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七幕戏·上 ...
-
天还未明，椒房殿里好一阵手忙脚乱，自然是皇帝陛下准备早朝了。
卫青虽然说年少时当过刘彻的侍中，但毕竟早已疏于练习，再加上这些年他富贵已极，也习惯了被人伺候着穿衣，乍然要帮刘彻穿好上朝用的正式冕服，未免有些越慌越乱。
而刘彻此时也不想叫殿外的宫人们进来帮忙，一个原因是天子昨天宿在椒房殿，今天一大早皇后就起来了，这不是质疑他的床上雄风吗？死要面子的刘彻表示坚决不能让这种荒谬的谣言传出去。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不可否认享受自己的大将军这样久违的贴心服侍，心里真的蛮爽的。
“陛下您略低一下头。”卫青轻声央道。
刘彻身材高大，竟然比身为将军的卫青还要高了半个头，此时卫青想要把冠冕带到刘彻头顶，如果对方不低头，他就要没出息地踮脚了。
好在刘彻还是很配合地低下了头，卫青替他系好带子，又伸出手替刘彻整体纠缠在一处的珠串。
“差不多就行了，可别误了早朝。”刘彻是个急脾气，这边卫青还在替他整理珠串，那边他就横着往一旁挪去，伸手去够挂着木架上的天子佩剑。
卫青一起床就忙着帮刘彻更衣，自己身上只着禅衣，外面松松垮垮随便披着一件天青色的外袍，带子也没系，就这么垂挂下来，拖到了地板上。
此时两人在移动时，卫青一脚踩到衣带，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失去重心摔去。
刘彻“哎哟”一声，连忙丢了天子剑，伸出双手把大将军接了个满怀。
卫青刚才没站稳，猛地向前扑去时，嘴唇磕到了刘彻的一边脸颊，觉得有点痛，心里有泛出一股麻麻的古怪的滋味。
他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还整个人被搂在天子怀里，从姿势上来说是非常有失君臣之友谊的，卫青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小声说着“臣有罪”就要挣扎着脱身。
刘彻发誓自己原本没多想，但卫青此时一头秀发披散着，脸颊泛红，原本就轻薄的禅衣开襟在挣扎中渐渐散开……
如果此时眼前的人是卫子夫，刘彻作为风流天子少不得要上手捏上一捏，但眼前的人其实是卫青，刘彻就觉得这番令人鼻血的画面多少带有些微妙的遐思了。
于是刘彻难得纯情地戳了戳卫青的锁骨，示意……
卫青猛地低头，然后迅速将目光转向别处——平时在军营里赤膊都糙惯了，一时忘记自己还在姐姐身体里，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卫青迅速地往后跳开一步，然后伸手飞快地将胸口的衣服合拢。
正从殿外跑进来的小皇子刘据目睹了这一切，天真无邪地问：“阿翁阿母，你们在做什么啊？”
而更在刘据后面进殿的长御倚华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叩头谢罪：“奴没有拦住小殿下，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卫青轻咳了数声，招手让刘据过来，蹲下身去哄他说：“阿母帮陛下更衣，你怎么这么早不睡就起来了？”
“今天外面鸟鸣得早，孩儿醒来想起昨夜阿翁在这儿，就过来看看了。”
“小殿下刚才非要吵着进来见陛下和中宫。”倚华回禀道，“奴愿领责罚。”
“领什么责罚？”刘彻好心情地说，“朕恕你无罪，快过来叫几个人帮朕更衣，皇后的手脚太慢了。”说完故意笑盈盈地看向卫青。
旁人在场，卫青不好意思对天子有所不恭，便没有陪着他眉来眼去，而是抱着刘据走了过来：“据儿等下我我一起送陛下去早朝可好？”
“好。”刘据窝在卫青怀里点了点头，又眼巴巴地看着刘彻，“阿翁一会下朝还要记得来看据儿啊。”
被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刘彻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
等刘彻上朝之后，卫青偷偷写了一封信，托人带出未央宫送到长平侯府。卫子夫还在那里装病呢，既然事情已经在刘彻面前败露了，卫青就决定告知三姐。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七幕戏·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