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刘卫]棠棣》北徙君

6、第五幕戏·下

　　太子被带来的时候已经是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刘彻，不知道自己这个父亲此时心血来潮是想要做什么。

　　卫青见状连忙出言提醒：“据儿最近在学什么书，都和陛下说说。”

　　刘据这才在两人面前的垫子上跪坐下来，将最近学的功课简要汇报了一下。

　　“据儿学得很是用心。”刘彻懒洋洋地喝着手中的甘蔗汁，夸奖道，“我看你困得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谢谢父皇。”虽然刘彻难得来一趟椒房殿，但明显瞌睡对刘据的诱惑更大，他行过礼之后，就离开了。

　　此时偌大的寝殿里只有刘彻和卫青两人相对，微风轻轻吹拂纱幔，烛影摇红，气氛一时有些暧昧，卫青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陛下不如早点回去歇息。”

　　“回去哪啊？”刘彻面上露出轻薄的笑容，伸出手在卫青腰上摸了一把，“朕不是说了今晚在皇后这儿歇息吗？”

　　卫青默默地往后略微避开，嘴上说道：“哪能啊，我这就去找人为陛下准备寝物。”说完就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皇后去哪？”刘彻紧跟着站起来，一把拽住卫青的胳膊，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刘彻力气本来就大，卫青平时单打独斗也打不过他，更何况此时困在姐姐卫子夫柔弱的身体里，这么一下就被刘彻搂到了怀里。

　　后背隔着衣物贴着刘彻微微发烫的胸膛的实感让卫青微微发抖了起来——不适应两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又举止亲密给闹的——刘彻轻笑出声，在卫青耳畔吹着气：“皇后今晚怎么如此害羞？”

　　卫青沉默不语，他表面上看起来沉静，其实内心十万火急地在想着有什么好让刘彻放弃今晚和皇后同房的念头。

　　刘彻当然不知道皇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他是个想做就做的人，当下就将卫青拦腰抱起，大踏步朝床榻走去。周围远远侍立的宫女连忙将里外三层纱幔都放了下来，将灯火也吹灭了一半，因此纱幔里的光影越发梦幻了起来。

　　卫青感觉自己跌到了柔软的被褥之上，在刘彻的身体覆盖上去之前，他条件反射并且训练有素地一个打滚，滚到了床榻的另外一边。

　　刘彻一脸诧异地看着身手敏捷的皇后。

　　卫青迅速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伏在前面跪拜了下去谢罪：“还请陛下恕罪，我最近正好月事……咳，在身，恐怕不能服侍君王。”

　　黑暗中刘彻的嘴角微微扬起：“皇后你在说什么？朕记得清清楚楚，你的月事不是刚过去没几天吗？”

　　糟糕，失算。卫青心想，但这事也没办法，他一个做弟弟的怎么可能知道姐姐的月事周期。

　　“怎么皇后不解释了？”刘彻语调微微上扬，以卫青对皇帝的了解程度来说，这是眼前这多变的君王要开始耍脾气了，“朕难得与卿同床共枕，怎么皇后竟然不欢迎朕吗？”

　　卫青连忙说道：“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今天身体欠佳，恐怕不能让陛下满意。”

　　“身体欠佳？朕看皇后今天宴会上挺开心啊，看歌舞看得乐不可支。”刘彻不依不饶，“要不要朕传太医，给皇后诊治一下，如果查不出来，哼哼……”

　　那是肯定查不出来的，卫青内心叫苦道，面上却还要带着温柔的神情，给刘彻顺毛：“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劳烦太医了，我就是这几日操办宴会有些累着了。”卫青想了想，最合理的理由就是这些了，希望刘彻能看在皇后这一番辛苦的份上，改去别宫找个美人吧。

　　不过他明显低估了刘彻的节操。

　　“原来是累了。”刘彻凑了过来，暧昧地摸了摸卫青的脸，“做那档子事不会很辛苦的，皇后只要躺好就行，卖力的可是朕。”

　　卫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万万没想到，刘彻在后妃床榻上的言语如此直白。

　　比起刘彻言语更直白的是他的行动，显然摸脸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顺势将卫青带倒在床上，低头亲了过去。

　　卫青连忙将头往旁边一侧，刘彻堪堪只亲到了他的脸上。

　　“陛下。”卫青急忙推拒着刘彻，“今天真的不行。”

　　刘彻却全然没将他的抵抗当做一回事，这种把戏他在后宫女人身上见得多了，叫做欲拒还迎，没想到向来内敛的皇后也学会了这一招，不过搭配皇后温婉贤淑的容貌食用起来，竟然有种意外的风情。

　　刘彻本来只是想要先撩拨皇后玩耍，这会血气上涌，却是再也等不得了，伸出手就去扒对方的上衣。

　　“陛下，陛下！”卫青想要拽住刘彻作怪的手，但是以卫子夫的手劲在刘彻面前根本如以卵击石，刘彻很快将衣服拉下了一半，空出的一只手在胸口抚弄着，让卫青惊呼出声。

　　“陛下住手！”眼看事情再发展下去就要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卫青只好喊道，“我不是卫子夫，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刘彻停下了动作，眼睛里闪烁着冷意，其实今晚从宴会开始他就觉得皇后和平日里有些不同了，但还没有怀疑到那上头去，但此时对方失控大喊，却让刘彻觉得，说不定对方说的是真的。

　　“你说你不是卫皇后？”刘彻眯起了眼睛。

　　卫青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