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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

  •   他恨不得挂上电话后就立刻跳下车子折返回去,抬眼,玻璃窗外是险栾乱水,已离她千山之外。

      江清明等不及,当即便打给她,嘟声响了很久后才终于接通,还没听见她的声音,车子忽然钻进了一个冗长的隧道,断断续续地听不清楚。
      他握紧拳,等车子终于驶出了隧道,重见光明,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旁边邻座的中年男人打起响亮的鼾声,他心乱如麻,那种无助感在十几年后再次慢慢爬上心头。
      江清明仰头靠在椅背上,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清晨时佳禾一个人安静侧卧在宿舍的小床上乖乖睡着的模样。

      很快,手机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的,我在家等你回来。”
      末尾还加了个微笑的小符号。

      ***
      目的地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塞罕坝,如果再向草原深处走一段距离就能到内蒙。
      他们到时已经日暮,天高地阔,晚霞漫天,夜风轻轻吹拂着旷野,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难得一见的好景色。

      女学生建议既然难得来一趟,不如多留下两天转一转。
      同行的男学生一看到草原美景也十分心动,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走。
      于是两个人一齐看向江清明。

      他坐在一处高地上,身旁放着的矿泉水和饼干面包一口未动,仿佛完全没听见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只是静静望着远方的牧羊人驱赶着羊群。

      他们也跟了江清明许多年,却鲜少看见他这样的神色。
      于是两个人谁都没敢再提多留两天的事情,之后也不敢再多吭声。

      老人的左邻右舍都是当地人,十分热情好客,知道他们两个男人分别是女孩的老师和同学后,特意买了许多土特产让他们带回去。
      江清明微微皱眉,有些为难。

      这些邻居们已经帮衬着女学生照顾亲人,自己再收下礼物恐怕会多少让她感到压力,日后更难偿还这人情。二来这大包小包,还要照顾生病的老人,一路上实在太不方便。

      他原本不打算收下,但是见土特产都是些草原上的野生菌菇、装饰或冲水喝的干花,想着佳禾或许会喜欢,于是便道谢收下了,走时偷偷留了些钱。

      两个学生在一旁默默观察,都说可算是见到江老师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头一次稍稍露出了些高兴的神色。
      于是两个人躲到一旁偷笑,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这力量作用在江老师身上犹为显著。

      来时的一路上都是十分陡峭的盘山公路,天黑了以后车子会格外难走。
      他们在当地找了一辆面包车,接上老人后,一行人到县里的旅馆暂时歇脚,第二天早上即刻动身回程,到了傍晚才抵达城市的客运站。

      帮忙安置好老人后天已经黑了,江清明连水都没喝一口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两个学生最初还以为他是“念妻心切”、小别胜新婚,一起在小馆子吃饭时还说,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给江老师下了什么迷魂药,把一向沉稳淡定的江老师都迷得五迷三道的。
      等回到少年宫时才知道,他们离开的这短短两天里竟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两个人愣愣地看看对方,终于明白了江老师的失魂落魄。

      在十几年前,在这座小城市,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独自去法院状告中年男人性.侵,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何况还是强.奸未遂。

      即便事实的确是未遂,但被那些好事者传来传去,也很快就会传成另一番模样——说“未遂”只是面子上好看些而已,其实那件事已经发生了。
      就好像他们亲眼见到了一样,

      以前茶余饭后也曾听说过这类事情,但受害的那一方通常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再不然就是庭外和解,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有哪家的女孩和父母会愿意把这种伤疤在大庭广众之下连血带脓地生生剖开来,给旁人看。总觉得是不光彩的、会落人口舌,或担心被侵害后还要受到更为可怕的二次伤害。

      所以,即使现在法院还没有正式接受诉讼,整个城市里的街头巷尾就已经都传遍了。

      江清明气喘吁吁推开宿舍的防盗门时,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安安静静的。
      他没换鞋就大步走进去寻找她的身影,迫切想要见到她,心慌得要命。

