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以入魔》奎籽

43、章四十三 刻定命数（五）

　　“对，三界交界，我只是进去看过一眼，所以具体的位置不是太清楚。”第一任魔君说着，用那他那虚幻的手放在了罗盘之上，“还托了这个罗盘，不然你们该已经看不见我们的存在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罗盘，是当年和灵镜一同被留下的。”第一任魔君解释道。
　　“那和你们存不存在有什么关联么？”忻荥问道。
　　第一任魔君诧异地看了一眼忻荥，随后问道：“你们现在，都已经忘记了世界的起源了么？”
　　什么起源？
　　茯歧和忻荥一同莫名其妙地看向了第一任魔君。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倒是阿炼比较平淡地说道，“长话短说，罗盘的用处不是给你来废话的。”
　　“也是。”第一任魔君总算丢掉了自己吊儿郎当的个性，对着茯歧和忻荥说道，“我们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送到’了这个世界。”
　　“听不懂。”
　　“你不用懂，我只是为了跟你们讲接下来的事情。和我们一同被送来的还有落镜、修镜、罗盘，以及命数石。”说到这里，第一任魔君顿了顿，“其实你们真的不必要诧异于我的强大，因为我本和这个世界的神处于同样的领域，只是为了好玩我才与直接上源做了交换，来到了这里。”
　　一段很莫名其妙的话，忻荥和茯歧却在里面捕捉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支介上源。之前在遇到丑八怪时所看到的那名女子，口中也念及过这样一个名字。
　　“我虽然没有了源界的身份，但除去身份之外，我保存了我应有的力量。而上源所给予我的愿望有三个，第一，是将修镜藏于魔界之中.......”
　　“等等。”忻荥忽然打断道，“你说的源界，究竟是什么，还有支介上源，太多我们不懂的事情了。”
　　阿炼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头，随后说道：“我来跟你们说吧。”
　　第一任魔君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简单来说，就是命数石、修镜、落镜以及罗盘，是世界存在之初就存在在这片土地的神器。”阿炼的话语十分简洁，但却让忻荥和茯歧听懂了，“就像修镜和落镜相克相生一样，命数石和罗盘也是对应而生的。”
　　“修镜和落镜相克相生？”忻荥不理解地问道，“等等，你说神器是指落镜、修镜、命数石和这个罗盘，那空镜和观镜呢？”
　　“空镜和观镜？”阿炼皱着眉问道，“那是什么？”
　　“都说四灵镜——落镜、修镜、空镜、观镜，可你们说最初只有落镜和修镜，这是怎么回事？”忻荥问道。
　　阿炼陷入了沉思。
　　“我们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太久了阿炼。”第一任魔君感慨道，“你们口中的空镜和观镜我们并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本应跟落镜、修镜齐名的神器命数石被封在了三界之边，而罗盘却也只是被当做了天界一个普通的找寻地点用的仙器你们知道是为什么么？”
　　一般这么问了，就是想别人开口问为什么，忻荥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为什么？”
　　“罗盘的力量被剥夺了。”
　　“剥夺？”
　　忻荥和茯歧同时问道。
　　等等.......
　　如果说命数石和罗盘是属于相生相克，那么罗盘被剥夺的力量.......
　　“难道是为了同时剥夺命数石的力量么？”忻荥问道。
　　“不是！”第一任魔君立刻就否决了忻荥的想法。
　　“封存。”茯歧答道。
　　“看来你还是比较懂我们的想法的。”第一任魔君继续道，“命数石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它掌管着三界万物的命数，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块石头，但万物的命数均在其中。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只要拥有了它，就可以随意篡改任何一个生物的命数。”
　　忻荥和茯歧一惊，他们只是想过命数石上可以得知万物的命数，却没有想过......竟然是谱写。
　　“这样的东西若是留在世界，是不是太危险了？”
　　“所以是怎么做到的？”
　　“世界形成之初，就像是落镜、修镜为了自我保护而分化力量化作意识的你们一样......”第一任魔君看着茯歧说道，“罗盘自己剥夺了自己的力量，化作了五行阵法和浮华。”
　　此话一出，茯歧都忍不住震惊了起来。
　　怪不得.......
