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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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可置信或者不屑一顾，听完绯焰的话十六征平淡的总结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我已经是死了。”
谁都能听懂这句话里的潜台词，无非是：‘我还好好活着站在你面前。’绯焰也希望这是真的，只是，她到底还是听到了十六征的心底的声音。没有人说话，只有怀追低低的克制的抽泣声。
绯焰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原来，怀追到底是最心软的那个。’这样有些茫然的想着，她看到十六征似乎笑了。
不是记忆中那种温暖明亮的笑容，也不含着什么阴险的杂质，带着解脱和释然的味道：“我果然是假的吗？海虞。”
她没有再看向绯焰和怀追，而是看向本该心灵想通的契约妖使。鲛人高傲的面容缓和下来，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柔软：“抱歉，十六征。”
他还是称呼她为十六征，仔细回想一下她竟然想不起来和他初见的时候。除了最近的日子和记忆里那场大火，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是遥远而模糊的。她不是没有过疑惑，但是心中重建九城家仿佛是一股执念，让她把其他事情都抛在脑后。现在想来连着执念应该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
“巧夫颔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傀儡之术自古有之，在当世的降妖世家中却无一家以擅长傀儡术著称。今天只有一件事请姐姐一定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十六征自然知道绯焰问的是谁，是谁‘做’出了自己，又是谁在背后导演这一切？只是，她的目光落到绯焰的脸上：“真像。。。”
她没有说像谁，就闭上了眼睛。突然的，没有征召的又是安安静静的。同时原本困住的海虞的栖梧山地脉似乎被人从远处暂时切断了。
她倒下的太突然，怀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十六征姐姐！”
“快走，阵法快困不住他了。”回过神来的绯焰拉扯着不愿离去的怀追召唤出云兽。在进入空间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草地里的少女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
“不要这样紧张啊，你可以叫我阿征或者姐姐也可以呢。因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会一直在一起的一家人。”
在云兽消失在这个山丘上不久，海虞从没人维持的阵法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他停在十六征的身体旁边看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不合时宜的调侃声：“怎么？心疼了？还是觉得内疚？”
“并没有，我。。。只是搞不明白人类这种生物。”他快速转过身看到一张刚刚还出现在这里的脸，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却属于与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九城宴从树木阴影里走出来：“你不用明白，我们人类都是很无聊的。你现在不理解，只不过是因为人类的生命太短暂，才会纠纠缠缠不肯放手。而你们可以用更长的时间想明白更深的道理。”
“我知道。。。”海虞看着他把手放在十六征的胸口处，念动咒语，不一会从傀儡的口鼻处有点点光晕散出在上方汇合成一个海珍珠大小的光球。九城宴的眉眼都因为这个光球染上了喜色。
人有三魂七魄。出生时三魂投胎转世入体，□□生七魄。离世时，三魂离开□□去转世轮回，七魄随着三魂的离去渐渐消失。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知道了多少，不过这个已经成了。”他摸了摸鼻子站起来：“你可别太纠结，十六征的三魂早就去投胎了，我也不过是借她残魄用一下。”
重新补完的干净的魄，此时被九城宴收在瓶子里，看起来温暖又明亮，照亮了九城宴眼睛深处的疲惫。
“天道轮回，如果你不强留那个女人的三魂，她现在早该投胎了。”
“我知道啊，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们人类总是舍不得放手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似得摸摸鼻子：“而且，我总是觉得。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那个人再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她也不是何瑶了啊。”
就像两朵相似的花，再如何相像也不是当年那一朵了。
三天后：
最近，在清图学院的学生中间最大的新闻大约是——那个新来不到一个月的超帅的转学生又转学回去了。
“我好难过啊，绯焰。。。再也看不到‘齐凌大人’那张脸，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了。”女孩转过头声音忧郁。
绯焰被她怨妇似的语调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眨眼间他就变成‘大人’了？”
“得不到总是最好的，记忆里的总是值得怀恋的，最好的加怀恋的不叫他”王子大人’我已经很注意形象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绯焰点头。
“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和他很熟，你有没有他手机号？”
“不熟，没有。你听谁说的？”绯焰飞快的回答，语气坚定。
“真的没有？那太可惜了。”女孩还有点狐疑：“一班的钟雪说看到你们两一起放学回家。”
绯焰翻了个白眼，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哥我还忙乎不回来呢，哪还有心思早恋。”
“你哥哥真是。。。”
不过说起早恋，似乎家里就有这么一位。
踏入小院绯焰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雪白的狐狸覆盖了整个屋顶，阳光打在雪白的皮毛上让人有点手心痒痒。云沁和舒礼并不在屋里，大约是在厨房做饭。只有怀追一个人埋头苦读，连她进来都没感觉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埋头苦读，做尽中考卷~”
怀追一下炸了毛：“阿焰你瞎说什么呢？”
“我可没瞎说，安城虽然不是个大城市，但你想跨市去读高中，成绩可不能低了。”
“我没有。。。是他自己要回去的，我怎么会想追过去。”
“他是要回去照顾自己母亲，而且不是也没放弃降妖术的修行吗？师父~”
“我可不是他师父。”嘴上这样说着，怀追倒是难得的安静下来：“阿焰。。。”
“嗯？”
“我要是，要是去别的地方念高中不能照顾大人了，怎么办？”
“没关系哦，大人不是一直默认你化身读书狂魔了吗？而且几个学期对大人来说没有多长。”
“那你们呢，我们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就更没关系了，因为无论我们都希望你能更自己喜欢的人有更多相处的机会啊？”
“谁喜欢他了。”
“是吗？今天还有同学问我齐凌的手机号码来着。”
“你给了？！”怀追急道。不过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绯焰一下笑了出来，看着怀追彻底红了一张脸：“不逗你了，你就安安心心读书，好好谈恋爱，日后不管是恋爱了还是分手了，都没关系。我们一直都会在这里。就在家里等着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阿焰，你说的好煽情哦。”
“是有点呢~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一家人。”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