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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公子可有心上人 ...

  •   送走苏怡与他二姐后,翟霈终算是回了自己房中。想着明日出府便可遇见小傻子,他低声笑了下。这声莫名而来的笑声不仅让翟霈一愣,更让身旁侍女为之一愣。

      随着侍女侍奉他更衣后,他便躺在卧榻上想着他二姐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一觉醒来,翟霈坐起身喊了声站在门外的侍女。他打着哈欠想到昨晚叫四顺去府外候着,见着小傻子后便将他带回西偏房,也不知这傻子会不会来得如此之早,想来他也从未关注过此事,只记着每次出府便会遇到他。

      “公子如此之急,可是要去书院?”小七紧跟着翟霈身后问道。

      他从未见着公子如此之急的想去书院,平常都是老爷催或是先生叮嘱的时日才会起早去书院。如今也不知是开了什么窍,老爷若是知晓此事定是大喜。

      翟霈未停下脚步,他道:“父亲可还在府上?”他现下不知昨日之事是否已被父亲知晓,只得快些赶去膳厅用早膳。

      “并未出府。”小七回忆着说道。

      翟霈进了膳厅见翟老爷子正在那儿坐着,似是刻意在等着他般,紧盯着他。

      “父亲早安。”翟霈拱手后便上前坐下,心中虽忐忑不安,但面上倒是冷静得很。不管怎样,他都可以推说自己只是去看了眼二姐便回房了,而这之后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不会怪到自己这里。

      “今日起得这样早可是要先生吩咐要早些去书院?”翟老爷子并未提及翟霈所担心之事,翟霈自然也不会去提及此事。

      翟霈应道:“是,先生嘱咐今日需早些去书院。”他顺着翟老爷子的话说下去,想来他父亲就算知晓此事,也不会说出来吧,毕竟事关家丑。

      “膳后便去吧,今日午时我需亲自去京城送些药膳给你叔公,此去大概也要几月有余,你在府上记得听你母亲的话。”翟老爷子想起翟茜之事,叹了口气又道:“顺路去看看孟府看望孟黎一趟,你二姐惹下如此之祸,若是得罪孟府,翟家以后便不知要在皇上面前被说了些什么话。”

      “二姐怎了?”翟霈装作不知问。

      翟老爷子望向门口站着的几位侍女示意他们退下,见侍女随从走后,这才说道:“你二姐昨日被那江湖术士带走了,若不是为了翟家名誉,必定会追上那贼人……”

      翟霈放下木筷道:“竟有如此之事?”

      “也罢,便当没这么个女儿。”翟老爷子道:“孟黎只幼时见过你二姐一面,想必换成旁人也不会察觉。”

      “可有合适人选?”翟霈想着他的几个姐姐,怕是三姐要替二姐来嫁与孟黎。

      翟老爷子道:“你三姐便是最好之人选,她虽还年幼,但孟家似乎也不急于一时。且此事要等这次进京后拜访孟家二老才可定夺,到时选个好时日,便将你三姐嫁去孟府。也算是了了为父一桩心事。”

      翟霈没有回应翟老爷子的话,半晌抬头道:“父亲,孩儿还要去书院,先行告退。”

      出了膳厅,翟霈忙着便叫四顺过来,他道:“可见到那人?”

      “不曾。”四顺应道。

      翟霈坐在马车上想着,许是昨日伤着脚了,今日便被关在家中也并未不可。等下上完书院,便可去那边一瞧。

      “今日怎来得如此早?”先生显然是对翟霈卯时便来了书院感到惊诧,若是旁日里他万般叮嘱后,这小公子也只是巳时五刻才匆匆赶来。

      翟霈坐下道:“我来得如此早,先生应高兴才对。”

      “莫要说笑,前几日的功课可已熟记?”先生不在与翟霈玩笑,他板着脸问道。

      “这是自然。”翟霈应道。

      午时二刻先生讲罢,他本想喊小七四顺替他备车前去小傻子住处,没成想同书院的钱公子走上前竟邀他一同去鸿玉楼吃午膳。

      若是旁人他大可拒绝,可这钱公子父亲乃朝廷刑部之人,将来迟早子承父业。若今日便可结交这人,也不枉此时同窗。

      “钱公子此番邀约,可有何事要说?”翟霈坐下后望向另一旁的钱郇道。

      钱郇道:“无事,只想与翟公子交个朋友。不知是否唐突?”

      翟霈客套道:“自然不会,翟某也正想与钱公子如此。”

      他现在只惦记着何事能去探望小傻子,也不知他是否按时上药。不想也罢,凭他的记性,怕是不忘记自己受伤这事儿便是好的了。

      “恕钱某唐突,有一事相问。”钱郇不再三客套,他想着今日来找翟霈的目的,看向翟霈问道。

      翟霈道:“钱公子请讲。”

      钱郇一笑倒有些不好意思,他道:“在下想知公子可有心上之人?”

