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展无

23、冬至╢

　　后来，我回了一趟开封府衙。
　　只是没有惊动任何人，我站在展昭的小院里，终于学会了推门进他的屋子。
　　往日里他总要念叨一句：“玉堂，下次走门进来罢。”话虽如此，他却仍是夜夜将窗户打开，好让我从窗户溜进去。

　　不过这一回，空寂已久的房内再也见不到他的主人了。
　　我也终于明白了，没有主人的屋子竟会这么冷。
　　我冷眼望着这纤尘不染的小屋，终究是退了出去，转身离开了这里。

　　冬至那日，我去了荒山。
　　我当日住下的屋子仍在。
　　院中的石桌石椅仍旧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院中荒草萋萋，没了生气。
　　我在小院中待了没有多久便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我取走了挂在屋檐下的那只竹子风铃。

　　当日我离开的匆忙，便将它留在了这里。如今，我则是要带着它一同离去，和他一起等着他的主人回来。

　　最后，我又循着记忆，走上了山道。山道上皑皑白雪尚未化尽，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道上徘徊。
　　雪鸦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久久不愿离去。

　　并没有花上太久的时间寻找，我已到了山崖前。空空荡荡的山崖上，只有往来的寒风拼命地吹着。
　　我站在这里，任风吹了许久，没有动。

　　清明那日，站在将我带到这儿，说我该给一个人烧些纸钱。
　　他说那个人叫做“白金堂”。

　　白金堂，是我亲哥。
　　而我所在的地方，面朝之处，正是金华。

　　“大哥，我想你，也想他。若是你在天有灵，让他回来吧……”

　　回去的路上，山风吹的越发凛冽，卷着风雪，刮的人睁不开眼。
　　我垂着眼，抿着唇。
　　这嘶吼的山风里仿佛还夹着一道低沉的嗓音。
　　——泽琰。
　　——你愿不愿看一看我……

　　回陷空岛的时候，四哥站在岸边，微笑着看着我。
　　四哥说：“回去吧。大嫂烧了许多好吃的，就等五弟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随着他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