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为剑》三千繁华烬

43、继位

　　在鲛人族的族地——海之都的最中间，就是女皇陛下的宫殿，鲛人族的权力中心。
　　羽先一步回到这里，其实是有些激动的，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母亲了。
　　鲛人侍女早早地等在殿外，见羽来了就将他引进女皇的寝宫里，然后关上殿门守在了外面。
　　然而羽万万没想到，他会看到这一幕——女皇原本与他一般无二的冰蓝色鱼尾变成了银白色，冰蓝色的双眼也变成了浅淡的灰白色，银蓝色的长发再也没了往日的美丽，花白一片……
　　——在鲛人族，鱼尾和头发的褪色，代表的是衰老和死亡！
　　“母亲！您怎么了！”羽看着那刺眼的灰白，目眦欲裂。
　　鲛人向来长寿，他们皇族更甚！只要不是力量过度透支或是伤了要害，他们的寿命几乎可以说是永生……他只是几日不见，母亲就变成了这样！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羽儿，过来！”女皇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向着羽轻轻招手，满脸慈爱。
　　“母亲……”
　　羽红着眼眶，双拳紧握走了过去。
　　“我儿不哭，你已经成年，不是小孩子了！”
　　女皇半调侃半斥责地说着，手却是轻柔地在羽通红的眼眶旁擦拭。
　　“母亲，是谁！是谁让您变成这个样子！”
　　羽充耳不闻，红着眼眶质问。
　　除了力量透支过度，还有一种可能会变成这样——把自身的生命力渡给其他人，这是鲛人们在伴侣或是重要之人受了重伤或命不久矣时会做的！
　　女皇沉默了，灰白的眸子闪过复杂之色。
　　“母亲是心甘情愿的……”
　　“可羽儿不愿啊！您这样，想过羽儿的感受了吗！您这是要丢下羽儿了吗？”
　　羽的眼泪再也挡不住了，无声滑下，化作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滚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一颗颗砸在女皇心上，让她倍感心疼。
　　“对不起……”
　　女皇长叹一声，她想过羽儿会伤心，但她不后悔，也不会告诉他原因。上一代的事和羽儿无关，也到此结束！
　　“莫哭了！很快，羽儿就会是新一任的海皇了，不能再这么小孩子气了！”
　　羽抬眸看着女皇，看着她眼中的期许，沉默地点了点头，女皇这才又笑了。
　　“云儿呢？在外面等你吗？”
　　“没有，她去玉竹岛了。”
　　女皇的脸色变了，急急道：“快去寻她回来，然后告诉族人们近日不要出去！”
　　“出什么事了？母亲！”见她这样，羽也慌了。
　　“这事说来话长……羽儿你先去把云儿找回来！”
　　女皇稳住了情绪，羽也不再多问，立刻出了寝殿带上一群鲛人侍卫出海了。
　　微微垂眸，再睁开眼，女皇眸中一片冷厉。
　　“来人，传我旨意，所有人都回海之都集合！”
　　“是，女皇陛下！”
　　沉寂了数百年的号角重新响起，传遍整个深渊之海，听到号角的鲛人们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然后齐齐向着海之都涌去。

