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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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果然是养了一个好女儿，现在竟然教训起她的母亲来了…”
商太太听商珍一番话，简直痛彻心扉，她自问，自己这一辈子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对于自己的这一双儿女却真是尽心尽力。别人有的还重男轻女，但她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却是加倍的喜欢，甚至是比小一点的儿子还要疼爱些。为了这个女儿，她还是熬干了心血为她打算。可现在呢，她就这样揭自己的伤疤，简直是哪里痛摁哪里。这哪里是亲人，简直就是仇人啊。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简直要昏死过去。
“太太，太太，你怎么样啊？”张妈扶着要昏倒的商太太，惊慌失措。
“我没事，没事，就是一时气急了，缓一缓…”商太太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气，气息逐渐平稳。
“小姐，你看你把太太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点来道歉。“张妈不比旁人，那是商太太的奶娘，自然也不像其他下人那样畏惧商珍。而商珍对于其他下人的确颐指气使，但却也知道张妈在母亲心中的地位，于是还是很敬重的。加上刚才差点气昏了母亲，商珍心里也很害怕，现在更是啪的一声跪在了商太太面前，泪流满面。
“娘，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您，您打我吧，你不要这样，我…我害怕…呜呜呜…”从来，商太太都是很坚强的，也是很硬朗的，商珍从来没有看到过商太太如此虚弱的样子 ，她真的怕了 。
“唉，也是我，实在太娇惯你了。珍儿，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可怎么办啊？也就只有杨思修这样的，必须得靠着我们商家，我这个做娘的才能一直帮着你，你才能幸福吧。”
“娘，我再也不淘气了…”商珍愧疚的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抱着商太太痛哭。
“珍儿啊，不是娘要说你，只是你啊，做事实在太顾头不顾尾了，也太较真了。就像你和杨思修，如果你能放开他也就算了，也能看出他的为人，然后从此一刀两断。可如果你根本就离不开他，那有些事情不如不知道算了，这样的试探除了让自己伤心以外，没有任何的用处。就像当年我和你爹，如果我一直都以为你爹是真心喜欢我，那么还是幸福的。等到知道了你爹真实的目的，我却宁愿自己一辈子不知道，就这样被瞒一辈子。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你知道吗？”
“娘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好点了吗？”商珍一阵点头。
“唉，你现在还小，哪懂这些。”尽管商珍态度很虔诚，但知女莫若母，商太太怎么看不出商珍的敷衍。
“这些你不懂就算了，但有个道理你却一定要明白，那就是不到事情的最后一刻，就绝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要小看每一个人。就像这次的事情，明明可以在把亲事定了以后，直接把商音送上花轿，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透露给她知道？你难道不担心她在听到消息以后，据不成亲，然后节外生枝，给这桩婚事徒增变化吗？”
“娘，那两个贱人胆小怕事，根本就不敢反抗我们，就算他们知道了这件事。这件事可是您和爹爹做的主，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贱人以前是娘您的丫鬟，就算后来飞上枝头由山鸡变凤凰，那也只是窃，生杀之事全靠您和爹的命令，不管什么事，他们只能听从。”对于张氏和商音，商珍充满轻蔑，完全不认为她们能够掀出什么风浪？
“珍儿，你啊，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就像前一段时间 ，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张氏不是也把你推倒了，把那个商音给拉上来了吗？如果是以前，你能想到张氏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那她后来不也是任打任骂，不敢再反抗吗？”商珍也有点心虚，但还是强自嘴硬。
“可现在呢？你要知道，现在要把商音嫁给的可不是别人，而是陈老爷。陈老爷什么名声，谁不知道？这做娘的，哪个不爱自己的骨肉，虽然张氏出身下贱，但对商音还是很有感情的，如果她们因为这件事 ，想着反正难逃一死，然后拼死一搏就算了。别的不说，要是那个商音心一横，直接自杀死了，那陈老爷接不到新娘子，我们商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自杀？那个贱人敢吗？“
“怎么不敢，人走到绝路上什么不敢做？更何况就算她不敢自杀，难道她不会逃走吗？”
“她敢？”商珍脱口而出。
