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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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说开之后徐哲以为他再与祁昊见面会很尴尬，但其实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一切照常进行，只是说要重新追求他的那个人对他更为关心了而已。
每天祁昊上班前都会亲手准备好早餐温在保温盒里，中午点好菜提醒徐哲吃饭，晚上更是下班就回家绝不拖沓。两人就真的像结婚多年的夫夫一样，平静而温馨的过着日子。
不过就只有一件事儿让徐哲颇为苦恼，那就是——他当米虫的好日子过不了几天了，最迟不过下周季度总结会议之前，他必须得去公司上班了。
说着话的时候祁昊是笑着的，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没办法，谁叫你到酒吧弄出那么大动静，本来还想着你身体没好，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休息。可这下全公司的都该知道你已经好了，你也偷不了懒了。”
知道他跟小妹妹们喝酒，知道被自家小娇妻当场抓住……
徐哲忍不住捂住了头，其实他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有所警觉，知道自己可能被祁昊套路了，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被套路了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毕竟他作为总经理，又不可能一直翘班偷懒，整天跟TVB电视剧里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一样，花天酒地。
该来的总会来，这是他重新认识世界接受世界的第一步！
话虽这么说……可他失忆了啊！
他脑子里只剩下XY函数倒数，马克思主义与社会的优势！你问他二元一次方程式怎么解可以，问他光合作用的化学公式可以，甚至问问《畅游江湖》满级剧情任务怎么过也可以的，但你要问他国际税率，海关关税，哪个期货近期只得买入，哪个值得卖出，那就真的是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他那点小聪明忽悠一下不懂的人还行，去跨国贸易公司上班，那不是分分钟都要露馅儿么？
徐哲一听就坐不住了，饭也吃不下了，急的一把就抓住了对面人的手，一脸焦急的求助。
可面对跟热锅上蚂蚁似得急的团团转的徐哲，祁昊却很是淡然，只安抚似得拍了拍手，说不用担心，万事有他在。
还有几天时间，即使不眠不休，他也会先帮忙找补，把这关度过去。至于找补的方法，那就只能是——补课了！
徐哲一听欲哭无泪，他是没想到啊，好不容易躲过了十年，躲过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都坐到公司经理这个位置了，他竟然还要补课。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祁昊补课计划里补的第一课就是当年那差点要了他小命儿，害的他险些咬掉舌的鸟语。
第二天一大早，在餐桌上看到一叠商用英语资料的徐哲真想一闭眼一昏头一觉睡过去。
他恨啊！！！
他怎么就那么蠢只睡了十年呢！？应该睡个二三十年，直接一觉睡到中年，醒来成为霸道总裁，接过管理大权当什么总裁总经理啊！那他就不用像现在一样，还要临时恶补那些鸟语了。
语数外理化生，六门学科中徐哲最讨厌的就是英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没有语言天赋，徐哲学什么都飞快，连数学物理这种费脑子的门类他都能一遍过，可偏偏英语，他这辈子就跟有仇一样，语法语意怎么都弄不明白就算了，还一张嘴就咬舌头。睡着前他都高二了，英语次次不及格不说，还完全张不了口，一说英语就成了哑巴，控制不住地咬舌头。
那时候的徐哲最爱说一句——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让我学英语，死都不可能。可好巧不巧，祁昊这次拿来的教材基本全是英文……徐哲心里头那个恨啊！
可恨归恨，该学的还是得继续学。
祁昊这两天都得去公司，徐哲就只能在家里一边看资料，一边通过电脑上网课。网课的老师是祁昊专门找来的，一个负责讲解外贸相关资料产业架构，另一个就专门帮他恶补外贸相关英文词汇跟口语发音。
徐哲脑子其实挺好使，尽管什么都不懂，但外贸相关的他却能死记硬背，把老师讲的记到脑子里去。可他当真就跟英语犯冲，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的去学了，仍旧进展缓慢，两天过去，百来个词汇才记住了十个不到。
祁昊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第二天便推了下午所有的事，专门提早下班就只为了徐哲补习英语。
得到如此大礼的徐哲：呵呵。
英语可安排在午饭后，因着这个原因，这顿饭徐哲吃的并不开心。
阶级敌人就坐对面，徐哲心里恨得牙痒痒，只能一边磨牙一边用筷子戳起一块排骨，凶巴巴地作势要咬。可看坐他对面却根本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慢条斯理替他夹了一筷子他最讨厌的青菜。徐哲这下更恨了，但也只能泄愤似得狠咬了一口，嘴里咯吱咯吱不停作响。
一顿午饭吃了快一个小时，徐哲一直拖延，磨磨蹭蹭到最后祁昊主动收拾碗筷去洗了，他才认命的三两吃完下了桌。
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徐哲给自己鼓劲，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献血，当然也敢于迎接艰辛的挑战！不就是英语吗？他不信这十年自己就白活了，都坐到现在这位置了，怎么也得学了点东西。
