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妻妾 ...
-
“张氏也离家出走了，而且以前和她们交好的叫做小萍的丫鬟也在今天早上不见了。”商太太不敢隐瞒，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这个张氏，平时看着畏手畏脚的，现在竟然敢拐带我们商家的小姐离家出走，当初就应该把她给打死。”
曾经，商老爷也曾因为张氏出色的容貌而有过心动，但这个女人大字不识，又对商太太唯命是从，自己有时候到她那边歇息，她竟然害还怕得罪商太太而推脱，一点也不识抬举，天生就是伺候人的贱骨头。商老爷自认为自己虽然是商人，但却不是那种只看容貌的人，喜欢的也是那些和自己能够说的上话，志趣相投的女子，自然也就厌了她。
后来，老太太刚死，后院就出了张氏偷人的事情 。其实商老爷也不是十分的相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以张氏的胆子，可不像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只是被下人撞到她和家中曾经和她有过一段的仆人共处卧室内。哪怕她没有真的做出对不起商家的事，可商家的颜面，自己的颜面，也被她丢尽了，这都是她自身不守妇道，操守不足的原因。自己要不是处理了她，那自己的颜面何存。漂亮女人多的是，而且这个女人还没有情趣，年纪也大了，死不足惜，如今她也是罪有应得，商老爷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当初才七岁的商音，扑在张氏的身上，为她挨棍子，哭的撕心裂肺，百般哀求，他这才一时心软，饶她一命。但不管是让他丢尽颜面的张氏还是为她求情的商音，都让他无比厌恶，觉得她们两人是自己人生中的污点，于是对她们不闻不问。若不是这次商家出现了问题，急需要资金，而这时候刚好商太太自作主张，想把商音嫁出去，而陈老爷又愿意出大笔银元聘商音为妾，他甚至已经把这两个让他倍感屈辱的两人给抛之脑后忘记了。
但他他自认，张氏犯了如此大错，自己现在还给她们一碗饭吃，一片瓦遮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如今只是让商音嫁出去，为商家排忧解难，那也是她的福气，她理当不怨不悔才对。如果是之前，得知商音竟然如此不顾孝义，不顾商家的名声，如此自私自利，等把她逮回来以后，自己必定不会再顾及父女之情，直接沉塘，以免她日后做出更多伤风败俗辱及家风的事情。
但就在刚才，他已经答应了陈老爷这桩亲事，并且收了对方六百银元的聘礼，就准备定个日子送商音去陈府。如果不把商音嫁过去，那陈老爷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挖地三尺也要把商音给找回来，如何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现在再气愤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还是把商音给找回来。
“夫人，这个臭丫头去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还不到一个时辰，老爷，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她们都是妇道人家，弱质女流，想必现在应该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是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到了哪儿？如果是出镇子，那走的又是哪一条路？”
“她几个都是女人，走路的话未免太慢，所以周边的车夫们要问一下，看他们有没有接她这笔生意，还有附近的客栈旅店也要问一下，搞不好她们会在镇子上躲一阵子。”
一番鸡飞狗跳以后，却依旧没有商音母女俩的消息，商老爷和商太太两人脸上焦急更甚。
“这样可如何是好，要怎么向陈老爷交代？”
忽然，商老爷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她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老爷，都是我管家不严，结果让两个丫鬟聊天时候不小心被小萍给听到了。”商太太不敢把商珍因为杨思修的事情故意把消息给透露了给商音，只能避重就轻。
“两个丫鬟，不小心？是哪两个丫鬟？”商镇眼神危险的眯起。
“老爷，是，是我们，我们不是有意的，是…”商珍两个丫鬟是她的贴身丫鬟，自然没有出去寻人，而是战战兢兢的站在商珍的面前。如今听到商老爷要找罪魁祸首，恐惧笼罩着她们，本能让她们想说出是商珍指使的。
“住口，虽然你们不是有意的，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商府最不喜欢下人嚼舌根 ？如今你们竟然不听家规，随便编排主子，使得姐姐离家出走，你们竟然还敢狡辩，而不是磕头认错？”俩个丫鬟话还没有说完，商太太打断了她们，并在她们抬头偷看自己的时候，给了一记非常严厉凶狠的眼神，威胁力十足。
“是…太太…”两个丫鬟看到太太凶厉的眼神，想起太太平时的厉害，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的。