　　五行阵法和浮华均非人、魔或是仙所创，所以无论是人是魔还是仙都无法自由地动用它的力量。
　　“离渊是谁？”忻荥忍不住问道。
　　“他啊。”第一任魔君有些无奈地说道，“老朋友的儿子，熊孩子一个。”
　　“你的老朋友......应该年纪不小了吧？”忻荥忍不住问道。
　　“那确实是不小了，只是他已经不存在了，离渊现在应该也很大了吧？”
　　忻荥盯着第一任魔君看。
　　“干啥？我那老朋友死了起码几百万年了，他儿子起码几百万岁了，不小了不是很正常的么？”
　　“看见的还是孩子一个。”忻荥说道。
　　“哦，那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对于他而言，存在自己身体上的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随便变成小孩、青年、中年或是老年，只要还是他，他想要存在在你们所认知的任意一个年龄段都可以。”第一任魔君说着，随后又笑着说道，“当然，一般没人想把自己变成一个老人的。”
　　如果只是幻化成不同的模样，忻荥和茯歧都可以做到，但是控制自身时间.......又是一个不同的层面了。
　　“话说跟你们说罗盘呢，怎么又扯到这熊孩子身上了？”
　　“你说浮华是罗盘剥夺了自己力量而形成的，这么多年来没有人、魔或是仙可以拿走，可你说的熊孩子曾经把它带走了，所以想问问他的来历。”
　　“来历就像我说的源界和支介上源一样，你们听不懂的。”第一任魔君道，“所以你们现在是要用罗盘来找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茯歧望着罗盘问道，“为什么说是‘回归’。”
　　“最开始命数石是属于天界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天界可预知命数一样。罗盘跟修镜一样，属于魔界，后来因为很多原因，出现了既不属于天界也不属于魔界的人和妖，于是有了后来的罗盘剥夺自己力量形成的五行阵法和浮华，分开人、魔、仙三界，同时还将命数石永远地封存在了三界之边。”
　　第一任的魔君解释得很详细，可因为内容过于复杂，忻荥和茯歧一时都无法消化。
　　“你们用罗盘来找，却必须要回到魔界才能够找到的东西......”阿炼皱着眉问道，“不会是命数石吧？”
　　忻荥诧异望着阿炼的模样，确定了阿炼的猜想。
　　“怎么会丢？”
　　“离渊拿出了浮华，同时有人把命数石拿走了。”
　　“不会吧？”第一任魔君不可置信地问道，“命数石那东西可不像修镜和落镜一样，没几个生物能够碰的。”
　　“如果是这样，你们赶紧拿着罗盘去找吧。”阿炼说道，“若是真的被人将命数石拿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前辈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么？”
　　阿炼看着忻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阿炼......”
　　“我啊，只能在这里了。”明明一句无可奈何的话，却在阿炼的口中说出了一种满足的感觉。
　　“前辈们死后魂魄还在，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机会重生？”忻荥问道。
　　三界都说，人死后魂魄还在所以可以转生，仙和魔死后之所以被称为消逝，就是因为他们的魂魄也会随着死亡而消逝，从此消失在三界之中。可若是像第一任魔君、魔后这样的情况，魂魄还在，没理由没有办法重生。
　　“你们所知道的还太少。”阿炼笑了笑说道，“我们现在就是‘活着’，只是不存在与你们相同的空间，所以对于你们而言是死亡，却不是消逝。”
　　忻荥一脸疑惑地看着阿炼。
　　“你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找到命数石，否则一旦命数石遭到改变，那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预料得到。”阿炼严肃地说着，“你们不能再浪费时间，赶紧跟着罗盘，去三界之边找寻命数石的线索吧！”
　　见阿炼严肃的模样，忻荥也没有再纠结。得到了魔界力量的滋润，罗盘有了不一样的模样。
　　“那前辈，我们先走了。”忻荥说完之后，便跟着茯歧一同离开。
　　离开大殿之后，忻荥和茯歧一同赶往五行阵法链接魔界的入口。途中却遇见了枭司历，枭司历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单独地坐在原地。
　　“枭司历？”忻荥疑惑着问道。
　　枭司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文跃？”忻荥换了个问法问道。
　　枭司历愣了一下，随后回头看着忻荥问道：“你在喊我？”
　　“对啊，你怎么了，文静呢？”
　　提到文静的名字，枭司历忽然瞪大了双眼。
　　“文......静？”
　　忻荥看着枭司历痛苦的面容，忽然想起来在人界路过时，看见路上的人忽然消失，可旁边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