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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诗经,解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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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走了之后,陶墨变不如之前那般话多,早上也不积极早起去县衙处理公务,睁着眼睛等着好果子叫他起来,浑浑噩噩的洗脸,呆呆坐在桌子前喝粥!连粥撒到衣服上也没有察觉,“咳咳”顾射瞟到粥还在不断滴,想提醒一下,陶墨还是毫无反应。只好放下碗,整了整衣袖起身说:“今日读诗经”,径直走了!陶墨才回过神来,忙把碗一推,起身来叫好果子找书,要去书房。好果子忙把书递给陶墨,说“少爷怎么如此心急,不如先把衣服上的粥擦一下吧!”说着把抹布递给陶墨,此时陶墨才发现自己把粥都滴到官服上了!
“吱……”陶墨将书房门推开一点,小心的探了探头,看到顾射已经坐在位子上,随意翻着手中的《诗经》,似乎没有留意周围,陶墨就蹑着脚走到案前,“弦之,那...个...,”话还未说完,“来了,今天,我们学《诗经》里的几篇。”顾射头也不抬的回道。“哦,那书是?”看了看顾射身后摆满书的书架,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是哪本呢?《大x》,《中x》,《易经》……,嗯?怎么没有弦之说的那本呢!顾射:来坐这!“嗯,好!”陶墨走到顾射旁坐下。顾射将手中的书推了一半给陶墨。今天学这首《邶风燕燕》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瞻望弗及,泣涕如雨”陶墨读到这声音有点哽咽,顾射没有看陶墨接着读“瞻望弗及,实劳我心”,“瞻望弗及,实劳我心”,读到这陶墨低着头突然不做声了。……书房书声不断。
“我说好果子陶大人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从早上就不对劲!”顾小甲在书房外偷偷问道,声音压的很低,“唉,我也不知道,我家少爷虽然识字少,但勤勉二字还是懂的,今日怎会如此懈怠,不问县衙事物?”好果子也皱着眉头回道。
“先君之思,以勗寡人”顾射读完最后一句停住了。“舞文你可懂这意思?”陶墨突然回过神来“嗯……恩,大概是说分别时难过悲伤的意思”“做学问要认真”顾射叹了口气说到“本首主要写天各一方的不舍之情。全诗一共分为四章,抒情深婉而语意沉痛,写人传神而充满敬意。舞文,你懂了吗?”陶墨强撑精神,点了点头。“好,今天我们就学这一首,晚上回来我要检查学习情况。”说完自顾自的走出了书房,顾小甲连忙跟了过去!
好果子看顾射走了,就推门进来说“少爷,我们也该去县衙了!”“哦,好,走吧!”陶墨慢慢起身“对了,把这本书带上,今天要看的”顺手拿起案上的《诗经》递给好果子。好果子接过收起来。
县衙
“陶大人”金师爷行礼说到,“金师爷,县衙今日可有什么事务需要我处理的?”陶墨问到“大人,这...暂时还没有!”“好,我先去书房了!”陶墨带着好果子向内衙走去,看到老陶的房间,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老陶,也不知现在老陶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好果子见陶墨这般,不敢多问。两人来到书房。
“好果子,把今天弦之教的诗念一念,我好尽快熟悉了它”陶墨刚刚坐下就催促到,“好,少爷”,此时书声不断,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金师爷敲门声打断了书声。“大人,今年新官服已经到了 ,请大人过目。”陶墨起身,好果子接过官服,递给陶墨。“大人可是在读诗?”金师爷好奇的问到,
“是的,弦之今日教我学的这首,”
“大人可知道诗中之意?”金师爷说,
“嗯?不知,可有深意?”陶墨疑惑的问道,
“表面看是写送别之情,实则有慰藉送别之人不应过多伤感,应该心中铭记被送之人的话语,自我勉励之意。”金师爷回道。
“师爷一说,让这诗突然明朗起来。”陶墨觉得自己也突然释怀,是呀!老陶走了,我更应该专注县衙事务,让他不牵挂着我,不再因我的不懂事而担忧呀!“还要多谢金师爷告知此中意思”,“大人,难道顾公子讲的时候没有说明?”说到这里,陶墨明白了顾射的心意,原来弦之是借诗来开导我,怪不得问了我两边懂了没有!忍住自己的笑意,但是嘴角微微上扬。
少爷这怎么又开心了!难道诗中的意思真的这么神秘!
