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装乖巧会翻车》浅寺

26、她是我的

　　夏玖算是亲身感受到了一把家人的热情，虽然这个家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在得知夏玖生病住院后，阿尔弗雷德和迪克对她轮番进行了电话轰炸，怕她在医院吃不好睡不好，又怕布鲁斯这个风流人士不会照顾小孩子，忧心忡忡。

　　夏玖对这种过于亲密的问候有些捉襟见肘，端着电话“嗯嗯啊啊”的胡乱答应了一通，然后借口自己有点不太舒服，把电话客气的请回到了布鲁斯·韦恩手上。

　　布鲁斯·冤大头·韦恩：......

　　夏玖无辜的冲着眨了眨眼睛，虚弱靠在靠枕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布鲁斯用手拄头叹了口气。

　　他只好接过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电话里的声音。然后立刻收获了阿福认真的列举一长串的药膳食谱——据说这是他最近新钻研的项目。因为想着夏玖中英两国混合的身世，这位绅士的管家不希望夏在这里感到和故乡的完全隔阂，因此不仅仅是在认真研究中餐做法，顺便也学习了一些东方传统的食补，中医，和一些传统东方文化。

　　不得不说，阿福这个年纪还有着浓厚的学习热情着实让人佩服。

　　至于另一边，迪克·格雷森对自己的老父亲能不能照顾好夏保持怀疑态度。他深知自己的养父是个不擅长于向他人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人，而且他自己一路就是磕磕碰碰糙着过来的，深知自己的老父亲压根就没有点亮关照别人的技能。他只适合培养助手，这和他私下的身份——蝙蝠侠——是有关系的，他没办法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伪装自己布鲁斯·韦恩这一层身份上来，也注定他很难去学会怎么像普通人一样，去正常的照顾一个孩子。

　　或许这也是他把夏玖送来纽约的另一层原因。
　　面对着夏玖，布鲁斯确实不知道要如何教育她，只能让她远离哥谭这个不怎么正常的城市。

　　迪克表达了自己迫切想要去纽约的想法。但可惜被布鲁斯直接了当的否决了。

　　“不行。”布鲁斯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夏玖，想了想，离开病房去继续打这个电话：“你的学业还没有结束。”

　　“我这几天是实践课题，而且我可以和导师商量。”迪克解释道：“再说，你现在不在哥谭，你需要有人帮你在哥谭巡逻。”

　　夏短期几天不能出院，哥谭那边不可能没有人。要么他去陪着夏玖，要么就他回哥谭暂代蝙蝠侠扛起夜巡哥谭的职责。

　　布鲁斯皱了皱眉，避开一个匆匆推着车走过的护士，说:“我可以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

　　“”芭芭拉还在哥谭。最近没有越狱的超级罪犯，只是日常巡逻，她可以胜任。”
　　只是一晚而已，芭芭拉可以不稳坐后方技术岗，暂时代替蝙蝠侠夜巡哥谭。而只需要今天一天，布鲁斯就可以安排好夏这边的事情，明天回到哥谭。

　　总之，他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他或许需要助手，不然他不会让迪克最开始成为罗宾。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自己的助理太过于参与到一些不稳定的因素里。他对迪克总是有着很强的掌控欲，总是想将一切情况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许这就是迪克不能忍受一直在家里的原因，他需要一个新的天地，一个能够完全让他自由行动，有和布鲁斯·韦恩作为平等的人来对话的身份。

　　但迪克对布鲁斯也很了解，两次被拒绝后，他挑了挑眉，直接问道：“所以这次的袭击不是简单的袭击是吧。”

　　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交友会，莫名其妙遭到了袭击。而且从对方的装备来看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或许纽约的警方会认为这是一起无差别的报复社会的袭击，但迪克总有种不太对劲的预感的，这种预感他有点似曾相识，似乎在夏玖的身上总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布鲁斯的反应应证了他的猜想。

　　“纽约的警方已经查清了昨晚袭击人的身份。”布鲁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靠在墙上，视线往下眺望街道：“是金并的手下。”

　　迪克对这个名字吃惊了一下：“金并？纽约的□□老大？”

　　布鲁斯点了点头：“是他。但据审讯后他们的口供声称，这起袭击不是金并策划的。他们只是和金并有绑定关系，是金并最近雇佣的打手。据他们自己所说，这次袭击和金并无关，而是他们这批打手的小头目自己在黑市上接的悬赏单，想要挣点外快。”

　　迪克笑了一下：“听起来不太让人能相信。”

