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羞答答的小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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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随从衣物的缘故，翟霈回府时也并未有多少下人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将小傻子直径带回了西偏房。
“四顺，去将陈大夫请来。”翟霈说罢，差了随从和侍女在殿外候着。
小傻子被他带到桌前坐下，他看着翟霈有些疑虑，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翟霈倒了杯茶递给他问：“你看着我作甚？”
“好……好看。”小傻子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声道。
翟霈被他这一夸倒有些红脸，若是平时旁人这般夸赞，他也只会当做一番客套，可当这小傻子用这样天真的神情紧盯着自己这样说时，他怎么有些许不好意思。
“为何如此讲？”翟霈只觉着新鲜，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小傻子身旁问道。
小傻子想抬手却因为手臂酸痛而作罢，他道：“眉眼、很好……很好看。还有……还有、很多，都……都好看。”
翟霈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他歪头望向一旁瘦弱的小傻子，正想着说些什么调侃的话时，门外询问的声音响起。
“公子，陈大夫到了，可否现下请来一坐？”四顺敲了下门壁问道。
翟霈收了心思道：“请来罢。”
他站起身将小傻子套在外面的随从衣物脱掉丢在一旁并走到门口等着迎一迎陈大夫。
“公子找老夫来可是身子不适？”陈大夫拱手问。
翟霈瞥了眼想跟过来的四顺几人道：“外头候着。”
他带着陈大夫走到桌前，在陈大夫有些诧异之余又道：“帮我看看，他身上的伤如何。”
陈大夫向来不好管闲事，这点也是较得翟霈在意的一点。他生平最忌讳地便是下人好管闲事，嘴巴里净说些主子的私事。
陈大夫也没多问，他坐下来将随身带着的箱子打开道：“请让我为您把脉。”
既是能叫翟霈亲自喊他过来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下等人，还是小心些对待为好，不过这小孩子看起来似乎脑子是有些不灵光的。
小傻子自然是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求助般看向翟霈。翟霈走过去将他左手腕裸露出来，道：“乖些。”
陈大夫搭在他的脉上一手皱着眉闭上眼，半晌他道：“可否将伤处露出？若是皮外伤，老夫单凭脉象，无法替您定夺。”
翟霈应了一声将小傻子的袖子撸起，并坐在一旁听大夫怎么讲。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未伤到内里。”陈大夫掰了掰小傻子的手臂点点头，他道：“只是，方才试过后。他这左腿倒是有些问题，近期倒是需要避免长期走动。”
翟霈跟着点头道：“可否用药？”
“跌打水即可。”陈大夫收拾着药箱，从中翻出一瓶红色的药水放在桌上，他叮嘱道：“记得，每日早晚涂于患处，半月后便可消肿。”
送完陈大夫离府，翟霈回到偏房看着门口几人道：“今日之事不要与旁人提起，若不然便叫父亲将你们逐出翟府。”
见随从和侍女应后，翟霈回了房内。小傻子依旧是方才他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翟霈喊他起身跟自己去趟后院。
小傻子站在木桶前望向翟霈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翟霈将外衣褪去丢在一旁屏风之上，他道：“衣服脱掉，洗澡。”
他是在有些受不住小傻子这脏兮兮的样子，还是那日干净清爽的样子让他更为喜欢些。
“莫不然，你是女子？”见小傻子那般扭捏不语，他恍然想起自己还不知对方性别，这样草率实属不礼貌。
想到这里，他看着小傻子的打扮，这身装束并不似寻常女子般，倒更像男人的衣物。
莫不是因家中贫寒？
翟霈想到对方似乎是女子，便更红了脸。他退后两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然，你自己可否？”
小傻子似乎是被温水热气晃得，脸也有些微红。他看着翟霈道：“娘亲……娘亲说，不能、不能在，不能脱衣服。”
“还、还有……我、我是，男……男的。”小傻子憋了半天，将这话算是说了出来。
