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空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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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在给了曹珂一定惊吓后，林时岁用同样的方式让曹珂见到了亡妻。
二次惊吓直接让曹珂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颤抖的指着鬼夫人，半响吐不出一个字来。
林时岁蹲下身，仍旧是那般温和，毫无威胁力地询问：“曹先生？你怎么了？”
曹珂听见声音，像是才回过神一样，猛地揉揉自己的眼睛，抓住林时岁的手说：“你们上哪找来这个女人的？要多少钱？我给。但是你别想骗我，李茹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我亲眼看到她的尸体……对、她已经死了，还有琪琪……琪琪……”
鬼夫人这时轻唤一声：“金锐……”
曹珂脸色大变。
林时岁淡笑：“吓到了？没关系，我能理解。大多数人突然看见本看不见的事物，都会惊吓。”
“不过曹先生不用担心，”林时岁看一眼神色祥和念着经文的神秀，说：“有神秀师父在，你不会死的。”
曹珂：“什、什么……”
鬼夫人看上去有些迷茫，像是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又温柔地唤一声：“金锐，你……”
曹珂：“你不要说话！我听不见！”
鬼夫人看向林时岁，“林大师……”
林时岁：“曹先生可能有些受惊吓，让他缓缓好了。请问令爱呢？怎么没看到她？”
鬼夫人：“琪琪她在看电视。”
“琪琪……”曹珂动了动。
鬼夫人露出慈母的笑容，说：“嗯，我们的女儿。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呢。”
她想到了什么，迟疑地看了看林时岁身旁的席清，说：“林大师，琪琪她……不太喜欢这位先生。”
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因为席清在的地方，她们都不能靠近。
就像她现在想靠近曹珂一样，因为席清在一旁，无法寸进。
林时岁顿了顿，扭头看看席清。
席清：“林先生，怎么了？”
林时岁：“嗯……得请席先生回避一下。”
席清：“……好。”
席清说一句失礼，便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
鬼夫人忙让开身形，然后对林时岁说：“谢谢。”
席清走后，鬼夫人便向林时岁等人靠近。
曹珂受惊的往后爬了两步，鬼夫人神色有些受伤。
鬼夫人：“金锐，你怎么了？是我呀，你不要怕……”
曹珂抖着唇，好像终于面对了现实，低声询问：“茹茹？”
鬼夫人：“哎，是我。”
鬼夫人：“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曹珂：“啊……”
这时候琪琪出现，嘴里说：“妈妈妈妈，那个凶巴巴的大叔回来……妈、妈妈？”
鬼夫人：“琪琪，快来，这是你爸爸。”
琪琪：“爸爸？”
鬼夫人招手让她过来，林时岁算是第一次跟这位少女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看着高挑，实际上才到他胸口的位置。
从她死时的年龄看，这个身高在同龄人中偏高。
小姑娘面容有些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鬼魂没有面相，死后面容都会显得有些模糊，让人看不出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林时岁笑了笑，向曹珂伸出手，“曹先生，令爱来了，坐地上说话可不好，不如起来吧？嗯？”
曹珂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迟疑着伸出手，然后被林时岁拉了起来。
神秀的声音像是融进了背景里，毫不突兀，连存在感都被淡化。
曹珂看看鬼夫人，又看看好奇又期待的琪琪，半响无语。
鬼夫人摸摸小姑娘的头，就像所有母亲那样，温和又可亲，“琪琪，这是爸爸呀。是我们一起等的爸爸，你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吗？”
琪琪歪歪头，打量着面色难看的曹珂，最终一扭头埋进鬼夫人怀里。
像是害羞，又像是不知所措。
鬼夫人：“琪琪。”
曹珂尴尬：“没、没事。”
鬼夫人：“她太小了，又这么久没见你，所以……”
曹珂：“没事没事。”
话落，两人相顾无言。
等了这么久，可能连为什么要等都不记得了，现在见到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许久，久到席清都到二楼窗户处查看情况时，都没有人说话。
神秀念他的经，林时岁面带微笑，没有人打扰他们，但这一家三口却什么也没说。
良久，鬼夫人开口说：“我也不记得过去了多久，但是你变化很大，我想，大概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吧。”
鬼魂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曹珂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默不作声的听着。
鬼夫人：“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说要一起走过奈何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可是你走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有时候在想，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呢？”
“又或者，其实你当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当真。”
“如果没有琪琪，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金锐……”鬼夫人搂着自己的孩子，目光平静地看着曹珂，“熊金锐，你现在就给我一句话。我是该继续等下去，还是……听这位大师的，带着琪琪去投胎？”
被点名的林时岁挑眉。
曹珂：“茹茹，我……”
鬼夫人：“金锐，我跟琪琪的时间不多了……”
曹珂：“你去投胎吧，来世找个好男人。”
鬼夫人：“……”
琪琪扭过头，看着曹珂，那双黑眸里盛满着失望。
鬼夫人安静片刻，怅然若失地说：“我并不是让你死，我只是……”
曹珂低头，不敢看这两个跟他关系匪浅的人，“我已经有新的妻子，也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鬼夫人：“……啊，这样吗。”
曹珂：“对不起。”
鬼夫人：“……啊，是这样啊。”
曹珂：“祝你来世去个好人家，找个好男人。”
鬼夫人：“……”
琪琪看看曹珂，又看看鬼夫人，问：“妈妈，他真的是爸爸吗？”
是她等的爸爸吗？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是不要她们了吗？
她明明很乖呀，她有乖乖在这里等着，没有调皮捣蛋，比那些小孩乖多了。
爸爸为什么不要她们呢？
鬼夫人慢慢弯腰，把琪琪整个人抱在怀里，垂眸：“乖，听妈妈的话。”
然后她又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为你耽误时间，我会送琪琪去投胎的……”
曹珂像是松了口气。
林时岁：“等等。”
林时岁：“夫人，在此之前，我想我得耽误你一点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空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