此时正是春耕时,百姓忙于耕作,衙门倒是显得冷清。陶墨坐了一上午,脖子有点酸了!伸了伸懒腰,直起身子“好果子,好果子”喊了两声,不知道人跑那里去了!“已至午食,今天吃什么呢!”小声嘀咕了句走出书房,摸着肚子,看到廊上木棉叶子刚刚发了绿芽,却已有了三个花骨朵 ,刚刚透了点点红色,转眼已到木棉花开了!我来了丹阳也已经三个月了!在陶墨发呆的时候,好果子从拐角处跑来,“少爷,少爷,”,“什么事?莫不是衙门有案子了?陶墨问道。“不是的,少爷,是顾公子和顾小甲来了!”“啊”陶墨心里一惊,突然转过身朝大门望去!难道是家里有事了!不然弦之怎会此时来县衙!
“少爷,顾公子来了!你怎么不开心呢?”好果子看着陶墨发愣。
顾射从门口径直走来,身后的顾小甲拎着东西。陶墨看到顾射之后脸就红起来,
“舞文在此处等我?”顾射走到陶墨面前问道
“刚刚在看庭中木棉”陶墨有点不好意思回道
“不曾吃饭?”
“嗯”
“去正堂”顾射说完,抬脚就走,不过还不忘牵着陶墨,顾小甲拎着东西,也小步跟着。好果子只好随在顾小甲身后。
到了正堂,陶墨随顾射坐下,“弦之,可是家里有事?”陶墨不解,“无事!”“那...这是?”“先吃饭!”“嗯,好”顾小甲忙把拎着的食盒拿来,揭开一看仙味楼的酱肘子,张生记的烧羊肉,最后一层却是小葱拌豆腐,菠菜!“弦之,这?今日有喜事?”“嗯!”
“那什么事?值得这样高兴”“食不言”顾射拿起筷子,夹了羊肉给陶墨,自己却只吃豆腐菠菜,逼得陶墨只得对酱肘子和羊肉下手。
“唉,顾小甲什么情况?顾公子不是不可一顿无肉的吗?今日竟不吃肉,还逼得我家少爷只得吃肉!”好果子偷偷碰了顾小甲问道
“这我哪知道?我还以为是少爷要吃,害我排了好久的队!谁知买了就径直来县衙了!”
两人吃完,陶墨觉得自己胖了一圈坐着都不舒服了!“弦之,今日你怎不吃肉了!”顾射喝着茶愣了一下,“最近减肥”陶墨瞧了瞧顾射,哪里需要减肥!“下午可有公务?”
“奥没有没有”
“今日阳光祥和,不然去城外走走”
“弦之,今日不会友?”
“会友可等,春光易逝”
“好”陶墨说完站起就要走。
“急什么?小憩一下也无妨。”
“嗯?在县衙?”陶墨突然担心到。
“嗯”顾射径直走向后衙陶墨卧室,陶墨也忙跟了去!
推门走进,单调,陈旧自是比不上顾府布置。陶墨跟在身后没有说话。“顾小甲你们出去吧!”顾射面不改色,坐在床边脱了靴子,拉了被子来,“舞文,来”对着陶墨招了招手。陶墨也来到床边坐下,顾射脱去长袍,搭于架旁,也帮陶墨脱了外袍置于架上。陶墨挨着顾射躺下,“可懂了那诗的意思?”“懂了!金师爷告诉我的!”“那安心睡吧!”“嗯”陶墨把手搭在顾射腰上,头枕在顾射肩膀,不一会就渐入梦乡。顾射帮陶墨折了折被角,也闭上眼睛。县衙此时静的出奇。
陶墨睡醒时大约是未时(下午3点左右),最近心志消沉,自然是晚上不能安然入睡。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自然不是上午蔫蔫的样子。陶墨蹭了蹭顾射,偷偷瞄了顾射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顾射动了一下说“舞文,醒了?”“嗯,弦之”陶墨懒懒的喊到。“你没有睡吧?这样是不是很累。活动活动嘛!”陶墨说着就拉了顾射的手晃了晃,坐起身然后帮顾射揉了揉揉胳膊。
顾射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少爷,陶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顾小甲在门外说到。
“嗯”顾射回到。
“弦之,我们要去哪呀?”“舞文,丹阳盛产木棉,现值花开时期,自然是去城西观赏木棉。”
“嗯,好,好果子,快,更衣”陶墨嚷着,“好果子,不用进来了!”顾射说,起身拿过外袍给陶墨穿上,顺手理了理领子和褶皱。陶墨的脸又红了!忙拿过顾射的袍子给顾射穿上,奈何衣服光滑,几次滑落,终于歪歪扭扭的披上了!顾射自己整了整衣领,走出了卧室。陶墨低着头跟在身后,自己识文断字也才刚刚起步,顾射已名满天下。平日里被老陶和好果子照顾,竟是连小事也做的笨笨拙拙。
