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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52——莫为酒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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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城,并非是一个大的城池,而是一个很广阔的平原,也可以说得上是青翔国内最为平坦的,最富饶的一块土地,出了青翔城行了不到一个半时辰的光景,邑城就会闪现在眼前,邑城的西面是一道狭长的海岸线,采邑河穿过邑城注入邑海。东面则是与合柯和德沃接壤的官路。如果说邑城是青翔国内五城四府中最富有的一块土地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一条沿着邑河修建的官路一侧不时的会闪现出楼市店面,而邑河里则是悠悠的晃着来来往往的船只,邑河的水从青翔山一路流向邑海,不仅景色幽美,也时常让人称赞不已,因为从邑城至青翔城里的河道则浅得不能行船,所以船只只能停在邑城修建的河岸边上。
当马车行进了邑城地界的时候,融雪看到越来越宽的河里面飘着的船时,忍不住的狠狠摁住车栏,转头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他们曾说过的船?”
白月夜阑抱着睡熟的红玉,朝他点了点头。
融雪回过头来,有些吃惊,也有些赞叹的看着那些此生第一次看到过的船。
车子慢慢的进入了热闹的邑城,邑城的热闹比起青翔城,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热闹,青翔城是天子脚下,热闹中透着让人压抑的厚重大气,而邑城则完全不同了,这里南来北往的,其它五国的人也时常在人群中出没,有着一种大融合的气氛。
没有等白月夜阑叫他,红玉便被邑城里里外外的热闹声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后,打了一个哈欠后才张嘴问道:“到了邑城了吗?”
白月夜阑轻轻的点了点头。
从白月夜阑的怀中坐起,红玉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伸手撩开车帘对小喜子说道:“午时都已经过了吧,找家酒楼落脚。”
小喜子看着那熟悉无比的景色,不由得眼儿微微弯了起来,说起邑城,在未进宫之时,他曾在这里住过十几年了,所以这里的条条路路,家家户户,他不比别人知道的少。
汇景酒家
当车子停在一个扬着店旗的酒楼前停下的时候,店小二连忙迎了过来。
小喜子一撩开车帘,白月夜阑率先从车子里面钻了出来,接着融雪也钻了出来,小喜子伸手抱起融雪放到地上后,只见红玉也钻了出来。他一手担着白月夜阑的手臂一手撩着长衫的前摆步下马车。店小二立马眼前一亮,这几位爷,虽然马车很是简单,可是那身上的穿着,无形中散发的气质,却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连忙一面让人把马车赶进后院好草好料的喂着,一面笑脸堆叠的把四人迎了进去。
二楼临窗探出来的桌子此时正好空着,红玉眼见这里不错,一边正好可以瞧到邑河上往来的船舶,二来这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当街的景色,此时中午已过,并不感觉特别的冷,所以这地方坐起来还是很好的。
可是就在红玉刚要坐下的时候,店小二却面有难色的拦道:“这位爷,请您稍等一下。”
秀眉轻挑,红玉眼儿一转便有些不悦的看向店小二:“怎么,这地方不能坐吗?”
小二咬着下唇,然后满脸浮着歉意的回道:“这位爷,实在是对不住,这桌已被人定好了。您看是不是换张桌如何?”
换桌,红玉压根就没从来没有过为别人倒地方的时候过,当下不由得的沉了沉脸:“我就看这里不错,哪儿的桌我也不打算换。”
红玉说话的声调很低,眼睛也轻轻的眯缝着。可是听在小二的耳里,却是无缘的冒起一丝冷汗,暗暗心颤了起来。
眼看红玉就要发飙了,白月夜阑忍不住的拍了拍小二的肩问了一句:“在这里定了桌的是什么人,什么时辰过来。”
正自胆颤心惊与红玉的气势下的小二,忍不住在白月夜阑那柔如春风的眼神里寻回了一丝生气的回神道:“回这位爷,是邑河守城司家的公子和小姐在这里定的,大约一会儿就会到,所以您看……”
白月夜阑指着不远处的一张靠着窗的桌子对小二说道:“我看那张不错,就那张桌子吧,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就坐那里了。”
小二忍不住的抬眼看向红玉,心说到,这位爷还没放话呢,你说的能算吗?
