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故依然

13、倒霉

　　晚上，离躺在床上，看着小说，咯咯咯笑个不停。

　　“看什么这么高兴？”司敲门后走进来。

　　“中国小说，挺好玩的。”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的中文。”

　　“你不知道的多啦！”离不在意地笑笑。

　　“刚才，精市给我电话，说你下午在网球场上有点不对劲。”司坐在床边摸摸离的头，“他说，他应该对你道歉。”

　　“不需要，不是什么事。”离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她在努力对什么事情都不去在意，因为这样也就没有什么事情或人可以伤害到自己，“哥哥，幸村他们家是个大家族，是吗？”

　　幸村是个深藏不露，心思缜密的人，家庭应该不简单吧。

　　“对，你不记得了？你还见过幸村的父母。”

　　“哎？什么时候？”

　　“聚会上，下个月忍足家的聚会上还会再见到吧。”

　　“下个月？忍足？”离坐直身子，想到了忍足侑士，不会那么巧吧。

　　“每年四月底忍足家会举办一个大型聚会，很多人参加，忘了？”

　　“忍足家的男孩叫什么？”

　　“忍足侑士。”司看着离惊讶的表情，“怎么这也忘了？你以前不是还挺迷他的吗？”

　　“我？迷他？”

　　“是呀，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了，去年你还在聚会上说非他不嫁呢。”司笑着刮了下女孩的俏鼻。

　　离偏头躲开，有些心烦，觉得今天接连受到打击，‘樱井离’也太‘博爱’了！仁王、文太、忍足，这才几天就让她发现三个了。

　　“今年我能不能不去？”说出那种话太丢人了。

　　“不能，那样太不礼貌。”司好笑地看着离可怜巴巴的表情。

　　“哥，那到时你可千万别丢下我！”

　　“嗯，呵呵就怕到时你扔下我去找帅哥。”司逗趣地对离说。

　　“呵呵，哪会！最帅的都在这了！”离谄媚地对着司笑。

　　“小马屁精！”

　　“小马屁精的哥哥就是大马屁精！”

　　“鬼丫头，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了？”司看了看离没有打开的书包。

　　“哥哥一般考试平均分是多少？年级排名多少？”

　　“九十五分左右，前三名。”

　　“这回应该不会跟哥哥差太多吧！”离装作很自大地说。

　　司抬起头，看看天花板，“看见一只牛在上面跑没？那就是你吹出来的。哪一次考前不这样说？！只不过这回牛吹得更大了！”

　　“哥哥，要不我们来打赌吧，就赌一道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就是我要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你要原谅我，不可以生我气。”离想到了美男出浴图，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

　　司眯起眼睛注视着离，紫黑色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隐隐可见暗藏的波涛汹涌，离本能的感到心慌，慌忙说：“我是说如果，如果！万一！”

　　看着司眼中的颜色渐渐变浅，离小心的吁了口气。

　　“哥哥，该不是真怕我跟你的成绩不相上下吧！”离不怕死的继续开玩笑。她想刚才太可怕了，看来这道免死金牌对她还是很必要的，一定要拿到。

　　“呵呵，好吧，就以两分为限。”司若有所思地看着离。

　　又玩闹了一会，司离开了房间，离瘫倒在床上，最近真是太费脑子了，要不要明天跟厨房师傅说说，炖点猪脑补补？

　　*****

　　随着考试的到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唔，可算考完了！”离伸着懒腰，缓缓地走在校园里的小道上。好久没有这样连着三天考试了，还真是怀念这么简单的考试啊！明天应该就会出成绩了，再过几天放假后可以去打打工，好好体验一下日本的生活。等到再开学，她就转到青学上学了。

　　离回想起上回去青学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不知道，后来不二怎么样了，心情真是愉悦呢。

　　看着夕阳西下，离悠闲的往校门口走，远远地看到校门口附近围了一群人，待她走近，发觉到原来一群女生专门在等她，看着她们推推嚷嚷的，似乎有什么事情找她，不禁回想这几天都是考试，她老实得连网球部都没去，怎么会与她有什么事？

　　一个有些高傲的女生从这群女生中对着她走过来，站定她的面前，有些忿恨地说：“别这么不知好歹，这种把戏玩多了就不管用了。”语罢，甩甩手，不甘心地又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

　　“啊？说清楚点。”离被骂得一头雾水。

　　那女生轻蔑的看着她。

　　“你不说，呵，那我走了。”书包在空中划出漂亮的一道弧线落在离的背上，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装什么！你卖给我们信息还不是为了讨好幸村？！”

　　“我讨好幸村？呵呵，幸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这些都告诉你们了，那也是你们去讨好他吧！”

　　“你手段可够高明的，时时刻刻提醒幸村想着你。他喜欢的电影是跟你一块看的电影，他喜欢的书是你给他买的那本书，他喜欢浇水的植物是你送的盆栽，他喜欢去的地方是你们约会的地方，他喜欢的音乐是跟你第一次去听的音乐会。哼，我们还傻傻的听你的送那些对你有意义的东西给他。”

　　“谁说的？”离停下脚步，转身怒极反笑。

　　“幸村学长亲口说的，要不是他告诉我们你在跟他闹脾气，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喂喂……你去哪？！我还没说完呢！”

　　不待她说完，离转身快速地跑回教学楼，爬上楼梯，全然不顾撞上他人，到了幸村的班门口，拍了拍门，厉声大喊：“幸村！你给我出来！”