　　“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证据证明是金并指使的。”布鲁斯说：“他的势力在这里盘综错杂，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背后是金并操控的话，警方并不愿意动他。更何况昨天的袭击根本没有引起大的风波。”

　　至少从现在来看，学生们虽然遭到预谋袭击，但没有生命危险，受伤的学生也都是轻伤，警方认为这起袭击的危害性很小。

　　迪克：“危害性很小......如果蜘蛛侠当时不在那里的话，就很难说是危害大还是危害小了。”

　　“收缴的武器里，有一部分实弹，有一部分里面装的是麻.醉枪。除此之外还有眩晕弹和□□。”

　　迪克明白布鲁斯没有说出口的未尽之言：“你认为是冲着夏玖来的。”

　　布鲁斯脑海中过了一遍他昨天在慈善晚会上补充的新线索，说道：“不是怀疑，是肯定。”

　　“那我们要不要深入调查？纽约这边......如果我们想插手的话，可能要和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先周旋一下。”

　　神盾局，一个美国特殊的，不被民众所熟知的神秘部门。全名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专门用于处理各种奇异事件的特殊部队。因为其特殊性，和复仇者联盟的绑定很深，也和一些其他宇宙的能力者有着特殊的关系。虽然神盾局不只管理纽约的事物，但纽约是他们的大本营，这些特工几乎都是闻风出动，如果他们贸然在纽约行动，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

　　“是不是金并策划的不重要，这不是我们调查的重点。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还会不会有下一次袭击。”布鲁斯说：“既然他们的口供里说是从黑市上接到的悬赏单。那么这一单失败了，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接手。我需要知道黑市的悬赏内容具体是什么，现在我们在明面上，太被动了。”

　　这是他更为关心的一点。

　　当初将夏玖送到纽约中城高中，是因为他认为这里相对治安更好一些，又有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蜘蛛侠，对夏玖的成长是有利的。但从哈伦·琼斯账号那里得到的遗书却向他证实了一件事——如果针对她的人一直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监视她，想尽一切办法靠近她，抓捕她。那她其实没有办法真正的摆脱这些黑暗做回一个正常人。

　　“我来查一查最近的黑市消息，之后再联系。”迪克说完，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后，芭芭拉正好给他发过来整理好的所有学生笔录。

　　他从众多笔录中注意到一个叫做尤金·汤普森的人。这个人是最先受到袭击的人。据他回忆说，当时别墅断电，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找电闸。在电闸箱附近遇到了袭击。
　　在被袭击后，他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听到了一些对话。而他听到的对话里，隐隐约约有提到类似“boss”，“别死人”，“没有照片怎么找？”这类的话。

　　他垂头思考，这个时候手机又来了电话。是阿福，他又补充了自己的一部分食谱给他发过来。然后又邮寄了一些零食甜点。

　　布鲁斯：“......”

　　他难得顿了顿，无奈答应下来。毕竟管家侠的地位无人能及。他还不想回去的时候面对阿福的冷脸，和连续几天的午餐都配备牛奶。

　　该谈的不该谈的都谈完了，他收起手机准备回病房。结果没走几步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阿福又想叮嘱他什么，接起电话直接保证道：“我发誓，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哇哦。”出乎意料，电话那边是另一个男人饶有兴趣的声音，懒洋洋说道：“我没听错吧，这是那位富甲一方的韦恩先生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要对着我发誓？”

　　布鲁斯皱了下眉毛，嫌弃的把手机拿员，看了眼号码，是托尼·史塔克：“怎么是你，什么事？”

　　托尼换了个姿势继续瘫倒在沙发上，左手托着手机，右手单手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别着急，我对你刚才的话题比较感兴趣。你接着说，让我听听你要怎么发誓照顾好她？那个韦恩家的可爱女孩子？她叫什么名字？夏？”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保持沉默。

　　托尼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夏玖，他猜到他有什么事情要说：“说正事。”

　　托尼在电话那边撇了撇嘴：“看来你真的被圈进奇怪的案子里了。”

　　这个话题超过了他们能谈论的范围。布鲁斯不会回答托尼这个问题。但事实就在那里，如果托尼想要调查的话，他也不会去阻拦他的好奇心。

　　两人经过一番心知肚明的沉默后，电话那边，托尼把酒杯放在桌上，终于正经起来：

　　“好吧，我先说......是关于你的小姑娘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有人针对她吧。”

