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破晓》顾清漱

4、麦片粥与布鲁克林

　　冬日战士回来了。

　　这条消息迅速传遍九头蛇特殊作战小组。当队长布洛克·朗姆洛赶到的时候，正撞见他的队员们将‘武器’围在中间并持枪瞄准，人人自危，却表情诡异。

　　“嘿小伙子们，”朗姆洛随意拍拍手，语气轻松，但双臂和腰腹却不着痕迹绷紧，戒备着‘武器’突然爆发，“放松点，让我们归来的战士喘口气。”

　　九头蛇们微微散开了些，气氛软和下来，但他们的表情依然难以描述。

　　朗姆洛能理解这些惊弓之鸟们的心情。上次冬日战士失踪回来时发狂掀翻整个休息区的残酷场面也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当时挡在‘武器’面前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法正常执行外勤工作。眼看浩劫即将再次上演，还不许士兵们自卫一下了？
　　虽然人人敬仰冬日战士，但也没人乐意被莫名其妙揍进医疗部。

　　可诡异的表情他就不太能理解了。

　　朗姆洛推开队员走上前，上下打量任务失败之后失踪了一整晚的‘武器’：这家伙看起来状态不错，浑身干净没有血迹，露出的纱布表明受的伤得到了妥善的处理，连气色都莫名其妙的好，还有这身清爽俐落的打扮——
　　他没忍住露出了和队员们一样诡异的表情。

　　“你去找女人了？”朗姆洛难以置信问。

　　不能怪他这么想，以往冬日战士可不懂得该怎么穿衣服，一身作战服穿到天荒地老。可看看面前的男人吧，半长的头发后梳用帽子固定住，白色立领休闲衬衣非常合身，侧白条纹的运动裤束进便于行动的黑色马丁靴里，显得整个人青春洋溢。他甚至还背了个斜挎包......！
　　一个！棕色的！街头品牌Stussy！的斜挎包！

　　“Shit！”朗姆洛咒骂一句。

　　这副打扮的冬日战士该死得像十七八岁的平面模特！
　　朗姆洛以他的人格保证，这绝对不是冬日战士自己能选出来的衣服。一定有个女人，一个心细的，年轻的，富有品味的，热爱生活的女人，是这个女人帮武器准备的衣服。
　　这让刚和女友分手的朗姆洛十分嫉妒。

　　“行了行了，散了吧。”他见冬日战士没什么过激的表现，便放松下来招呼队员们各自归位，自己留了下来，抱着手臂恨声抱怨，“我们找你一晚上，你竟然一声招呼不打跑去找女人？！”

　　冬日战士莫名其妙，看朗姆洛的眼神如同看不可理喻的九岁任性小孩。
　　读懂冬日战士眼神意思的朗姆洛冷笑。

　　“你既然有心情瞪我，那失败报告也肯定能自己写。”他说。
　　“……”十七八岁的平面模特不高兴了，那种幼稚的不高兴直白地写在他下撇的嘴角上。

　　“听着，士兵。”朗姆洛斜倚在墙上，那双鹰隼般的灰色眼睛锁定作战小组最不听话的士兵、最优秀的武器，“我不介意你有些小脾气，也不介意你找女人，但是你要知道，九头蛇不需要不听指挥的孤胆英雄。”
　　不轻不重的敲打。
　　“上面将你编入我的作战小组，你就得听我的。”硬朗痞气的男人冷嗤，“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九头蛇最优秀的武器，是不是外勤队伍的榜样——士兵，明白吗？”

　　冬日战士用那双干净的绿眼睛盯住朗姆洛，确认了面前的人的确在不满后摘下了隐藏面容的帽子，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自己为何长达十多个小时音信全无，“任务失败，有神经毒素，发信器丢失。我劫持了一个医生做缝合。之后，我去了那个女人的家休息。”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冬日战士没有否认朗姆洛关于“一个女人”的猜想，并不动声色地将“a doctor”和“the woman”分割成不同的角色。

　　吃完饭后，冬日战士没有多做停留，赶在组织找到他的位置之前回了基地，并在朗姆洛面前选择了隐瞒。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这种可能会让组织蒙受损失的事，明明昨天他还对她的处境漠不关心。
　　或许，是因为他突然发现，关于艾丽萨·缇科瓦……她的生死只取决于他的一句话。

　　九头蛇可以容忍一个“女人”，可一个“医生”不行。
　　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朗姆洛盯着冬日战士，似乎在观察他是否撒谎。

　　“神经毒素？”他问：“你感觉怎么样？”
　　“昨天有剧烈的头痛和空间错乱感，现在没感觉了。”冬日战士眼珠一转不转对上朗姆洛。

　　“九头蛇拥有宽容的美德。”半晌，标志性的痞笑重新出现在朗姆洛的脸上，流痞气质的男人懒洋洋举起手臂，“她原谅偶尔犯错的士兵——”
　　“All hail hydra.”冬日战士低声说。

　　“All hail hydra.”朗姆洛放下手并拍了拍冬日战士的肩膀，“走吧，先去医务区检查，毕竟神经毒素可不是说笑的。检查完就可以吃晚饭了。”
　　冬日战士点点头，与朗姆洛并行走在通道中。

　　“有麦片粥吗？”他突然出声，吓了朗姆洛一跳。
　　“怎么可能。那东西供能又不多。”朗姆洛把差点拔出来的匕首推回刀套，“别突然出声，很吓人知不知道。”

　　外勤组吃的一般都是低糖、高蛋白质，高能量的食物。

　　冬日战士不死心问：“李子呢？”
　　“……”朗姆洛明白了，并为此翻了个白眼，“你女人给你做了麦片粥和李子？”

　　冬日战士没有回应，他习惯性地伸手确认自己放武器的位置，却摸到了柔软的皮革。
　　那是他从艾丽萨·缇科瓦家顺手拿走的斜挎包。

　　冬日战士若无其事收回手，半晌又问了一个问题。
　　“纽约有无限制格斗地下拳场吗？”

　　他在艾丽萨的书里发现了很多写着注解的便签纸，上面都印着无限制格斗地下拳场的简写。

　　问问问，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布洛克·朗姆洛在心里暗想，并反问回去，“怎么？你对那种小把戏感兴趣？”
　　被嘲讽的冬日战士又变回了闷声不吭的锯嘴葫芦，朗姆洛也并不需要实际的回应，他想了想，“纽约的地下拳场有不少，人类的变种人的人类动物的人类变种人的，花样儿多玩的开，就是有点费人，与其说是无限制格斗，不如说是奴.隶角斗场。”

　　......奴.隶角斗场。
　　听起来和流浪者乐园一样，完全不适合出现在好姑娘的生活里。

　　“我记得最大的拳场就在布鲁克林区，说起来离你昨天的任务地点很近......你去过了？”

　　……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

　　冬日战士无声咀嚼这个名称。他对布洛克·朗姆洛摇了摇头，并把它小心地放进心里。
　　这个地名和艾丽萨煮的麦片粥一样，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

　　可是他并没有关于布鲁克林的记忆，也没有在九头蛇喝过麦片粥。

　　鲤鱼打挺！
甩出更新！
——安详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