　　不一会，幸村慢慢腾腾的站起来，在一片“小女朋友发威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再闹脾气了”“昨天网球场上不是挺好的嘛”的哄笑声中走出来，自然的拉起离的手，走向天台。

　　离一听到“昨天网球场上”这几个字，就想到被幸村“非礼”的事情，更是火上浇油，使劲挣扎着想把手拿出来，可幸村的手却牢牢的拷在离的手腕上，力气不大却十分稳固。

　　到了天台上，幸村与离面对面，手没有松开。

　　“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离气极了，嫌她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什么话？”幸村温言细语地问。

　　“我送的东西，约会的地方那些话！”

　　“我为什么需要那么说？”幸村笑眯眯地看着离。

　　“我管你为什么……”离顿住，她想起是她卖出的那些信息。那些女生会疯狂地给幸村送东西是因为她，幸村的反击归根到底也算是她自食其果。

　　“可，可你那样说也……”离看着幸村更灿烂的笑容，讪讪止声了。

　　嗳，离在心里叹气，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本来是讨债的那一方的……

　　“你生气了？”半响，离小心翼翼的看着盯着她却不说话的幸村，被他看得心头不舒服，“对不起嘛。”

　　“以后每周六司来找我打网球时，你也来。”幸村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咦？我哥会打网球？”

　　“嗯，怎么样？”

　　“可，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那些女生以后少不了找我麻烦。”离低下头颇为委屈地说，只是她马上就要转学了。

　　“呵呵，我不认为她们会跟到青学去找你麻烦。”幸村微笑的看着离，看到离变化丰富的表情又补了一句，“司没出卖你，是今天在学生会例会里看到你们的学生信息由于转学已被学校删除了。”

　　离惊讶地看着幸村，心想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该不会是有读心术吧？！离绕着幸村走了两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呵呵，我没有法术。”幸村笑出了声，指尖轻点离的额头。

　　离惊讶极了，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掉头就想走，无奈刚才被幸村抓住的手还没松开，她跑不掉。

　　“考虑得怎么样？”幸村似乎觉得离刚才的举动很有意思，笑意加深。

　　“我，我周末早上起不来……”离讪讪地呐呐。

　　幸村轻笑了一声，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温柔地说着让离神色窘然的话语，“不知道是谁让我的桌上摆满了植物盆栽，不知道是谁让我三天之内收到几十多本法国原装诗集，不知道是谁让我一天之内收到多张VCD《ゴダールの映画》，不知道是谁让我天天都收到印象派画展的美术馆邀请函，不知道是谁让我被围困在学校的花园和屋顶庭院三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跟我说了对不起……”

　　离彻底没话说了。打网球倒没什么，只是……

　　离老老实实的站好，讨好道：“幸村学长，打个商量，你能不能澄清一下我们的关系？”

　　“嗯？”

　　“呃，我，愿意去……”

　　“嗯？”

　　“我保证每周六一定早起去找你，风雨无阻，决不反悔！”

　　“嗯！”

　　“那，澄清……”
　　“听文太说，你让他照了所有正选……”

　　“好啦！全听你的！”离急忙打断幸村的话，要是让所有正选都知道，一天到晚总有女生拿着他们的照片、到处围堵他们都是她造成的，合起伙来报复她，那她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离沮丧地任由幸村拉着她的那只手，跟在他后面往回走，她试图学灌篮高手里的樱木花道一样，用目光在背后杀死幸村，对其咬牙切齿了一番，却终究对他没有办法，斗又斗不过，避又避不开，难道以后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路上看着众人暧昧的眼光，离真是欲哭无泪了。

　　*****

　　考试后的第一天，班里的学生叽叽喳喳的说着前几天的考试，神情迥异。

　　“成绩出来了，已经贴到外面的告示板了。”班长跑回班，大声宣布。班里的人群一下子冲出教室，离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她考完就知道自己的成绩，除了历史应该其他课都是满分。

　　“樱井同学，历史老师找你去办公室。”班长走到离的身边。

　　“知道了，谢谢！”

　　离晃晃悠悠的走到一年级教师办公室，敲了敲门走进去，毕恭毕敬地说：“村上老师，您找我？”

　　等离抬起头时吓了一跳，历史老师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哀怨中透着愤怒，愤怒中藏着不甘，不甘中流露出羞愧，看得离直心惊胆战，脸色也一会白，一会青。

　　“樱井同学！你什么意思？！”历史老师甩了甩手里的卷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六十分！”

　　离小心翼翼的接过卷子，看到上面写了个大大的“60”，心里松了口气，庆幸当时是照着六十多分答的，要不就该不及格了。

　　办公室里其它地方断断续续传出压抑的笑声，离刚想回头，就被突如其来的吼声镇住了。

　　“其他科都考满分，就我的历史考个及格！你什么意思？！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

　　“不……”

　　“不什么不！你看看！把入驻写成侵略！把治理写成镇压！把战役写成屠杀……”

　　“那……”

　　“那什么那！你后面的卷子都是空白！存心不答是不是！
　　”
　　“我……”

　　“我什么我！要不是实在找不出扣分的地方，能让你得六十？！”

　　“……”

　　“怎么不说话？！”

　　离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我，我那天下午拉肚子了，没……没考完就交卷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历史老师之前的表情一扫而空，换上和蔼可亲的表情，笑眯眯地对离说：“我就说嘛，樱井同学之前学的最好的就是历史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满分肯定不在话下，对不对啊？樱井同学……”

　　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迅速。

　　历史老师得意洋洋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你回去吧，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离走出办公室，擦了擦头上的汗，原来深藏不露的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