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其君折枝

25、第 25 章

　　“徐相公，请等下。”秦渭却没有让徐修立刻离开，而是留下人说，“我还有话同徐相公说，耽误你一会时间。”

　　徐修便继续回座：“秦相公但说无妨。”

　　秦渭问他：“徐相公这阵子住得如何？”

　　徐修答：“秦相公大度容我在此小住，下人也和善，徐某在此无不方便。”

　　“可我怎么听说徐相公日日只能在院中学习？”
　　这事秦渭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曾说，一来这是徐修和孙逾之间的事，他纵使作为东道主也不方便贸然插手，二来他也想借此再观察下两人的品性。于是一直按而不发，直到今日方才有此一问。

　　秦渭说完便等着徐修回答，也在暗自观察他是何反应。
　　未想徐修还是和从前一样。

　　除了先前科举改革制度一事之外，秦渭几乎没见他的脸上有多余的表情过，就好似这些俗等小事不值得他浪费表情。

　　徐修的确不在意这样的事，“我平日喜欢一个人读书，而且在外看书，累了就能看看四周风景，挺好。”

　　“徐相公就莫说这样的话了，你白日看书也就算了，夜里天寒地冻，岂能继续留在外面？”秦渭既然主动问了就没想着搪塞过去，这几日他冷眼旁观也算是把两人看明白了。

　　时间果然能看清许多东西。

　　孙逾初来乍到表现得谦逊温和懂礼节，之后几日对待下人也十分客气，对比少言寡语甚至是有些冷清的徐修，这位孙相公在他们府里的口碑可谓是极好。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
　　装是装不了长久的，这不，才几日过去，就原形毕露。

　　那位孙相公如今日日往外跑，每日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平日在家也不读书，睡到日上三竿就继续往外跑。

　　秦渭懒得管这些。
　　这几年他这种人见得多了，倒也不乏有善经营之辈谋得前程的，但对比那些人，秦渭更喜欢像徐修这样秉性的人。

　　但徐修同样是他的客人。
　　孙逾的事，他可以不管，也懒得去管，可徐修这边，他倒是能做主的。

　　“回头我让下人再给徐相公收拾个房间，你如今正是关键时候，若不小心染了风寒岂不耽误？”

　　徐修拒绝：“秦相公，你留我在府中借住已然是大恩，实在不必再为我费心。”不等秦渭再说，他又言，“何况我也早已经习惯了，从前在家、在书院的时候，我也经常这样，严寒对我而言只会让我更清醒。”
　　“如今孙逾少在房中，我若觉得受不了进屋便是。”

　　他态度坚决，秦渭也不好再说，只能叮嘱人：“那徐相公若有需要可一定要与秦某说。”

　　徐修笑着颌首。
　　犹豫了一下，倒是的确提出一个请求：“我听管家说府中有书房，徐某这次来京有些书未能一同带上，不知日后可否借秦府的书房寻些书？”
　　话罢窥秦渭脸色，“若秦相公不方便就算了，回头我去书局找下。”

　　他不愿强人所难。

　　秦渭这才笑道：“没什么不便的，就是书房有些乱，回头我让人收拾下再与徐相公说。”

　　徐修再三道谢方才离开。

　　……

　　徐修从秦渭这边离开后就径直往外走。
　　他来秦府这么多日，这是他第一次出门，沿途的下人看到他无不惊奇。

　　不远处。
　　秦清也看到了徐修。

　　她今日休沐在家，本是饭后想来找哥哥说说话，这会远远瞧见一个陌生的身影，便知这便是哥哥留宿在家中的学子。
　　她虽然从不管家里的事，但身边侍女各个都耳目通透，她这些日子听了几嘴也就知道哥哥这次留在府中的两位学子是何模样。

　　虽然只看到他的身影。
　　但秦清心中猜测这应该便是泽兰她们口中说的那位“徐相公”。

　　-“这位徐相公虽然生得冷清，说话也少，但相貌真是万中无一，奴从未见过比他还好看的郎君。”

　　这句话秦清这阵子听得怠了。
　　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

　　见徐修走出月门，她便收回目光继续往哥哥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