
说着就打开购物软件，把搜索结果前十名店里的驱邪平安符都下了单，不过最快的也要两天后才能寄过来。
这两天怎么办？
陈婉婉茫然的看囡囡，囡囡说：“要不你来我家住？”
正常人如果听到这个提议，有八成都得答应，就算最后不去也得犹豫一下，可大概是剧情的力量作祟，为了给男主充分献殷勤的机会，陈婉婉一口回绝了囡囡，理由竟然是：
“我觉得它不想伤害我。”
那你还失眠什么，还哭什么？
胡战听不下去，转身走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下班时间，原本胡战想去趟别墅，但之前录制的那期节目因为李叔和张广的失踪而延缓，停播一周，如今虽然没找到人，但不能再拖了，上面催的急，节目组只能全体加班。
此外，电视台还算不错，考虑到他们人手不足，给他们又招了个临时工，据说是兼职的学生，只在晚上过来帮忙。
胡战就看着面前这位帽檐恨不得拉到下巴上的少年，轻笑一声，能耐了啊，不在他面前现身，就敢出来工作了。
少年低垂着头，悄悄偷看胡战，因为紧张，眼角泪痣似乎更红了，胡战却挪开了视线，该干什么干什么，指挥他干活一点也不手软，光扫地都折腾了人三四回。
后来更过分，坐在位置上翘着腿，让他给自己端茶倒水，凉了不行，烫了也不行，咖啡没了支使他出去买，顺便给大家伙儿带夜宵。
杰克偷偷跟犀牛咬耳朵：“胡导怎么越来越过分了，对新人这么狠？”
犀牛说：“就是，看把人气的都快哭了，别明天撂挑子了。”
现在招个人不容易，再说小伙子挺勤快挺老实的，也很讨人喜欢，两人就去劝胡战，希望他顾全大局，放新人一马。
胡战却不在意的一挥手，“没事，他跑不了，明天还得来。”
杰克和犀牛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但胡一鸣是出了名的臭脾气，他们也不好再说。
结果压根没等到明天，人出了公司就跑了，倒是买了咖啡和宵夜，委托给外送小哥送过来。
胡战摸摸脸，觉得有点疼，问外送小哥对方去哪儿了，一问三不知。
公司好心招了人，结果胡战把人家当保洁阿姨，光指使着端茶倒水搞卫生了，现在人也跑了，大家工作没人分担，一直忙到快半夜才能回家，各人心中都有气，后来再也没人来跟胡战说话。
胡战也不恼，反倒落得清闲，等下了班，还臭不要脸的第一个先走了。
一开家门，胡战还以为走错了地方，里面像刮过龙卷风一样，所有东西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地面上更是有各种污痕水渍，脏的没办法落脚。
换了别人，怕是以为小偷光顾，非得报警不可。
胡战走进去，仔细看了看，衣柜里所有衣服都被扯出来搞了个天女散花，锅碗瓢盆随机掉落，橱柜和抽屉里的东西全被掏出，垃圾桶打翻了，椅子跑到了沙发上，床上也落满杂物。
要是想收拾干净，胡战这一晚上就别想睡了。
幼稚的报复。
胡战嗤笑一声，跟没看见这片混乱一样，把手机和钥匙随手扔到桌上，淹没在杂物中，又在满地狼藉中准确的找到睡衣，毛巾，和洗漱用品，拿着进了厕所。
一直偷偷旁观他反应的某人，没有看到预期中的暴跳如雷，郁闷坏了，把蝙蝠放出来，控制着它冲进了厕所，直接撞向胡战的屁股。
“嘿！”胡战吓唬了蝙蝠一声，但蝙蝠反倒越挫越猛，专找胡战的屁股撞，胡战不堪其扰，也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找准机会一把抓住蝙蝠，扔到马桶里，盖上了盖子，还压了个大铁锅。
反正会飞，淹不死。
某人控制着蝙蝠在马桶有限的空间里乱撞，撞不开盖子，才悻悻的收了手。
蝙蝠：我有句MMP一定要讲。
洗漱完，胡战换好睡衣走到床前，床上东西很多，香烟杯子耳机螺丝钉，还有泡面塑料袋等等，他也没那个耐心去捡起来，直接抓起被子往下一抖，上面的东西就哗啦啦摔了一地，玻璃杯都碎了，他也没管，简单粗暴的把床清理干净，上去睡觉了。
某人都呆住了。
接着，他就听床上的人自言自语的念叨：“唉，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还是今天那个小家伙可爱又勤快，干脆明天把他找来家里给我收拾好了。”
那就是我啊！我！
某人心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郁闷，最后竟然变成了生气，心道怎么就有差别了，我在哪儿都一样可爱勤快！一个才见面几个小时的你都这么惦记，我天天在屋里陪你，怎么不见你夸奖夸奖？
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竟吃起自己的醋来，有心再折腾折腾胡战，可对方睡的都打呼噜了，再弄出动静也没醒，郁闷之下，只能找点是事情做，譬如——
打扫卫生。
让你说我不如“我”！
等第二天胡渣一睁眼，家里窗明几净，所有东西都回归原位不说，地上连根头发也没有，随手扔的手机和钥匙被擦的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柜上，连摔碎的水杯都被胶带粘好，还能不能装水不提，却是一点碎片也没有少。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人在漆黑的夜里，跟一大堆碎片较劲，不时烦恼挠头的样子。
把“伤痕累累”的水杯拿起来，就感受到旁边传来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胡战忍不住勾起嘴角，也不害臊，直接在水杯上亲了一口，发出十分响亮的“啵”声。
身旁的存在感顿时消失，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一切都很好，小蝙蝠也回到了鱼缸里，他逗弄了一会儿，差点被咬破手指，都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直到上班后，接了那个电话为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现代世界变恐怖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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