而且他虽然失忆了，但不是还有什么肌肉记忆吗？保不齐那些单词到了嘴里自己就吐出来了，根本不需要去记！
这么做梦般的想着，徐哲终于平静了些，只是眉头依然紧皱表情依然凝重。
在厨房默默洗碗的祁昊并不知道，坐在客厅里的徐哲内心里正在进行这样的斗争，等他收拾好厨房拿着书坐到徐哲身边的时候，对方看向他时一副要舍生取义的表情让他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这幅表情？不过是背一些单词，又不是要你的命。别担心，我问过医生了，想你这样片段性失忆的病例，大多都会有是会有记忆碎片。这些碎片遇到某些有刺激的点就可能被激发回想起来，尤其是记得很熟、很重要的那些。就比如现在这些文件，以前每天都会用到，即使没有完整的记忆也应该有些印象，多看看也许就想起来了。”
“我懂。”话虽这么说可徐哲却一点没有放松下来的样子，仍旧皱着眉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祁昊失笑摇头，不再劝他，慢慢翻开了书，开始了今天的补课计划。
事实证明徐哲的担忧是正确的，虽然的确如他所想，虽然失忆了但有些知识一类的东西他还真有触发记忆，这些单词语法在祁昊念了一遍之后，他就都回忆起来了，但仅仅也就是记住了而已，脑里有像是有台超级电脑一样，复刻了词汇的发音，可当他需要他开口的时候，老毛病就又犯了。
“si……”徐哲努力了，他真的是照着祁昊教的方法发音来着，可偏偏出来的音就是有问题，舌头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卷什么时候打直。
祁昊看着眼前人笨拙的伸着舌头再卷回去，却怎么也不得法，总是咬到自己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这人一遇上英语，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被克得死死的。当年每次月考之前，自己都会给徐哲恶补一番，他也曾这么拉着年少的徐哲在校园里无人的角落，一遍遍的念着发音复习着语法。
那时候的徐哲比现在还笨，自己前一天教会了，隔天就忘了大半，一个单词句子，得教个两三次才记得住。
那时的他也不比现在有耐心，一遍两遍还行，次数多了心里头也就急了，尤其徐哲还特爱耍赖，为了折腾他即使学会了也装作还不会，别别扭扭地读出奇怪的发音。
祁昊看徐咬着舌头，耍赖似得假装自己不会读的赖皮模样，心里烧了许久的火终于将理智的弦烧断了，脑子彻底懵掉的他，突然就朝着那作怪的小舌头上咬了上去。那是真的咬，下嘴的时候虽然下意识的收了点力，但还是把那人疼的登时就叫出了声来，猛的推开，捂住嘴跟见鬼似得看着自己。
祁昊被推了一个踉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荒谬的事……他真的是发疯了么？怎么会想着去咬那人，而且咬就算了，怎么还就咬了那个奇怪的位置！？
回复理智的祁昊懊悔万分，本来还想解释道歉一番，可再想开口时眼前的人已经一溜烟儿逃得没了影。
后来……
后来怎么了来着？祁昊突然有些不记得了，只模糊记起那天过后徐哲好几天没理自己，再见面时也时刻提防，像是生怕自己又着魔一样冲过去咬他。
祁昊想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恍惚间眼前的人竟与十年前的记忆中的少年面容渐渐重合。又是那个单词，又是那个发音，这次徐哲仍然不懂的把舌头伸出来，上下晃动着试图找准正确的发音方式。祁昊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竟然靠上了前去，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徐哲已经不足10cm，手也抬起来，伸到了那人脸颊边，手背轻轻的蹭了蹭。
正努力练习的徐哲傻了，愣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过了好几秒才咽了一口口水往后挪，隔开一个安全距离道：“你干什么？”
祁昊有些失落的收回手，但也只是迟疑了两秒，而后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慢条斯理的道：“只是想给你示范一下这几个单词发音正确的读法，舌头的位置而已。”
说完他张嘴，将徐哲来来回回念了几遍还不标注的单词又念了一遍，只是这次他念的尤为缓慢，还特意示范了舌头再嘴里的摆放位置。
“这个单词是卷舌，看我口型，舌头卷起来，TH……舌头要这么放，记住了么？”
这人怎么这么熟练，教过谁很多次吗？
徐哲心中感觉怪怪的，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他记忆的牢笼迸涌出，但关键时刻却停在了闸门前，他盯着祁昊嘴看了又看，半响才愣怔怔的点了点头，“嗯嗯，哦……记得了。”
是记得了，不是记住了，语气中的敷衍跟十年前一模一样，祁昊哪儿听不懂。叹了口气他放下书正想提醒两句，他放在一旁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祁昊低头看了眼号码，立刻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公司有事？”徐哲见祁昊有些犹豫，赶忙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祁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你先看会儿书，我去接个电话。”说完也没再解释，便离开了书房。
徐哲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被门栏遮住了视线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还在发热的脸颊……
艹，他刚刚好像被调戏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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