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君玉影

1、楔子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乱坠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 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
　　——《法华经•卷一》

　　★•Ⅰ•独自彼岸路

　　记得当初他在的时候，娇嫩粉红的樱花总是一大片一大片热烈地开着，偶尔一阵风，便能刮起好多的花瓣，就像满天繁星一般美丽。那时的我，对樱花是痴的，如对他一般地痴。
　　可他却不以为然，花开花谢，它总有尽头，像我们，总是会散的。
　　霎时，我猛然记起，这繁盛娇艳的樱花，是以血而生的。
　　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如它一般因利益而生？
　　风中，我听不到，你的回答……

　　回忆当初他在的时候，我见到黑猫总是避之不及的。因为长辈们说它代表着不祥。于是，那时的我，大抵是害怕的吧。也说不上是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排斥。
　　可他却一脸讥讽，人定胜天，一切皆在你自己的手中，何须怕什么？莫不是你自己心虚了？
　　没有。心虚的是你。
　　我淡淡回答，没有忽略他眸子中的一丝惊诧。我没有冤枉他，因为那一刻的他，纯黑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古怪。
　　我们该散了吧？我问。
　　他迟疑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扬起了一个华丽的笑容，还记得当初相见时的约定么，曜？
　　我点头，亦勾起了迷醉魅人的笑容，记得……独自彼岸路……
　　他依旧笑着，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迷茫的雾气，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独自……彼岸路……
　　这一生，缘分已尽；这一生，再无可恋……
　　抬头，相视一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最终，我们这样说了再见。
　　不……或许，这永别的再见，根本不曾说出口过……
　　若翊，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最终的我们，是不是，都曾爱过对方呢？
　　这个问题，我应该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吧？
　　因为你……现在已经死在了我的前面……
　　而我们现在，则在永无光明、转世轮回的——地狱……

　　★•Ⅱ•轮回

　　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但丁《地狱之门》
　　三途河。
　　“三途忘川……忘川三途……”我眯着眼，盯着这一池清澈得诡异的河水，口中喃喃自语，却是忽然笑了，“是要先过河还是先喝水？”
　　“姑娘……快来喝口水吧！”和蔼的女人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忘川之水，能忘掉一切你想忘与不想忘的东西……”
　　“呵呵，孟婆么？”我抿唇一笑，从容地走了过去，毫不畏惧地盯着她，咄咄逼人地问，“若是我喝了仍忘不了呢？”
　　“不可能的，姑娘。”孟婆笑着摇摇头，目光中闪动着柔和，“喝了这忘川水，没有谁是忘不掉的……”
　　“那好。那我与你打赌，若是我喝下了这水，仍不忘我明圣曜的名字与一生的经历，你就让我自行选择投胎的地点，如何？”我眸光流转，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好。”孟婆笑着看着我，胸有成竹地递过一碗澄清澄清的忘川水。
　　我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仰头喝下。
　　平淡却又不失甘甜的清香幽幽入喉，几缕剩余的水丝顺着脖颈滑下。
　　“怎样？”孟婆自信地淡淡一笑，似有些惆怅，“姑娘，你是谁？”
　　“明圣曜。”我淡然地看着她，展开了一抹胜利的笑容，“孟婆，你输了。”
　　“怎……怎么可能……除非……”孟婆一脸震惊地望着我，修长纤细的手指颤抖不已，“罢了！罢了！说吧，你要去哪里？”
　　“我么……”我眯起眸子，心头泛起一丝怔然，却是忽然呆住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能去哪里？”
　　“痴儿啊！痴儿啊！”孟婆叹息似的摇摇头，“那你生前可有何无法实现的心愿？”
　　“——我，要穿越。”我猛地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孟婆，“我不想再留在这个肮脏、丑恶的世界了。我要离开这里！”
　　“你看那里。”孟婆忽然指向了三途河的彼岸，“看见了么？”
　　“看见了。妖娆的鲜红彼岸之花。”我有那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那妖艳的花儿是为我而开的，“——曼珠沙华。”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孟婆瞟了我一眼，顿了顿，“你去看看吧。看完了你就会有答案了……”
　　我默然，缓缓向桥的那头走去。
　　这段路明明很短，可我为什么，觉得它比一生还长？
　　终于，我看见了，那地狱中最繁华却也诡异的花儿——曼珠沙华。
　　那鲜艳夺目却又血腥万分的血红色充满了这一片天地，也充斥了我的思想。
　　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这一生，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不知道……
　　猛然睁大眸子，我摇了摇头，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又一次踏上了那座奈何桥。
　　“知道了么？”孟婆淡淡地望着我，眸子中有着我所不了解的惆怅。
　　“知道了。”我轻轻点头，抬眸望着她，若有所思，“我——无所谓去哪里，但是，第一，我必须有惊天动地的才名，第二，我必须有倾国倾城的容颜，第三，我必须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第四，我必须有——珍贵的情感。”
　　“……”孟婆的冷汗越听越多，一脸无言地望着我，叹了口气，“好吧。你还真有点‘俗’……真是看不出来啊……”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一脸幸灾乐祸地望着她，有种想狂笑的冲动，“谁叫你和我打赌打输了？”
　　“……算我倒霉……”孟婆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一支银色的曼珠沙华，递给了我，“这株曼珠沙华就算我给你的礼物吧。你每一次取下一片叶子，它就能实现你一个愿望，一共7片，7个愿望，7个不同的世界。当然，这些世界都是虚构的。可能也有真实的。但你要记住‘一切起于彼岸花开，亦灭于彼岸花开’。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我伸手接过曼珠沙华，笑着冲她眨了眨眼，“那我怎么和你联系呢？”
　　“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我叫——寒依。”孟婆浅浅一笑，向我挥了挥手，“你在这七个世界中的名字，都是‘日向圣曜’。记住了！什么时候你想离开就呼唤我吧……”
　　“嗯！”我点点头，惊讶地发现身体已几近透明。
　　“那么——第一站，传说中的网球王子的世界。”
　　吓？！网王？！这个孟婆动画看多了吧？！
　　OH~NO~我已经有很不祥的预感了……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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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请多关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