“那如果她真的敢怎么办？现在商家可非常需要商音，没有她，我们商家哪里来的银子渡过难关？到时候，我们商家要是败了，你呀，可就做不成大小姐了。”
“那可不行，如果我们商家真的败落了，姑妈一定不会让表哥娶我的。”有时候，商珍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很自信，她相信商家永远会是她的后盾，也相信杨思修会爱上自己。可现在听到原来固若金汤的商家原来也不是那样坚固，她就有些怕了。
“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傻啊，还知道你姑妈的心思。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商太太无奈的看着商珍，对于这个女儿，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娘，那她们不该知道也应该知道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你啊，就知道出乱子，然后让我来收拾残局。”
“张妈，你现在快去找几个下人去柴房外面守着，可别好不容易劝动了老爷，结果在这两个贱人身上出了差错。”商太太收起了对商珍慈祥温和的脸，眼神泛起阴毒的目光。
“好的，夫人，老奴这就去叫人去守着。”毕竟是内眷，张妈便叫来两个丫鬟，准备让她们去。
“慢着，还是叫两个男仆过去吧，如果两人真的要逃走的话，那男人力气也会毕竟大。”虽然商太太也和商珍一样，并不觉得商音母女两有这个胆子。但她毕竟年纪大些，经的事情多了，想的也就多一些，做事自然也周详一点。反正也就是叫两个下人去看下，以防万一，就算是自己多想，那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叫男仆去看守？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也只是想把她嫁给陈老爷换钱，至于名声，那也就没什么好注意的。关键是要让这件事不要出意外才行。
“好的，夫人。”
“阿大，阿二，你们去柴房院外守着，注意张氏和商音的一举一动，如果她们有什么不对，赶紧来禀报 ，知道了吗？“张氏当着商太太和商珍的面，吩咐两个下人。这两个下人一向都是商太太的忠仆，虽然算不上十分聪明，但却忠心不二，连对商老爷都有所保留，是商太太做一些不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的得力助手。
“是的 ，太太。小的们一定会好好的看着柴房。”
……
“音音，我们就这样去上海吗？听说上海是全国最大的城市，那里金砖银瓦，一间茅房都能抵得过我们清水镇的大院子。而我们现在，手里只有几块大洋，到了上海，那可如何生活？”张氏一辈子都待在清水镇这样的小地方，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更别说上海这样繁华的地方。尽管听了商音的话，知道去上海是她们现在最好的选择，但心里的忐忑却一点儿也不会少。
“娘，钱的事您暂时不用担心，我手里现在还有三十块大洋，到了上海，应该能够让我们生活一段时间。”
三十块大洋，在清水镇来说的确算是一笔不少的钱，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但如果去了上海，上海是什么地方，一块大洋只能买三十多斤大米。也就是说，如今商音所有的家产，现在只能买一千斤不到的大米而已。如果光是吃饭的话，这的确能吃挺长时间的。可出门在外，可不是只有米，别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说租房，买衣服，那都要给钱。如果坐吃山空的话，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花完。但现在张氏心里本来就有疑虑，她就更不能水上加油，让她更加担心，只能故意说轻松一点，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那就好，三十大银元，那也不错了。等到了那边，娘再找些洗衣服的事情，贴补些家用。再为你找个婆家，那娘也就放心了。”
果然，完全不知道大城市物价的张氏听商音这么一说，心里就放心多了。至于商音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的钱，一是她并不知道火车票那么贵，另一个原因就是商音小时候挺受死去的老太太的宠爱的，以为这些钱是老太太在世时候留给商音的。
却不知道，老太太大当初虽然的确看着挺喜欢商音，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故意和商太太这个儿媳妇作对。对于商音，也不是完全没有真心，有时候还会教商音习字。但毕竟是利用大于喜爱，对于钱财方面很是吝啬。除了那个保平安的金饰，其他的都留给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杨思修的母亲。
而现在的她们，一心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却不知道比起嚣张跋扈却头大无脑的商珍，老谋深算的商太太却不放过任何一点的可能，已经让仆人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话，她们明日的行动已经充满未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矛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