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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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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拿她之前的话来压她,阳定卿暗咬牙根:“将军的去向本公主确实管不着,也不想管。”
“那就走吧。”车内低嗓传来:“别唤将军,倒显我二人生分。”
她倒也没和他熟悉过啊!
阮烟生怕她一个步伐冲上去,已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小声道:“时辰已不早,要不先到了扬平村再说?”
“好,非小人难斗也。”
“错,非女子难养也。”
车内的易文君半倚着,半睁的黑眸透过帷幕看着外边人一举一动,见娇容女子气息起伏不定,思着肯定气的不轻,眼底不由晕染上笑意。
“你在笑?”
易文君不知车内何时多了一人,微微敛眉收了神色:“谁笑了。”
“你。”
“没有。”短短几刻便离前面两辆马车有些距离,易文君随手驱马跟上去,手轻轻按在眉尾穴位上:“你不在南城京都呆着,何时上了我的马车?”
“就在方才你看出神的时候上的车,本小爷是专门来瞧未来嫂嫂的。”男子笑道
等了好半响,就只听见山头上的雀鸣声。他抬眼看易文君,才发现他此时正清冷的盯着他:“你看我做什么,皇帝宣你进京,可不就是让你娶长公主。”
车内静乎,气氛不对也。
易欲桐暗想,想无奈说几句,就见他紧紧蹙眉,薄唇轻启的说了两个字:“下车。”
“本小爷是来看人的,为什么下车。”此人不愿了
“下车!”
“你好歹是北疆候世子,又是将军,二爷我看看又如何,这般小气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易文君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
易欲桐见他不再理睬自己,觉得自讨没趣儿,喉间的话斟酌了半天。
“文君啊,这长公主克夫,你应该听说了吧。”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该为父亲还有母亲着想着想吧。”
“你要是被克死了,我这做亲兄弟的,心里也会难过啊。”
.....
眼看前面两辆马车已经停下不动了,易欲桐瞧他一路始终闭着眼,耷拉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的提醒道:“那长公主可是已经下了马车了。”
一不动二不响的,倒像是睡着了。他跃身下车,反身拍了几下,说:“若不是父亲传书信来,本少爷才不管你。”
一点声音都没有,易欲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瞥了眼那不动的帘子,抬脚就往前方走去。
他同易文君是兄弟,同父异母,出生以来从未叫过他一声大哥,仇不是仇怨不是怨。如今能跟来,亦是求了多少次母亲才准允
经过两辆马车就是一间状似店铺的屋子,旁边空无他人,马夫及宫里带来的两三人都在卸车,一袋袋东西从马车搬出再重重的丢至地上。
扬起的尘灰让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所有人都在,却唯独少了方才看到的两个女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马夫闻言望了他一眼:“现在一半大米袋子还未卸下来,你要是喝粥,等到响午时分再来,挑米洗米沸米皆要些时辰,饿了便先去众家讨个东西吃,待至响午再喝点粥。”
易欲桐听言有些怔,不免热气上脑,直冲他大喊:“你瞧本公子是来捡粥喝的吗?!”
想他穿的锦衣玉帛,身上无一物不是北疆上成好货,此时被人说成乞丐似得,他何时被人这么看低过?
谁曾想那马夫也不是什么好怼之人,扫了他那一身装扮,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
等搬下了几袋粮食后,还见他在那杵着,眉头登时一竖,嗓门丝毫不下于易欲桐方才那一喊:“你还站这做什么,要么过来帮忙,要么赶紧走。”
易欲桐圆眼一瞪,这车夫无非是长公主阳定卿身边之人,也太过狂傲了。眼一睥:“本公子就不走!”
马夫嗤了一声,不屑摇了摇头:“你们平日穿的帛锦,心却挂记游山玩水,施粥于民,好舍百姓,说到底还不如一女子。”
这话中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易欲桐哪能听不出来,可他天生脸皮厚,对这些讽言刺语压根不置于心上。
讪笑了一声:“这些好事我们自然不挂记在心上,便是挂记在心了,你们京都会拨粮食出去?拨了也未必够,早被贪官污吏一点点扣下了,是或不是?”
马夫嘴齿微张似乎还有话想说,他见此赶紧双手晃了晃,不乐意再说这话题,在周围转悠了几圈,又定定站在马夫身前:“方才那两位女子呢,怎么没见着人?”
话音才落,本还动身搬物的几人全都停止了动作,一个个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没有啊。”双手摊开,忽觉得这问题确实问的突兀了,看他们对阵敌人般的架势。
先是对面前几人笑笑,指了指那巍然不动的马车:“那马车里的是易文君,我是他弟弟。”
那两三人心生怀疑,手中东西还未来得及丢开,双脚便已落地
易欲桐见车那边还是没反应,不知是车内人睡着了还是故意不下马车,刚抬脚想去看个究竟,手臂便被几个人给拉扯住了,还不给他挣扎的时间,那麻绳就一圈又一圈的绕在他身上,惹得他暴跳如雷
“你们这些人,你们要做什么!”
直到白桐喻动弹不得,只敢干瞪眼的看着他们,手才慢慢松开,蔑视一瞥:“若真是易将军的弟弟,那他为何不下车。”
“你们好大胆,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敢窥觎我们主子,管你是谁。这事若搬到当今圣上那去,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告到阳贤玉那?
那主对阳定卿的喜爱可是出了名的,若是知道他偷觎他姐,指不定能被挖了眼睛。如今在他们眼里,易文君是北疆将军,都不曾知道他有个弟弟也跟来了
“谁说本公子觎见你们家主子了,狗.嘴别乱说。易文君,你爷爷如今被绑在这儿了,还不快来解绳!你闷声闷气的呆在车里也够久了....”
话音刚落,帷幕被一只手掀开,半身的白衣先探出身来,慵懒的看了山上一眼,才悠悠下马,走到那边马车前,上下打量可他几眼
那些宫人都知道这新来的将军,不禁愣了愣:“将军跟此人认识?”
“不认识。”易文君慢慢移开视线:“本将军觉得,还可以塞块汗布进去。”
“易文君,你别太过分了!”
“你方才称呼是我什么?”
“你弟。”
“上一句?”
“你爷爷。”
“塞。”
现在轮到宫人怔愣了:“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