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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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冰墙很光滑，所以张昊可以透过它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赛德娜此时已经拿出了一把小刀，放弃了直接用能力杀死对方的模式，能省下一点是一点。毕竟在对方的主场里，还没来得及造成什么干扰，就会轻易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冰给打断，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了。
在持久战中，就是要看谁先消耗完。
对方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冰制囚笼，巨大的消耗已经使她处于不利地位。但蓝发女孩毫不在意似的，在其中左摇右晃、上蹿下跳，还时不时流露出想要和赛德娜聊天的意愿。
……简直就像是，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样。
“赛德娜，”她笑呵呵地用凭空冒出的冰挡下赛德娜一刀，向后一跃，迅速拉开些距离，“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公平起见，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赛德娜不关心她叫什么名字。她只是敏锐地从女孩不规律的呼吸中读到了这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的信息。这样僵持下去，结局是可以预料的。赛德娜不喜欢花太长时间，不代表她不擅长持久战。
“海柯赛，这是我的名字。”
赛德娜随意地躲开了砸来的碎冰。这家伙的目的，比起击倒她，更像是拖住她，为了别的什么人……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似乎远离是非之地的那个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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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此时已顾不上冷，趴在冰墙上死死盯着那两个影子，试图分辨出谁是谁，顺带分析一下战略局势什么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月亮越来越斜了。黑夜正步入更深的黑暗，黎明前的黑暗。
“沙，沙，沙。”
张昊僵住了。脚步声，踩碎了树叶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冷静啊，张昊，鬼是没有脚步声的，所以一定是人类。与那个敌人一起的人类。
……感觉还不如是鬼呢。
为了不把后背留给敌人，张昊毅然一转身——
“啊呜！”
眼睛在同一个晚上第二次遭到不人道的对待：被莫名的亮光闪到。
显然被他突如其来转身吓着了，对方有些慌张地吹灭了点火的火柴，用右手举着烛台，举起左手。
“你好，我是阿贝尔。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没有恶意的。”
亮出手心，在这个世界里表示友好的手势。
张昊看着眼前的人，不晓得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但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很是好看——尽管如此，就算你长得再帅，也不能在森林里乱点火好嘛，很危险啊。再看看他手心上，有一个无比抽象的图案，如果是人画的，张昊一定会认为那人有成为毕加索第二的潜力；非要描述的话，有点像一个五角星，但又有些部分是残缺的。不过好像作为一个连图案都没有的外来人口，没什么资格评价别人就是了。
想了这么多，张昊一把抹掉眼角的生理盐水，伸出自己的右手，道：“你好，我叫……赵日天！”
多么合理，多么理直气壮，显然对方差一点就信了。
差一点。
但阿贝尔并不打算在姓名问题上深究。他看了看张昊后面的冰墙，说：“不用太担心她们。”
张昊这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两个人在对决呢，结果回头太猛，再一次损伤了额头。
“嗷……为什么不担心啊？”张昊一边捂着头为自己的智商担忧，一边问，“场面都弄得这么大了，明显是要你死我活的节奏啊。”
阿贝尔摇摇头：“这场战斗没有那个人是真的拼上性命的。”
张昊有点明白了，原理大概和商业互吹有点相似，就是为了对对手的实力表示一下尊重，申明自己是有送命的觉悟的，其实谁也没真的当回事儿。
“况且一旦进入了互相消耗的阶段，就没有什么使出底牌的必要了。”
说罢，阿贝尔用他天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张昊：“我看起码要到天亮才能结束，介意坐下来聊个天吗？”
张昊的内心原本是拒绝的。但转念一想，作为敌人的伙伴，阿贝尔没有上来就给他一个锁喉，已经表示了足够多的善意了；自己在这里又没亲没故，还身无分文，别人实在难以对他有什么企图啊，所以没有忽悠他的必要。遂释然了。
“在育洲传统宗教中，有十二位神，你知道的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张昊想表示不知道；但对方好像认为这种常识人人都应该知道，那个问句只是用来衔接上下文的，又兀自说了下去。
“几百年前，一个伟大的人物发现了人类的思维有扭曲现实的能力，并把这种能力向全人类普及，直接导致了人类的崛起，新旧世界由此划分。人们尊敬地称他为‘创世神’。”他顿了顿，不过这点时间并不够张昊消化，“但是，他自认为是第十三位神，掌管时间与因果。”
所以这是一个古代自恋狂的故事吗？张昊不明所以。
“这位自称神的人终究还是个凡人。他是有后代的，并且一度发展成非常繁荣的家族。”
“然后呢？”张昊决心把这当神话故事听。
“我是这个家族的一员。”
“哦……哈？”张昊的决心破碎了，“所以你其实是想说明你是个官N代吗？”
“我又没有得到家族的姓氏，再说早就败落了。”阿贝尔无所谓地耸耸肩，“聊天总是从自己熟悉的东西说起啊。你呢？”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这么说绝对会被当成中二病或者神经病的。张昊假装自己没听懂他问的话，转而问道：“你了解赛德娜吗？那个蓝发女孩为什么说她是逃犯？”
“嗯……总之是杀了人被流放然后逃回来的人吧。”回答是异常简单，简单到张昊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简直像个智障。
说话间，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已经崭露头角。
仿佛感受到黎明的感召，冰墙在瞬间化作气体飘散在空气中，靠着它的张昊十分无辜地倒在了地上。
逃离了冰的钳制的大地已经一片狼藉，树木的残骸与破碎的泥土混在一起，到处都是冰曾经存在过的缝隙，看起来像一道道裂痕。
两个人，黑发的站着，蓝发的躺着。
赛德娜赢了。
她拿着小刀，向海柯赛走去。
海柯赛轻笑一声。
与此同时，与张昊在一起的阿贝尔也站了起来，后退两步。
以为已经结束了的张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重力倒转，先升空又被斜抛到地上，屁股与大地母亲进行了不怎么亲切的交流。
他原来坐着的地方，有一个一人高的冰锥立在那里。完成了使命的冰锥满意地消散了。
本来就已经到极限的赛德娜完成这个操作后，完全透支了能力，扶着头晃了晃，也倒下了。
应该是海柯赛赢了。赛德娜没能杀了她，而她还活着。
张昊望着两个倒下的人，彻彻底底地懵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