他虽不懂翟霈的有些话含义，但刚刚那样质疑的样子，他还是有些懂了大概。
“那、你你害羞个什么？”翟霈听闻他是男孩儿后，便放下心来。若是女子，被他父亲看到，便又会催他成亲。
他父亲到不似寻常富贵人家那般，必要他娶些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大概也因他不是嫡子，不许继承家业吧。
他父亲曾说，挑个你喜欢的，未来这日子还长，爹不能时刻护在你身旁，有个妻妾陪着总是好的。
翟霈思绪半晌，那边小傻子已然将衣物褪去。他的目光瞟向翟霈有些无措，他用衣物挡在自己身前犹豫了下道：“我……我、好了。”
翟霈被他一唤，思绪便也被打乱。他回过神看向小傻子瘦弱白皙的身体，上面布满了今日被殴打后留下的淤青，除被发现的手臂外，小腿上也有些紫青擦伤。
翟霈指着木桶道：“踩着台阶，进去罢。”
小傻子挡着衣物向前缓步移动，翟霈看他这磨蹭劲儿有些心急。他走上前将挡住身体的衣物扯下道：“这里就你我二人，且皆是男人，怕个甚？”
小傻子走上去似乎是不太适应这种洗澡方式，换个说法便是穷人家的子女怎会有这般泡澡的机会？
小傻子站在温水中便像是定住了一般，但也因温水让他逐渐将绷紧的精神放松。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翟霈终是将他洗了个干净。他捧着从四妹那儿借来的便装递给小傻子道：“换上吧。”
小傻子望向自己的衣物没说话也没有去接翟霈递来的衣物，翟霈见状又道：“脏，换些干净的衣物。”
他默不作声接过翟霈的衣物换上，翟霈虽不过是给人洗个澡罢了，但自小养尊处优的公子身哪是做这些体力活的。
回了房，他便躺在床榻上望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傻子，他说：“来，过来坐。”
小傻子走上前站在床边盯着翟霈，翟霈恍然想起自己还不知他的名字，便问：“你叫什么？”
“我……我、我的名字？”小傻子似是陷入了回忆般沉思，他娘亲一直喊他小白，他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
邻里也都唤他傻子，难道傻子是他的名字嘛？
他说：“娘亲、喊我小白……他、他们说我是傻子。我……记不起了。”
“若不然，我给你起个名字如何？”翟霈做起来将站着的小傻子拽倒在床边说：“大夫方才所说你可忘了？”
他看小傻子那表情自知，他喊个傻子记得这些……还真是他也有点傻了罢？
翟霈道：“等下，我将你送回家中。这几日你便别再来这边了，好好养着伤，可好？”
小傻子似是而非地应了下，他看着翟霈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翟霈想到等下要将小傻子送回家中，自然可不穿得富贵样。
他差了四顺去浣衣坊拿了件随从的便衣套在身上，四顺备了马车在府外候着。
“呦，咱小公子这是准备去何处啊？这马车，看来是去远些的地方啊。莫不然是看上远处那家姑娘了？”调侃着翟霈的不是旁人，正是他那风流坦荡地大哥。
翟翊本没注意紧跟在翟霈身旁的那小孩子，倒是因为那小孩子抓住翟霈袖口的动作引起了他的关注。
他走上前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小傻子道：“这位……莫不是我家小弟私藏的娇妾？”
“让我看看，究竟是何方美人儿，能勾得我家小弟如此。”他还未见过，翟霈为送谁回家装扮成这副平民模样，况且看这人倒也柔柔弱弱地别有一番异样之感。
他伸手正欲将这人下巴挑起，便被翟霈挡在前头道：“大哥，你这是作甚？”
“也罢，不过弟妹啊。”翟翊继续道着：“我这小弟脾气可不好，若以后他对你不好，你大可来找……”
还未待他说完，翟霈抓着小傻子的手便从一旁绕路而行。听他哥在这里废话，他还不如去书院读书。
“那……那是……”小傻子一直被拉到马车之上，翟霈才松开手，他看向翟霈低声问。
翟霈闷声道：“你不必认得。”
“他……他、他……”小傻子皱着眉想着怎么形容翟霈和方才那人，半晌道：“不及你。”
本心情不爽地翟霈，被他这句话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侧脸望向帘外的长街没有搭话。
小傻子以为他觉着自己是个傻子，便不信得他的话，又道：“真的！”
越过长街直到远郊附近一小镇，翟霈扶着小傻子下马车。他道：“能记得回家的路吗？”
小傻子点点头，翟霈遣了随从在镇外候着，他跟着小傻子到了镇中一家农院。
“娘亲！”小傻子一进家见着院内晾衣物的妇道人家后，便快步跑上前喊道。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羞答答的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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