      佳禾正在厨房摘菜,听见脚步声正想跑出来,刚好被他堵在了厨房门口。
      江清明静静看着她,他面容疲惫,风尘仆仆,满身奔波的痕迹,甚至有些不修边幅。

      佳禾害怕他生气,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低头小声说:“我去把热水器打开,你先洗个澡。”

      她侧身想从门口过去,他却站着没动,不让开,也不说话。
      气氛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是生气,气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先和自己商量一下。
      可苦熬了几十个小时才终于见到她时,知道她没事,因为未知的恐惧和胡思乱想共同催化出的不安焦虑渐渐散去,对她的心疼远远大过了生气。

      江清明把她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洗衣机上,仰头吻她:“我就不洗澡,行不行?”

      他声音性感沙哑,说的话却满是孩子气,望着她的眼神却充斥着滚烫的炽热。
      佳禾低头看着他,愣了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红得发热。

      她偎在他胸口,从厨房到外面的短短几步路,被他亲得迷迷糊糊。
      大脑的短路还没连上线,下一秒,后背就已经贴上了柔软的床单。

      他迅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衫,随手丢到地上,然后将她身上的棉质连衣裙从腿根一直推到胸口,俯身覆过去,却仍觉得肌肤贴合得不够一般,一只手揽着她腰将她从床上捞起来,紧紧按在自己身体。

      佳禾从没见过这样灼热如火的江清明。
      他抚摸着她的手心是炽热的,凝视着她的眼神里充满欲望,甚至连他的每一根发丝都是滚烫的。

      从前她似懂非懂,只是觉得,如果爱一个人,那么和他一起睡觉、给他生孩子,都是顺理成章。
      可是这一刻她才突然明白,原来爱一个爱到极致、想要与他贴近到拥抱无法触及的距离时,是有多么渴望能与他靠得再近一些,甚至融于骨血、合二为一。
      被他迫切地亲吻和拥抱时,自己也会血液澎湃。

      佳禾第一次与他肌肤相亲时,没有再害羞得抬起不起头。
      她用自己的身体很自然地回应他,认真地体会他的亲吻和抚摸带给自己的奇妙感觉。

      江清明也感受到她和以往有些许不同,于是支起身来垂眸看她。
      佳禾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有些怯怯的,却吐字清晰地告诉他:“我想继续。”

      原本就绷得艰难的理智,在听到这一句时险些断裂。
      江清明侧过身,支着头轻轻捏着她小耳垂的嫩肉,笑笑地问:“上次还说要做措施,现在这么快就忘了?”
      佳禾咬了下嘴唇:“那你现在去买。”

      江清明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想起了上一次她“主动献身”的事,渐渐敛起笑意,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我是有些生气,但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取悦我,这样我会更生气。”

      她连忙摇头,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我不是哄你开心,就是忽然很想知道……完完全全拥有彼此,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她说完咬咬嘴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不想吗?”

      他有些惊讶于她的直接。
      一个初识人事女孩,面对爱人,坦率而毫不扭捏地说出自己的欲望,无比迷人。

      江清明垂眸看着她,认真回答:“我当然想。”
      他轻轻搓热手掌,将掌心覆在她的小腹,然后疼惜地俯身吻了吻她动人的眉眼:“但现在还不行,我舍不得。”

      佳禾微微眯了下眼尾,有点害怕地问他:“真的会很痛吗?”
      江清明啼笑皆非,垂眸看着她如此单纯的可爱模样,忽然觉得再被她这样问下去,有可能真的就把持不住了。
      他故意表情严肃地吓她:“嗯,所以要等你身体好了以后。”

      她显然有些被吓住了,眨着眼睛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江清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洗个澡,然后做饭。你先睡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

      佳禾躺在床上,看着他重新穿好衣服,把衬衫的袖口整齐地挽起来,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
      他正要起身,她忽然拉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还会生我气吗?”

      江清明坐回床边,回握住她的手,温柔凝视她:“从前选择和解,我是怕落人口实、怕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没人娶你疼你,怕你以后都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伸手,一点一点帮她把刚刚耳鬓厮磨间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但现在呢,既然这口舌落都落了,那我就陪你折戟沉沙,不破楼兰誓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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