　　***

　　另一边，曼华和海怪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海面已经被鲜血染红，然而海怪却依旧奋不顾死的攻击，这让曼华心中的违和感更甚。
　　将灵力凝聚在眼中，曼华赫然发现，这些海怪身上都弥漫着浓郁的黑气！它们……都被人控制住了！
　　发现了这一点，曼华也不跟它们硬拼了，分出一丝心神去关注周围。
　　——能一次性控制这么多的海怪，幕后之人一定离此地不远！
　　然而还没等到曼华找出那个人是谁，就有一声怒吼伴着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云……可恶，你们都给我去死！”
　　绚丽的火光亮起，海怪们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烧成了灰烬，曼华瞳孔微缩，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连忙腾空飞起，才免于被烧毁！
　　“阿云！阿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飞离火焰燃烧的范围，曼华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一声饱含痛苦的呼声。抬头看去，就发现那个差点烧死自己的家伙正抱着……一片鳞片在哭泣，神情不由地微妙起来，心头的火气也褪去了许多。
　　“喂，你哭什么！”
　　想了想，曼华还是飞到了那人身边。
　　放火的人也穿着一身红衣，不同于曼华的艳丽，他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配着他那一头火红渐变的半长发，更是相像！
　　炎炙闻言抬头，红眸有着雾气。感知到曼华身上有云的气息，脸色立刻变了，拉住曼华连连问道。
　　“阿云呢？你知道阿云在哪吗？她没事的对不对？”
　　“她当然没事，我让她回去找羽了！”
　　扯回自己的袖子，曼华有些不悦。误伤了他也不道歉……哼！
　　“找羽了……那就好，那就好……”说到羽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可随即就恢复了原状。
　　“你是谁啊？”这么关心云，曼华挺好奇的。羽这是被人挖墙脚了吗？
　　“我是炎炙！”明白了云没事，炎炙也恢复了他爽朗的性子。
　　“你是阿云的朋友吧，我也是呢！云应该跟你说过我吧，我酿的酒可是最好了！阿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以后若是想喝酒就尽管来找我！”
　　说罢就哈哈大笑起来，完全看不出刚刚就快要哭出来的人是他！
　　——难道炎炙不应该为刚刚差点烧到他道歉吗？阿云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炎炙真的缺根筋。
　　曼华嘴角抽了抽，决定转移话题。
　　“你急着赶来，是发现了什么……”“是的，我原本是想找阿云喝酒的，可在路上发现了她的鳞片，上面还带着血，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然后就看到了那一幕……我以为阿云她凶多吉少了！万幸她没事！”
　　炎炙的表情变得庆幸起来，看着曼华，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刚刚，里面的人是你吧……真是对不起差点烧到你了！”
　　“……没事。”原本以为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却是这没什么用处的一堆废话，曼华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这家伙真的像阿云说的那样没智商吗？
　　“我还是不放心阿云。”炎炙看着曼华，眼中是化不去的担忧，握紧了手中的鳞片。
　　“我们一起去海底找她吧，万一她在海底也被袭击了呢……”
　　“说的也是。”曼华也想到了这一点，然后两人就扎进了海中。
　　海面上重归平静，浓郁的血腥气也被几个海浪间给冲了个干净，碎肉被海中的鱼儿吞食，海面再次恢复了原状，仿佛刚刚的狼藉只是一场幻觉！
　　一个漆黑的身影悄然凝聚在海面，带着兜帽的头部只露出一双死寂的眼睛。他注视着海面，半晌发出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

　　***

　　另一边，云确实是如炎炙想的那般，被其他海怪再次袭击了。但她并没有与之纠缠的想法，一心闪避，凭着鲛人在海中得天独厚的能力倒也让她成功躲过了攻击，有时间奋力向海之都逃去。
　　云是幸运的，因为她很快就遇上了越过一群鲛人侍卫焦急赶来的羽。
　　“阿羽！”看到羽云欣喜不已，无视了对方明显有话要说的表情，拉着他就向着海面游去。
　　“有话等会儿再说，我们先去救曼华！”
　　然后同样担忧焦急的两行人就这么碰上了。
　　“曼华！”“阿云！”
　　“怎么是你！”
　　云瞪着那个红发红眸的俊朗少年，有些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
　　“阿云你没事就好，我发现你带血的鳞片时真的吓死了！”
　　炎炙倒是不在意云的语气，对他来说，只要现在能看到云就已经很高兴了。
　　“本殿的王妃当然是好好的，多谢炎炙殿下的关心了！”
　　羽笑着，却是话风一转。“既然我深渊之海出现异变，那你们的天空之城怕是……”
　　羽的话没有说完，炎炙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神情微变，但看了云一眼，还是有些犹豫。
　　“炎炙殿下这是看不起本殿吗？我还不至于没用到护不住我的王妃！”
　　炎炙这般姿态，让羽嘴角的笑容挂不住了，冰蓝色的眼眸也带上了冷色。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眼见不但羽冷脸对他，就连云也怒视着他，炎炙连连摆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们还没成亲呢，阿云还不是你的王妃！”
　　“我们成没成亲关你什么事！多谢你的关心你现在可以走了！”
　　炎炙这句话真的是戳到了云的痛处，因为她的那些情敌就是用这句话来气她的！
　　“阿云……”感到云的怒火，炎炙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你小心点，我这就走！”
　　炎炙还是害怕云发火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炎炙走了，羽才对着被他们忽视许久的曼华笑道。
　　“让你见笑了！”炎炙果然一如既往的没眼色啊！
　　“……没事！”曼华摇头，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控制了那群海怪的幕后之人。
　　“先回去吧……”羽注视着云，神情有些复杂。
　　“我们……很快就能成亲了！”
　　“真的？真的吗！”云先是一愣，然后就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她终于能把羽真真正正地打上自己的印记了！看那些不要脸的族人还敢跟她抢！
　　“真的！”
　　羽也笑了，他看向曼华。“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