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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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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厢房内,只有三个身影,皆戴着面具。
“您是那条街道负责清扫的官府雇佣人员?”樱宁说着,将一杯热腾腾的茶递到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手里。
女人点了点头。
“您是什么时候见到那一行人的?”林风眠温柔问道。
“三日前......”女人攥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樱宁轻轻抚了抚女人的肩,想要她保持冷静。
“连续三天日......而且还不是同一拨人......”
“什么?!”樱宁微微蹙眉,连续三日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不是同一拨人......
显然,一旁的林风眠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能详细说说吗?”林风眠缓缓道。
“三日前的子时......”女人在尽量地保持着镇定,“我必须要趁着大家还在熟睡时才能开始清扫,我扫到那栋楼附近,看到一群穿着怪异服饰的人迎面走来,我起先以为是附近酒坊的歌姬舞姬,他们与我擦肩而过,我还回头看了几眼,正看得出神,一位和我共同负责清扫的女子在背后叫我,她问我在看什么,我笑着说在看刚刚走过去的那些人......”女人微微停顿,表情透着恐惧,继而道,“我边说边用手去指,这才发现,一行人早已没了踪影......”
“想来你一定是被吓着了。”樱宁若有所思。
“第二日夜里,我不敢一个人待着,便一直和共同负责清扫的女子待在一起,又是那个时辰......”女人不再说下去,眉头深锁。
“这次来的是谁?”樱宁忍不住追问。
“是一个穿着私塾特制衣裳的孩子,可是那衣裳我认得,是十年前......”女人因为恐惧止不住颤抖。
“倘若您实在太害怕了,可以不继续讲下去。”林风眠低声安慰道。
“不,我不说出来才更害怕,我女儿说你们能够帮助我排忧解难,我相信我家姑娘说的才来的,一定要说!”女子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
“好,那您继续,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随时停止。”樱宁替女人的杯盏中添了热茶。
“第三日晚上,还是那个时辰,这次......我看到的是一辆驶过的马车,我本来还在庆幸终于没有再遇上离奇之事,却在看向车窗的一瞬,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
您看到了什么?林风眠本想开口问,却觉得这样做似乎太不人道,便耐心等待着她回答。
“我看到车窗有一个人在朝我挥手,而那个人......就是......就是我自己!”女人语气激动,杯中的水洒了出来,弄湿了衣裳。
樱宁递过手帕。
送女人离开,林风眠和樱宁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听上去像是两个离奇事件。”林风眠说着用指尖习惯性地敲了敲桌面。
“等一会儿那二位来了,事情的脉络应该会清晰很多。”
于是,二人再次戴上各自的面具,迎接第二位前来讲述的朋友。
“先生,您说您曾经在酒坊当门房先生?”樱宁打量着眼前年近五旬的男子。
“是的。”
“那个酒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故事要追溯到十年前了,那个酒坊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
“那个火灾住在本地之人皆知晓,是因为香烛保管不当不是吗?”
“那个是对外的说法。”男子低眸看向杯中的茶水,思绪像是已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日。
“十年前我们的酒坊还是很有名气的,很多人会托各方关系,只为求得戏票一张。酒坊里的每一个人也都很勤奋,直到一个外乡的姑娘来了之后,一切逐渐发生了变化。那是个样貌秀气的年轻女子,掌柜的对其十分照顾,渐渐地,一些不雅的传闻开始四起,那一日,掌柜的夫人去酒坊找姑娘理论,那一日恰巧为了舞台效果,燃起的蜡烛刚刚相较平日里,多了许多,正在气头上的夫人不留神碰倒了其中几支,直到火势大起来,众人才发现......”
“火势太大应该尽快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男子听到林风眠的话迅速低下头去,继而道”当时是另外一个门房先生当值,他说那日不知是谁将酒坊的门从里面上了锁,他在外面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将门打开了,可是当时很多人已经呛了烟,虽说后来大部分获救了,可还有一部分......永远地去了......“
“那一日舞姬们所着的服饰不是本土的?”樱宁问。
见男子点了点头,樱宁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个负责清扫的女人看见的正是这群舞姬......只是樱宁不明白:为何十年后它们才会第一次出现......这期间为何一次都没有过?
“我想......还是先听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朋友吧。”
林风眠打了个响指,门开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年轻人。
“你是说,私塾曾经有意隐瞒一件多年前发生的命案?”樱宁闻言,不免惊讶。
“是的。”
“那是我无意间听当时在一个私塾念书的同辈说起的。”年轻人解释道。
“可信度高吗?”林风眠理智质地问道。
“之后,我在重建的楼阁内,见到过他们......”年轻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们?就是那些据说是被烧死在火灾里的人?”樱宁不由一惊。
“对。那天晚上我离开得很晚,是因为第二日先生要提问,为了能够顺利通过,我在阁楼内待到将近子时,因为我朝不宵禁,因而并不担心回家太晚的问题。我走出大门,去了一趟茅厕,再次回到藏书阁,准备推门而入,却被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吓了一跳,我以为是还有什么人和我一样在这里温书,便透过门缝偷偷看向里面。”
“他们为何争吵?”樱宁追问。
“她们好像喜欢同一个女子,一个骂另一个不配,另一个自然也恶语还击了。”年轻人努力回忆着,“我当时只以为是少年们之间普通的争风吃醋,却不料......本来背对着我的少年突然回头,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眸中满是血,一片红色......”年轻人说着,闭上了眼睛,仿佛那一幕还在眼前,他不忍去看。
“你很自然地将二人和你之前听说之事联系到了一起?”林风眠引导年轻人讲述接下来发生之事。
“对。据说两个少年因爱慕同一个女子而反目成仇,一个将另一个活活勒死了......私塾为了不影响声誉,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只说是因病去世。”
“少年的父母就没有追究此事?”樱宁不解。
“起初,少年的父亲是不愿意如此潦草了结的,可在收到了大笔的银两之后便选择沉默了。”
“哎......”如此一来,樱宁便理解了,但不禁心寒:年轻的生命被那可数的银两买走了,实在可悲。
“那个事件是发生在何时?”林风眠想到了时间问题。
“大约......十年前吧。”
“又是十年前?!”樱宁明白了林风眠问这句话的用意。
十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界限,为何那辆神秘马车会牵扯出十年前的两桩旧案?
“马车是二十年前不明起火的那辆,牵扯出的却是十年前的事件,马车起火和两桩事件之间也恰巧相隔十年!”樱宁在自己的自言自语中发现了这一惊人的巧合。
“看来,十年这个期限是我们破解这个谜题的关键。”显然,林风眠也同意樱宁的猜测。
“我们还是先去找青羽和白麒吧,青羽最近获得了师父给予的特权,可以看到更多的资料了。”樱宁提议。
“青羽终于把自己的癖好变成了职责范围内的一部分了。”林风眠笑言。
樱宁听了,不禁咧嘴笑了,师父竟然没有责罚青羽,看来还是十分溺爱这位徒弟的。
在青羽的帮助下,又会发现什么惊人的秘密吗?二人摘下面具,即刻动身,林风眠驾着他那匹疾风一般的快马,樱宁坐在其身后,安心地环着他的腰。
那一刻,樱宁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我,要和这个男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