红玉忍不住抬起就是一脚:“没听到他的话吗?就照他说的办。”说完,忍不住的白了白月夜阑一眼,便朝着他指着的那张桌子迈了过去。
抱着融雪的小喜子此时也下巴合不到一起去的瞪眼看着红玉,然后再看看白月夜阑,呃,白月大人果然不凡啊。
而在小喜子怀中的融雪则是深深的看着白月夜阑,然后再看着不住的翻着白眼的红玉,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童挚的眼里却浅浅的浮过一抹好奇出来。融雪今年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宫中那段痛苦的经历却让他早已脱去了孩童的稚气,早已明白红玉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也明白红玉是那座深如暗牢的皇宫中自己可以解脱的依靠,所以与红玉亲密不已的白月夜阑一直也是让他极为注意的人。
点了一桌子的菜之后,当店小二下楼去了的时候,红玉忍不住的一把抓住白月夜阑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欺负人。”白月夜阑向来做事是极有分寸的,此时替自己作起了主,虽然说自己仍是有些不舒服,但是却没有生气的意味,只是不解。
白月夜阑就着他抓着的袖子也低低的轻哄道:“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可不是出来生气的。”
闻言,红玉忍不住扑刺的乐了,然后仰头看着白月夜阑:“记得,这次我让了你,给了你面子,回宫后,到时你可要记得让我一回啊,这回我要在上面一回。”
白月夜阑原本淡雅如仙的脸上忍不住通的一声变得红了起来,似滴血般的从耳根处漫延开来。
小喜子抱着融雪连忙低下头为融雪拿起一个茶杯喂他喝了些水,使得自己装作没有看见般的陪着融雪说得话。
其实白月夜阑与红玉的事情,虽然宫中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白月夜阑白月大人一人可以随便出入红玉的寝宫,皇上对他自是不同于其他人,小喜子是红玉的近身太监,所以那些秘不可言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红玉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小喜子怀中的融雪的头发:“我叫了一些以往你没吃过的,想吃那样就叫小喜挟给你啊。”
碎玉不怜清瘦身,轻欺漫倚作霜人,莽原无处问迷津。
舞罢苍穹归寂落,推开禅境蕴深沉。灞桥何意着梅痕?
红玉喜酒,但是醉的时候并不多,但是每次醉了之后总会吟几句词来,对此白月夜阑早已听过几回了,可是对于刚迈上楼上的二人却是头一回,忍不住的细打量红玉起来。
其中一位身穿浅色薄棉服的华服公子忍不住的拍手:“好词,好文采。”
红玉手中提着酒杯,习惯性的依着白月夜阑的脑袋轻轻的摇了摇,然后又一杯酒灌了下去。他对着身旁的白月夜阑轻声耳语:“还听吗?我这里还有一首。”不等白月夜阑答话,便又倒了一杯酒在杯中,轻声的吟到。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宇声悲!
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凤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
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然后一杯酒又饮了下去后,眼里再无其它的仰头凝视着白月夜阑:“莫酒醉,酒醉只为君展颜;莫颠狂,颠狂只为依君怀。”
白月夜阑闻言,衣袖下的手忍不住的握紧红玉的手:“酒醉颠狂皆伤身,还是不醉为好。”
红玉闻言浅然一笑,似昙花初绽般的耀人眼目,“我为博君一笑,自是听君言而行之。”
不得不说,一身红色衣服的红玉因为酒的缘故,原本白若细瓷的脸上此时布着淡淡的红晕的样子有着一种清秀如玉的剔透之感,而他依着白月夜阑一脸淡然的暖意的画面更是让刚步上楼来的两人忍不住的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