“老爷，是我们错了 ，是我们错了，求老爷饶了我们吧…”尽管知道就这样认了，一定会有重罚。但一想到如果扯出商珍，惹怒了太太，那她们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想起被活活打死的小翠，被卖入妓院做贩夫走卒的皮肉生意的小红，她们除了默认，什么也不敢说。
“既然你们已经认错了，那就应该明白，只要做错了，那就要受到惩罚。管家，把这两个多嘴的丫鬟带下去，每人掌嘴二十。”商老爷吩咐下去。
“老爷，不要啊，不要啊…太太，小姐，救救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掌嘴可不是只是用手甩几个耳光，而是用木板或者竹板打，掌嘴也有轻有重，轻者把嘴打肿，重者能把牙齿打掉，所以能称得上是酷刑了。这本来是在宫里面的刑罚，但宫里宫女倒不用这个刑罚，一般都是对太监实施。但在民间，那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 ，于是这些下人，简直是闻掌嘴色变。
听到哀求，商太太面不改色，倒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妄为的商珍脸上露出可怜和愧疚的表情，她想求情，但看到父亲阴郁的脸，再看母亲向自己摇头，瞬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面对丫鬟凄厉绝望的喊叫，她内疚的别过头，不敢再看她们。
她们很快被拖下去，几声清脆的响声以后，就连呼救声都消失了。
从来没有看到商老爷这样可怕表情的商珍吓得瑟瑟发抖，紧紧的挽住商太太的手，冷汗一滴滴往下掉。而商太太另一只手充满安抚性的轻轻拍着商珍的手。只是，她现在内心也很不平静，和单纯的女儿不同，在商老爷刚才扫向自己母女两人警告的眼神中，她已经知道，商老爷其实已经差不多知道这件事和女儿商珍有关了 就像是知道当初张氏偷情事情和自己有关一样。只是在权衡利弊之间，他没有追究而已。
但没有追究，不代表对方就不在意。否则当初他俩感情虽然在成亲以后没有之前那样好，但对自己这个发妻还是很尊重的，可在那件事情以后，他却除了给予自己作为妻子最基础的尊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但她自己理亏，除了就这样认了，又能怎么难？
“老爷，这丫头到现在还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向陈老爷交代啊？”本来，商太太以为以商音的能力，就算逃离了商府，那也插翅难飞。可结果，商音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没有逮到她，这让商太太心里也有些发毛。
“如果小畜生真的找不到了，那我们商家不是还有一个成年的女儿吗？”商老爷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就像一道惊雷一样劈到商太太两母女身上。
“老爷，你在说什么，珍儿可是我们两个的亲生女儿？”商太太声音尖利，充满不可置信。
“商音不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吗？怎么商珍就不行？”
“那能一样吗，商音那个贱丫头只是一个低贱丫头生的庶女，而我们的珍儿可是商家的嫡女。”
一向坚强的商太太眼眶通红，面色狰狞的看向自己一向敬重的丈夫。她简直不敢相信 ，眼前这位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对父母苦苦相逼也要嫁给的爱人吗？她这么多年来，已经知道丈夫对自己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用情至深。但她以为，对方对自己，对女儿总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每每站在自己这一边？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她自己的空想？
这个男人，真的有心吗？
就在这时候，三姨太弱柳扶风的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过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她并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商老爷，满眼深情。
可是商太太看着脸蛋光滑细嫩的三姨太，只觉得对方这是在嘲笑自己，鄙视自己，毕竟刚才自己和商老爷说话声音那么大，对方不可能没有听到。
在自己最恨最妒的人面前丢脸，简直要把商太太逼疯 ，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把手掐伤，鲜血直往下流，但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比起手上的伤，她的心更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妻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