　　·

　　托尼·史塔克本来对于布鲁斯·韦恩收养的这个叫做夏的女孩没什么兴趣。

　　老蝙蝠又不是第一次收养孩子了，大概他对于组成家庭有什么执念也说不准，所以他当时看到新闻上的报道后只怀疑了一下对方是不是换风格了，毕竟他那个副业还是挺危险的，不知道他想要以什么方式来养育这个看起来柔弱娇小的姑娘。

　　“我想你会把夏玖送到中城高中是因为查到了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吧。不得不说，你这个安排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托尼说：“彼得·帕克这个人是复仇者联盟最近一直在观察的目标，他很有潜力，我们内部人员意见比较统一，希望他在成年后可以加入复仇者联盟。”

　　布鲁斯从这句话中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你知道了昨天晚上交友会上发生的事情。”

　　“是的，这是当然。”托尼说：“彼得·帕克的档案在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都有备注，虽然还没有和他明面沟通，但其实现在已经是在考察阶段了。说起来，这小子今天还参加了我公司的交流会。我看他下午心不在焉的，像是急着结束一样。看来他和你家的小姑娘相处的不错。”

　　“哦，不过话题扯远了，说回我给你打这通电话的重点内容。”托尼起身。
　　他今天没去公司，但是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全息立体投影，正在向他全方面展示公司的画面。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因为昨天学生们的交友会现场发生了袭击，我以为是有人知道了彼得·帕克蜘蛛侠的身份，对他进行试探。所以今天顺便调查了一下。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

　　布鲁斯不想听他在这里卖关子：“有话直说。”

　　“我黑进了那几个被抓的金并手下的手机，从他们那里查到了一条买卖开发超能力试剂的线。”托尼面色深沉，焦糖色的瞳孔此刻如同陷入浓稠的漩涡中：“布鲁斯，是超能力试剂，不是美国队长的仿制血清。”

　　“......”

　　“这条买卖链条不可查，对方的网络防御我现在还破译不了。好消息是目前为止，这条交易线还没开，它的售出条件还没有人达到。而坏消息是，我从黑进去的黑市内部系统得知，想要得到超能力试剂交易市的入场券，就需要先接下一个悬赏令——悬赏令里没有姓名，没有图像，只有一个坐标。”

　　全息立体投影分割开一个个小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投射出一个场景的镜头。从哥谭酒店的一场大火，到哥谭医院的一次意外袭击，到GCPD里少女杀手被灭口的悬案，再到这一次别墅里的袭击。

　　托尼的瞳孔中跳跃着那些纷飞的色彩。和不停切换的画面。他的大脑同时在飞速思考，思考着背后可能酝酿的阴谋。
　　然后，他对布鲁斯道：“你应该知道吧，你那个女孩的身上有一个巨大的麻烦。”

　　开发超能力的试剂......

　　这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研究出来的东西。要知道光是美国队长的血清，当初出现的时候就引起了多少风波。直到最后一支血清绝版后，围绕着血清相关的斗争才逐渐慢慢消散。

　　更不要说是可以将一个普通人开发成超能力者的试剂。

　　虽然现在的世界各国有一些因为误注射了危险试剂而得到了变异能力，例如绿巨人班纳博士，还有因为蜘蛛变异的蜘蛛侠彼得·帕克......但这些人的变异往往有着唯一性和不可控性。
　　都是不可量产的。

　　“神盾局知道这个消息吗？”
　　布鲁斯没有否认托尼说的内容，只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我没告诉他们。”托尼皱着眉，他和布鲁斯在对于神盾局有着同样的顾虑：“你知道告诉他们是什么结果，这些试剂真的收缴的话，会被他们拿走，进行实验，甚至改良后投入军方的超人类计划。他们根本把持不住，但这不妨碍他们的野心。”

　　布鲁斯点点头：“我会在他们知道之前调查清楚。”

　　和神盾局对比，托尼显然是更相信布鲁斯。

　　他耸了耸肩，让星期五收起投影：“顺便说一句，金并现在在买通警局的人准备灭口。那几个被小蜘蛛抓进局子里的人，你想要查的话最好快一点。”

　　“我明白了，多谢。”

　　正经的内容交谈完毕，托尼拄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起来你似乎也不完全知道小姑娘的秘密，以你的性格来说还真是少见。说真的，不介意分享一下吗？我觉得能从她身上调查到很有意思的事情。”

　　“别动她。”布鲁斯淡淡道，声音一如蝙蝠侠的那种磁性和深沉：“她是我的。”

　　听筒那边沉默半晌。然后响起开酒瓶的声音，瓶盖弹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过来清晰可闻，许久后，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