坐在车上陶墨头低着更低了。“舞文怎么了!”顾射问道,“弦之,我...我是不是很没用?”陶墨皱着眉头问,“怎么会?”顾射提着壶倒茶说“舞文怎么这么问?”“我...我字识得不多,书也没有读过!自小调皮贪玩,世事更是不知……”原来是这样啊!顾射笑笑说“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舞文虽读书不多,贵在坦诚,真心求教,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心境。”“那我就不是傻啦”陶墨笑着说,“舞文,怎会是傻?文以行为本,在先诚其中。德行修养是根本,真诚更是摆在第一位的,人无完人,不要在意那些俗人的眼光。世事不知,我知便可,识字不多,我识便是,”顾射开导道。这突然的一大段理论把陶墨都说懵了,反正弦之不嫌弃自己就对了(^o^)。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城西的水晶山,好果子跳下车,把马凳子放好,扶着顾射和陶墨下车,漫山遍野的木棉花,红艳但又不媚俗,一朵朵迎着风,落英纷陈。顾射走到树下站定,对顾小甲招了招手,顾小甲马上拿着五尺见方的毯子铺在树下,摆上棋盘,拿出了棋笥。又忙着拿其他的东西,好果子站在一旁无事可做。“好果子,你快帮帮顾小甲,白白站着干嘛?”陶墨看顾小甲忙碌,催着好果子帮忙。“好吧”好果子讪讪的帮顾小甲拿着炉子。“舞文,来坐”顾射坐下,拿过黑子摆了四角,“嗯”陶墨点点头坐下,好果子和顾小甲在一旁烧着茶,火舌舔着壶底,茶盖不时被水汽顶着作响。
木棉花瓣不时被吹落下来,落在棋盘上,与黑白相照应着,多了份生气。看棋局运势陶墨自是不如顾射,已输了大部分,黑棋零零闪闪。“我输了!”陶墨放下棋子,顾射点点头,收起了棋盘上的棋子。“弦之,我们不如去山上看看。”“好”顾射放下棋子,“走吧!”拉着陶墨就走,“少爷,这东西还没有收拾呢!等等我们”顾小甲喊到,“你们慢慢收拾吧!”顾射回道。
顾射和陶墨走在山上的曲折小路,突然前面凸起一个沟坎,顾射跳了过去,回头伸手来拉陶墨,陶墨伸手给顾射也跳了过去。原来山上不只有木棉花,中间还夹着些油菜花,三三两两透着些鹅黄色。虽不如山下一片火红,但让人眼前一新,夹着“叽喳叽喳”的鸟叫,别有一番意趣。
转眼已经到了半山腰,却听见了类似“啊啊啊阿”叫声。“弦之,这是什么声音?”“听着似野兽叫声”“难道这山上有老虎?”“倒不似老虎咆哮”顾射说着将陶墨藏在身后,朝声音的方向走去。走了十几米便看到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它的腿似乎是受了伤,趴着身子,“啊啊啊阿”的叫着,看有人过来了,后怕的向后退了几下。藏着的陶墨看到这小家伙,毛茸茸,可怜的小眼神,心生恻隐,抢先一步走上前去,试着摸摸小家伙的头,小家伙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顾射看到,一伸手捏着小家伙脖子后拎了起来。“弦之”陶墨笑着说“弦之,给我抱着吧!”看小家伙被突然悬空的样子,应该不舒服吧!陶墨像抱孩子一样接过小家伙,理了理它身上的毛,小家伙身子还在发抖,脸埋的更深了!“弦之,你看它受了伤,我们不能不顾它,不然带它回家养伤吧!”顾射也只得同意。陶墨抱着小家伙走在前面,顾射走在后面想着这小东西是什么?似乎没见过!带回家怎么养它呢?此时跟上来的顾小甲和好果子,见到陶墨抱着的小家伙围了过来,“少爷,这是什么?”好果子好奇的看着,还用手摸了摸小家伙的毛,软乎乎的小团子,真可爱!顾小甲也惊讶的看着陶墨怀中的小家伙。“山上捡的,它受了伤,我想带回家治好它”陶墨回着,小家伙似乎已经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也好奇的抬头看看周围。“好了,我们先回去吧!”顾射说到。
顾小甲拉来马车,扶着二人上去。与好果子一起赶着回了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