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杀之さよなら》雪落云散

4、第02章

　　“喂，米内，醒醒！”谁在叫自己？感觉到一双用力的手在摇晃着自己的肩膀，米内健吾逐渐由梦境中回到现实。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眼前的人影似乎很模糊，但他还是能够判断出，这是他的挚友——赤井聪（男生8号）。可是赤井的样子为什么这么模糊不清呢？还有，脖子上是什么这么难受？揉了揉眼睛，四周很黑暗。在看清眼前环境的时候，米内健吾的脸色也开始变了。因为在此同时，他不仅手摸到了脖子上的东西，而且他发现赤井聪的脖子上也有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冰凉凉的，这是什么？项圈吗？
　　“怎么这么黑呀？！”
　　“这儿是哪儿？！”
　　“我要回家！”
　　听着周围的声音，米内健吾在赤井聪的搀扶下，边站起来边看着四周其他同学的身影。尽管黑暗的环境不能让他看清每个同学的状况，但毕竟是相处了三年的同学，大体上谁对谁还是分得清的，并且，正如他们穿了三年相同的校服一样，似乎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有着相同的项圈。
　　“哐啷！”
　　“哎哟！”所有的人都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黑暗中，从结构上看，那似乎是个篮球架，而篮球架的旁边，一个略弯着腰，捂着头的高瘦身影。
　　“你没事吧？”
　　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石井阳介（男生16号）和矢尾慎吾（男生3号）。
　　“阿瞳小心点！”女生班代松下绘里（女生7号）的声音则从篮球架的另一头传来，米内健吾将头转了过去。几个身影扶起了那个只看得见高高的马尾辫晃动的秋山瞳（女生20号）的身体。而那几个身影后面，长长的有半人高的是什么？向上方看去，似乎有帷幕，莫非是个主席台？
　　这是什么地方？篮球架？主席台？体育馆吗？
　　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入窗口，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但借着这光，每个人也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这儿的确是个体育馆。
　　外面似乎整齐的站着两排人，飞机的声音由远至近，大家都挤到窗口，边用手挡住外面不断照射的光，边看着外面的情况。由于光线过于刺眼，尽管外面很亮，可是却也只能眯着眼睛看清个大概。
　　飞机降落在一片草地上，两排人则是排着队，集体走上前去，从飞机上迎下了什么人，向着体育馆的方向走来。飞机的光熄灭了，周围又恢复到黑暗中。
　　体育馆一边的门被打开，一行人向着体育馆里走来。
　　为首的一个隐约带着帽子的人，在进入体育馆后，顺手拧开了门边的开关，似乎他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室内的灯逐一的亮了起来。大家此时看清楚了，那是一名军官。
　　“请！”恭敬地对着门外做了一个伸手请进的姿势，一个皮肤黝黑，体形肥胖，尤其是那个肚子，在军官指引走向主席台，侧面对着学生的方向来看，就像一个怀孕的孕妇的熟悉身影走了进来，在走向主席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看过体育馆中央的42人一眼。
　　“北泽？！”吉田爱（女生6号），这名心直口快的女生替全班同学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是我，大家久违了！”登上主席台，一脸傲慢的神情，俯瞰着台下的42人，这位姓北泽的老师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这个环境是否似成相识呀？！”
　　似曾相识？！——的确，是有些似曾相识。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夜晚，一样的人物，只不过在两年前这样的环境里，是他们42个人把眼前这位老师整的第二天就递交了辞呈，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不，与其说是整他，倒不如说也是他自找的。以班主任自居，总是在班级对学生进行刁难，总是摆出一副“我是班主任，倘若你们不对我好点的话，我就在你们的档案上记上一笔”这样的态度对待全班同学。尤其是在距离一年级的暑假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威迫班级必须在第一学年的课程结束前凑齐八十万日元的班费，去举办一场豪华奢侈的班级聚会，最关键的是，邀请学校的领导一同前往参加，如有谁不同意反对的，那么他这个班主任就要无情的在每个人的操行评语上记上几笔，并且留入学校学生档案库中保存，以示惩罚。B组的学生当然不会同意了。而且他们对这位班主任也忍无可忍了。有几个男生当即就表示要冲到讲台上去揍人，但都被拉住了。
　　“你们敢？！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哼哼，喏，这个就是操行评价表，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记上一笔？！”丢下空洞的威胁，夹着一大堆的讲义，北泽弓着腰，像小丑一样退出了教室。
