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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Env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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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那个阴沉森冷的墓园。
不过几日,残败的树枝仍是枯晦,物是人非。
仍旧是那个声线低沉的牧师。
今天低颂悼词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群年轻人或许被死神所眷顾。
由美子不顾形象的在一边抹眼泪,裕太拽紧了拳头最后砸在了最近的树上。
曾经的青梅竹马只剩下佐伯一人默然靠在树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刚聚首过的青学众人除了乾和海堂已经动身去了伦敦暂时赶不回来,河村仍躺在医院时好时坏,都一身黑色再次聚在了这里。
手冢国光也仍是那套黑色西装,低头垂立在不二周助的墓前。
雪白床单上鲜艳的红溢满了眼帘,刺目之极。铁锈般的腥味冲击着每个进入房间之人的鼻腔。纤白的胸腔被手术刀切开,露出空荡荡的内腔。血淋淋的心脏被取出放在身边,被划得伤痕累累,最后在心上插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不二由美子见到这幕直接晕了过去,不二裕太拨打了报警电话后连话筒都握不住。
手冢赶到后也不忍目睹自己所见,大石直接在门外吐了出来。
随后赶到的越前龙马眼神空洞,看着警察们对着床上不再鲜活的身体拍照,取证。
说不出话来,迈不动一步,连哭声都哽咽在喉咙发不出来。
直到白大褂的法医们把爱人的尸体抬出房间才发疯般的扑向担架,琥珀色的眼始终瞪大了不肯离开逝去的男子,不得已的医生们只得让龙马一起上车,并在车上给他打了镇静剂,才不安心的失去意识,直到睡去还死死握着对方冰凉的手。
数日前河村的病床边,两个人紧握的双手还刺激着手冢的眼球,如今那个笑脸盈盈的男子已经入土为安。
手冢始终不明白被人那么残忍的杀害,不二的脸上仍挂着一成不变的笑脸,甚至那笑容没有一丝习惯性的遮掩,很自然,很释然。
龙马半跪在墓碑前,一遍遍抚摸碑上的十字架和不二的名字,背负了同性恋之名的男子还能不能上天堂?
没有了值得为之奋斗的人,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逆光的镜片下是曾经尖锐的棕色眼眸,现在黯然无光,警界被人所敬仰的手冢警视一下苍老了10年,从夕阳中看,背影孤绝。
然而一个电话让手冢精神一振,与众人匆匆告辞,临走前别有深意的望了龙马一眼,快步跑出了墓园。
擦身而过的瞬间,由美子感到了这个冰般男子愤怒的火焰。
不二裕太跑去观月学长的家借酒浇愁,不二由美子回到家惊讶的发现越前菜菜子坐在自家的沙发上。
扬了扬手中的钥匙,“这是偷配了龙马的。”
由美子知道,弟弟曾把自家的钥匙给过越前龙马。
“很奇怪?”菜菜子站起身来,温润女子站在张扬女子面前矮了半个头,却难得的盛气凌人。
“那天晚上,我就是用这把钥匙进了这个家,进了不二君的房间直到他醒来。”那个永远睥睨着自己的女子用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自己,眼神中有惊讶,有失望,更多的是自责。
本来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反而心好痛?!菜菜子不明白,的确,走火入魔的人怎么会明白?
“你既如温水,也不冷也不热,所以我必从我口中把你吐出去。”由美子口中轻喃着。“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但是我从不后悔!”
所谓的人被鬼迷了心窍,绝大部分是被自己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