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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   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我想,人的一生总是要怀着某种期望而行走的,恪守着信念,沿着道路前行。”

      “但是,也有人并不是这样。完全蒸发了理性,随心所欲得像脱缰的野马。”

      那个时候,被光芒迷蒙了脸庞的人发出了轻柔的笑声。

      “你意有所指得很露骨哦。不过,那未尝不是他的道路,其实那样子鲁莽前行的身姿,不也很美丽吗?”

      美丽吗?其实魔女一点都不觉得那是美丽的。但是,既然是她说的话的话,那么相信一次也无妨。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讨厌啦。魔女的心里悄悄浮起了这样的低语。

      *“你一直以来追寻的是什么呢?”

      喧闹的源头,有一天突然对魔女这么说道。

      “因为你看嘛,你一直都坐在这里看书,都从来不来陪人家玩诶!到底是什么这么吸引你呀!人家也很想知道嘛……”

      这个人实在非常吵闹。

      真是幸福的男人,魔女这么想着,带着鄙夷也带着羡慕。

      “不想理你只是因为你太吵了。”

      “就告诉我嘛!我也许能帮得上忙呀!罗杰斯提拉不也说过我很有灵气吗?”

      竟然直呼那个人的名字,这个男人也未免太过失礼了,魔女这么想着,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不过,男人并没有动摇,反倒贴了上来,像是少女一样无理取闹起来。

      魔女想,真拿他没办法。

      “别吵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所谓。我在找寻的,是真正的睿智。”

      这样的答案应该能让男人信服了吧。魔女的心中,有一丝得意,并且认为,这是一个再适合“魔女”不过的答案。

      虽然人们总会将“魔女”和“魅惑”这个词联系起来,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至少在魔女看来并非如此。

      在善之魔女罗杰斯提拉的带领下,魔女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生活。魅惑的魔术——那种东西已经不需要了。现在需要做的,也仅仅是在魔道中前行罢了。

      魔女迄今为止,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并为此而自豪着。

      “……这样啊。”喧闹中的男人,竟然少见地安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毫不留情地发问了——

      “那么,你要去哪里寻找呢?”

      “……”

      魔女想,绝对不能被这个人看扁。所以,必须说出话来才行。

      但是,魔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向凌厉的语言,也少见地混乱了起来。

      魔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从被善之魔女收留之后,魔女也一直按着那个人的指导前行。

      自己会做的事,也许也只是单纯的阅读罢了,魔女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谓对魔道的追寻,所谓真正的睿智,仅仅靠书本是行不通的。但是,魔女似乎生来就缺少了“探求者”这样的天赋。

      什么都能完美的记忆下来——这只不过是工具,而非魔道或者睿智。

      “哼哼哼,想不到了吧!”看见魔女迷茫的表情,男人洋洋得意,“就让我□□□□口来告诉你吧!所谓真正的睿智——正来源于人类自己的内心。”*

      名字——名字。

      名字是很重要的事物——轻易说出口的,不是真名。

      可是,为什么听不见了呢——

      (只是不想听见罢了。)

      魔女并不在意这样的小事,但迫切地想听见答案的后续。

      “人类……自己的内心?”

      “嗯嗯,就是这个。就像你喜欢吃的姜汁饼干——”

      “我不喜欢吃姜汁饼干。”

      “那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啦。总之,想要吃姜汁饼干的话,必须动手制作才行。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将薄薄的面片儿进行烘培——每块饼干理论上都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因为它们是由共同的模具制作的。但是实际做出来的饼干,却并不是这样。这块的边角碎了,那块又从中间折断——我们从饼干的外表来批判它是否完美。

      “但是,完美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看见缺了边角的饼干,会觉得它在形状上是不完美的,却不会觉得,这就是它应该有的样子,饼干就应该缺一块角——我们不会这样想。

      “原因出在哪里呢?我想,应该就是“模具”的存在了吧。当我们看见什么的时候,我们总会将其和完美的“模具”进行比较,从而得到“这样东西有缺陷”这样的结论。事实上我们总是看见不完美的东西,很少见得到完美的,但是即使我们和完美不曾相遇,我们仍旧知道怎么样才是完美。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没错,答案就在我们的心中了。在我们的精神里,也许储存着许许多多种完美的概念,但是我们平时并不会注意到。只有当我们看见了某样事物的时候,精神里那种事物的完美形态才会跳出来,进行比对,于是我们就知道了它是否完美。

      “所以,真正的睿智所在何处,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内心了吧。”

      男人用一句话作为最后的总结,结束了这场对他来说,非常罕见的理性演讲。

      魔女凝视着他认真的神情,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这个人。

      不过——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超棒的!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耶!啪得——说了这么多!果然我很有灵气吧!嘻嘻~”

      男人又恢复了原本那幅调皮而喧闹的样子。

      看来不能夸奖他,他会很容易得意忘形。魔女看着失控的男人,决定把那一丝丝的赞赏全部保密。

      “我原本以为今天是新月,不过,现在看来,满月确实地会悬挂在天际。”

      魔女的话非常委婉,这也许是看在男人先前所说的话的面子上。

      不过,即便很婉转,也还是被识破了。

      “太过分了你!!人家明明很认真地在说诶!绝对是充满理性的分析!!”

      男人又一次地撒娇起来。

      后面又进行了什么样的对话呢,就算记起来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次的对话不曾记录在任何一个英雄谭之中,也绝不会被记录下来。

      魔女终究只不过是魔女罢了。

      ——听见了有人吟咏咒文的声音。

      “宣告——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不知为什么,魔女突然回想起了这一日的对话,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但不仅仅是不屑——

      吟咏逐渐落入了尾声,那光芒越来越强烈。

      在迈过“那条线”而回应召唤的时候,魔女低声地呢喃。

      “真好笑啊。人类的内心什么的……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她像是笑了,又像是愁眉苦脸。

      但她一定是笑了,笑着歌颂命运;
      但她一定是哭了,哭着抵抗命运。

      但是——无论是哪样,都无所谓。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祝仪最终落下了帷幕。

      魔女迈了进去,没有一丝迟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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