　　怎么办？打架肯定是无意义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班级本身，而且到时候还会让北泽更得意。虽然平时他们也用过各种方法去报复他，但他总是一副“我就是这样，你们能奈我何？”完全不在乎的死相——也难怪，谁让他和校长之间有些瓜葛呢？——恐怕这也是他敢如此的来源吧。只要不是他自愿，学校是肯定不会解聘他的。要想个好方法，使得他经后再也不敢对B组做出此类的无耻行为。
　　晚上的校园，除了体育馆是有时候会作为社团活动训练对外开放外，别的教室都是不允许进入的。于是由男女生班代表安田卓（男生13号）和松下绘里将北泽约到了这里，说是不想被别的班级知道，而单独约见老师谈一谈班级聚会的事。
　　看着两位班代表妥协的样子，北泽不疑有他，就跟着去了。可是没想到在体育馆中，却是被学生们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套了出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第二天，北泽惊讶的发现校园的广播里反复播放着自己前一天晚上说话全部内容的录音！之后，更有记者前来调查，由于内容牵扯到了学校领导和教师之间，以致教育厅也不得不派出人来当面说话。最终以北泽主动承认错误自动请辞，并且更换了校长为告终。
　　北泽递交了辞呈之后再也没有和这个学校有过交集。如今却在这样的场景下和他重逢，让人未免觉得会有些什么事要发生——本来嘛，好好地毕业旅行，却无缘无故的被弄晕带到这么个地方，怎么想都不太妙。
　　“你把我们弄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到底想干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山本涉（男生12号）的口气颇不耐烦，他的傲慢程度比北泽也差不到哪儿去。
　　“喂，野田老师在哪儿？！”男生班代——安田卓的语气里虽然也透露出不友好，但要比山本涉好得多了。
　　“大家先坐下！”不回答学生的问话，北泽发出了命令。
　　“快坐下！”见没有一个人有动静，站在体育馆两侧的士兵同时对眼前的42个人端起了枪。见到如此阵势，学生们纷纷席地而坐，或是三两个的坐在篮球架下方的底座上。
　　“这样才对嘛。”北泽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你们都已经国三了，怎么还跟我在的时候一样的不听话呢？”说完，转过身，拿起粉笔开始写字。
　　用来登录比赛成绩的小黑板，不知怎的，连同架子一起被抬到了主席台上，此时，印上了北泽丑陋但内容却让所有人震惊的字——BR法！
　　“首先，在此我要恭喜我自己，你们终于毕业了！另外，我不仅要恭喜大家毕业了，还要恭喜大家非常荣幸的被选中，参加这个计划！”北泽的声音里，异常的兴奋，似乎他买彩票中了大奖似的表情。“大家一定从以往的电视新闻中了解过这个计划了吧？这可是很少有人能够被抽中参加的游戏哦，所以，我再次恭喜大家！”
　　“这是你在报复我们吧？！”坐在人群边缘，班级最英俊的男生本间清长（男生5号），此时连头都没有抬，就那样撇斜着眼睛看着台上那个肥硕的身体。
　　“呵呵，本间同学，你还是这么个脾气！”脸上的笑容有些讪讪的，眼前的事似乎让北泽回忆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不过他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就当我是在报复你们好了！你们最好收起这种眼神，反抗我，反抗政/府是没有用的！”
　　看着眼前表情愤怒逐渐站起来的一些男女生，北泽向身后的士兵挥了一下手。
　　“嘭！！！”
　　“哐当！！！”
　　“啊！！！”
　　窗边球框里的一个篮球被打穿，发出了漏气的声音。42人的脸色瞬间都是一片灰白。
　　“所以我说，不要有什么异议，比如，安田同学你之前问到的那位孕妇老师，”望着全班学生疑惑的脸，北泽的声音里有些幸灾乐祸，“真不好意思，由于她做了一些反对这个计划的举动，所以，我只好替政/府对她进行了一些教训。”
　　“什么？！”
　　“野田老师可是个孕妇呀？！”
　　“你们放心，我也没有对她太怎么样呀，正是由于她是一位孕妇，我才考虑到让她有一些将功补过的机会，让她做一些对国家有贡献的事情，以此来减轻她的恶性行为。”在体育管的主席台上来回踱着步子，转头望了一下仍然带着不安与疑惑表情的学生，北泽突然向着主席台边的士兵挥了一下手。
　　“大家都知道，生命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的重要的，所以医学研究是每个国家都非常重视的，然而，研究也是需要一些实验体的……”
　　听到这里，所有的学生都不禁后脊背发凉。
　　从士兵的手里接过一件黑色的布盖着的像盒子一样的东西，北泽俯瞰了一下主席台前的学生，将它放到了地上，揭开了上面的布。
　　“啊！！！”
　　望着眼前的大玻璃瓶中的福尔马林里浸泡着的那个还带着不少血迹的刚刚成型的婴儿尸体，班上大部分女生都发出了尖叫，有些男生也也发出了低微的呻吟声，尤其是中村智之（男生20号），这个一向瘦弱的男生，此刻居然跌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突然，他捂住嘴巴，像往常一样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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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田老师！”长井悠子（女生9号），班里的卫生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是什么，长井同学？”野田温和的回答学生。