      翟霈被他此番一问愣了半秒,他缓过神举起茶杯小抿一口来舒缓心神。他道:“并无?不知钱公子为何这般询问?”

      莫不是这钱郇是来给他说媒的?不知是何家姑娘得钱郇如此。只不过,他翟霈如今也才十五有半,虽说旁人十四定亲十五结亲的不少,但他翟霈从未想过如此之早便将终身定下。

      “吾妹钱笙今也十三有余,不知翟公子可想与我钱家结为亲家?”钱郇自然也不是什么蠢人,凭他在青州这几月内所听闻之事,他便知晓翟霈是个可拉拢之人。

      钱财自然是翟霈不缺之物,若凡尘女子送与,也不见得他翟霈欢喜。可他钱某幼妹乃他钱府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就算在京中,他也敢说是数一数二。如此拉拢,他便不信翟霈敢断然拒绝。

      翟霈皱眉道:“我自知钱小姐琴棋书画在京中也是一绝,但如此便将之嫁与我,是否有些草率?”

      “翟公子为人,钱某我还是十分信得过。将吾妹嫁与,自然也是一番定夺之后,才得以决定。”钱郇道。

      “此事还需向我父亲禀告,望钱公子见谅。”翟霈只觉得这顿饭是吃不下了,他起身道:“府中还有些事宜,需我回去处理,先行告退无送。”

      不等钱郇说些什么,他便起身离开。上了马车,小七道:“公子可否回府?”

      “去昨天去的那个地方。”翟霈一时想不出那镇子的名,也是他这样的人怎会记得那样个小地方。

      马车缓动微风吹起遮帘似有似无地露出长街景象,翟霈闭眼想着今日之事,他父亲今日便会前往京城,想必钱郇那里定也知晓此事。

      若是钱郇之父与他父亲提及此事,他父亲怕是会一口答应吧。毕竟钱府这样的高枝儿,也不知盯上了自己哪点。

      他家除了叔公在朝廷为官,便是他表兄在朝廷中曾与孟总将军一同前往边关守边立功,封了个公爵。他同辈表姐中有两人嫁与皇家,除此外并无什么人脉可言。

      “公子,到了。”四顺在马车外道。

      翟霈下马车,他拿了些从府上带来的寻常衣物道:“你们在这等我,莫要跟来。”

      站在远处便见了小傻子家的院子,他走上前喊了几声无人回应。他轻推开篱笆门走进去打开木门,只见小傻子趴在窗户处看向自己。

      他走过去坐在炕边道:“怎只得你一人?”

      “娘……娘亲她、她出去了,不知何时、何时回来。”小傻子磕磕巴巴地说着,他似是要向翟霈靠近却扯了伤般痛的定在了远处。

      翟霈立即将他长裤卷起,脚踝处已肿起一块,青紫带着血丝。他道:“怎会如此,昨日不还无碍?”

      他记得昨日陈大夫来时,并未察觉小傻子脚踝青肿,当时只是左腿需要养着而已。他张望四周看到被放在柜顶的红油拿下来,他将红油倒在小傻子脚踝处道:“怎得不说话?”

      “没……没事的、养,养阵子,就……没事。娘亲、说说的。”小傻子龇着牙盯着翟霈涂药之处,虽被翟霈粗手笨脚弄得脚踝直痛,但他也半声没出。

      翟霈放下红油道:“你娘亲可否明日回家?”

      “好像、好像是,娘亲是,这样讲的。”小傻子说着歇了三下,在翟霈看来他到不像是结巴,记得昨日他娘亲在时,小傻子说话便不似这般结巴。

      若是以后有机会多加与之练习,想必结巴这问题到也可以解决了。

      “今日与我回府小住可好?”翟霈不知一时怎样想得,便问出如此之话。说完他便后悔,但说出的话既是泼出的水,除非小傻子拒绝,不然实属丢了面子。

      倒不是不想将他带回府上,只是他暂时还未想好以什么样的理由,将这傻子带回府上,若是府上众人问起,他也该想出个措辞。

      小傻子摇摇头道:“要等、娘亲回,回来才可以……离、离开。”

      “所以今日才没有去找我?”随着翟霈问出,小傻子点了点头。

      翟霈从包裹中翻出在长街买的饼递给小傻子道:“吃罢,想来你也是饿了吧?”

      小傻子接过饼掰了一半递给翟霈说:“你,你也一起、吃……会饿的。”

      翟霈虽听得半懵半懂,但大致上也听了个明白。只不过他买这饼,主要也是怕小傻子会吃不饱,但看小傻子那般执着,他也不再拒绝。

      小傻子见他拿起饼咧着嘴傻笑,说话都有些含糊:“吃、一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公子可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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