　　“那个，昨天的新闻，班里的同学们都看了，真的有那个计划吗？”虽然被称为全班胆子最大的人，但此时的长井悠子神情，只是一个国中生的不安恐惧。
　　“原来你们想问的是那个计划……”野田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请告诉我们吧，老师！”
　　看着异口同声的学生脸上流露出的害怕的表情，野田无奈的说出了对计划的了解。
　　“不过大家不用害怕，这种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概率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尽力的安慰着自己的学生。“哼……”
　　“夏木同学，你怎么了？”听着突然发出冷笑的夏木真（男生6号），野田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对不起，没什么。”夏木真站起来说着。
　　“那我们来上课吧，今天我有许多好玩的内容要讲给你们听哟！”大家愉快的度过了这一堂课。以及之后一年的每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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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的表情似乎让北泽相当的满意。
　　“来，大家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现在我们开始讲述游戏的规则！你们要仔细听好了哟！”
　　突然降下了大屏幕，北泽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遥控器，对着屏幕按了一下。
　　“这可是老师特别为你们制作的PPT哟！”仿佛在给学生上课一样，从那名一直站在北泽身旁的军官的手中接过一根教鞭，北泽指着出现画面的大屏幕，开始了他的“课程”。
　　“大家要注意听讲呀！千万不要打瞌睡！也不要随便讲话！”看了一眼台下的学生，北泽挥了两下教鞭。
　　大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岛屿的三维效果图，虽然是电脑合成的，但画的倒是很逼真。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呢，是一座方圆十里的无人岛，岛上的居民虽然都已经暂时被请离开了，不过他们的东西都留下了，相信在这次的游戏中会给大家提供不少方便的。”
　　按了一下左手的遥控器，画面变成了岛屿的平面图。并且，在这些平面图之上，打上了许多的网格，还在横纵坐标上分别标上了A—J,1—10。
　　“这个小岛已经被分为了若干个区域，大家可以在这些区域中自由活动。我会于上下午零时与六时广播，讲出何处何时是禁区，如果有同学在该区域活动的话，请及时离开。一天会有四次广播，到时候不仅会向大家详细说明禁区的位置与时间，还会告诉大家你们的同学中有哪些人已经在这个游戏中出局了。”
　　再次摁了一下遥控器，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和学生们颈子上一样的项圈，大家都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那个冰凉的东西。
　　“大家在游戏中会遇到一些非人为的危险的，所谓非人为的危险，也就是这个，”北泽用教鞭敲了两下大屏幕，“为了能够时刻关注到大家在这个游戏中的情况，所以在项圈的内部配设了能够监听大家心跳和脉搏探测器，并且用电波通知我们各位同学所处的位置和行动。但若在时限内不离开禁区或做出不轨行动，我们就会识别之后发送出电波，项圈会发出警报，然后‘嘭’的一声——爆炸！并且这个项圈是完全防水、避震，所以绝不可能除下。如果强行除下也会引发爆炸，所以绝对不要尝试。大家听明白了吗？！”
　　无视学生们恐慌的表情，北泽继续他的“演讲”。
　　“现在宣布最关键的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游戏是有时限的，时限为三天整！如果三天之后时限到达的时候，多于一名以上的同学生存的话，那么不管活着的有几个人，项圈都会全部爆炸！也就意味着你们当中没有优胜者，全部死亡！”
　　说到这里，很多之前还挺直腰板看着大屏幕的学生，都像泄气似的软了下来。
　　“不过大家放心，政/府既然做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那么就一定会考虑周全，绝对不会让大家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行动的！”像是要鼓舞学生的气势一样，北泽此时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哄小孩一样。
　　“哗啦！”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两个金属材质的推车被四五个士兵从门外推了进来，放到了主席台的前面，上面摆满了那种军用的深绿色的大包。
　　“这可是政/府专门为大家配发的哟！”
　　又敲了两下屏幕，将学生的眼光拉回自己这边。
　　“包里面有些什么内容呢？来，大家请看！”
　　再次切换的画面中，出现了不少东西。
　　“这里面有赞助商为大家提供的矿泉水、面包，政/府为大家配发的地图、指南针、圆珠笔、手表、手电筒，以及——”
　　画面突然转换，出现的是一把在许多枪/战片中看见过的那种冲/锋/枪。
　　“——武器！”
　　望着大屏幕上的武器，体育馆中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