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以入魔》奎籽

38、章三十八 命数少女（八）

　　“呵呵——”丑八怪的笑忽然转变成为绝望，“无所谓了......反正，文静也不需要我了。”
　　忻荥和茯歧一愣，虽然他们比丑八怪更知道此刻文静的情况，但丑八怪忽然这么绝望的模样......
　　“小心有诈。”忻荥先说道。
　　魔人最可怕的是他们所装作的深情，他们可以用他们的深情来换你的同情，从而在你们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
　　“难道不是么？”丑八怪绝望地嘶吼道，“文跃来了，他的眼中就再也没有我了！”
　　茯歧忽然发现，丑八怪周围的魔气变了。
　　“我现在也无所谓了。”丑八怪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狡诈地看着忻荥和茯歧说道，“我的目的，只是让这个世界都变作我们魔人的世界！”
　　——那是不可能的。
　　忻荥和茯歧一愣。
　　是谁？
　　“浮华、不应该在此。”
　　一名女子不知从何方走来，不带有一丝气息。
　　茯歧曾听忻荥说过那名少女，面前的这名女子除了不是少女的模样之外，其余的均与忻荥和净宸所说的那位女孩所给人的感觉一致。
　　“你是？”茯歧率先问道。
　　女子稍稍一笑。
　　“你是那女孩的姐姐么？”
　　女子摇了摇头，“我只是来拿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只是微微一个语气，便让忻荥察觉出了不同。面前的这个女子语气温和，更有“活”着的气息。
　　“浮华么？”
　　“这不该在人界出现。”女子抬手，周围的魔气逐渐回缩到一个点。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妨碍我！”
　　“我并没有妨碍你。”女子缓缓道，“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就是在妨碍我！”丑八怪对着这个女子说道，本应发火的他奇怪地平静了下来。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这个女子的出现，让忻荥和茯歧都不再纠结于浮华的问题，而转而看向了她。
　　女子摇了摇头。
　　“不可以么？”
　　“支介上源只是让我来将浮华带回魔界，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们。”
　　“支介......上源？”
　　茯歧和忻荥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支介上源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们。”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浮华已经消失在女子手中，“她所能做的只有与世界之外的交换与赌约，若是世界之内所发生的事情，她无法去干预。”
　　“什么意思？”
　　“知道离渊为什么会收养你哥哥么？”女子问道。
　　丑八怪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无视自己的人，愤恨地提起了自己的武器，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可女子只是轻轻一笑，弹手之间，那丑八怪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放心，他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女子对着忻荥微微提及了一句，“但我们没有办法干预这个世界的发展，只有在拥有强烈执念的界外之人出现时，我们才能出现。”
　　强烈执念.......
　　这个倒是不难理解，就净宸所说，当年的他可是为了薛念找遍了三界。所以最后才能够遇到那位女孩，只是说到这一点，忻荥又有些不能理解了。他当时并没有多大的执念，还有，什么是界外之人？
　　“当年导致上源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不是你本身，而是他。”女子偏头看向了茯歧，“具体的我不方便多说，我只能存在很短的时间，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
　　“回到离渊为什么会收养你哥哥的问题。”女子道，“离渊与我们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能存在在这个世界是因为他与世界的联系未断。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法去干预这个世界的发展。”
　　“无法干预是什么意思？”
　　“就像现在这样，若是他强行干预将浮华取出，那么我们也会强行阻止他所做的事情。”女子解释道，“但他若是与在世之人做出交换，那么在世之人所作出的一切，我们都无法阻止。”
　　“什么意思！”忻荥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女子微微一笑。
　　“我没猜到！”
　　“你不愿承认没关系，但事实就是，你哥哥是离渊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女子直白道，“我不知道离渊究竟用什么来与他做了交换，但这个交换将会危害到三界。”
　　“我哥哥应该还没有那么大本事......”
　　“他是没有，但空镜有。”
　　忻荥一顿。
　　“空镜？”
　　“为什么一定是我哥哥？”
　　“这是......命数。”女子说到此处，不由得低下了头。
　　“究竟是什么命数，为什么非要是我哥哥不可？”
　　“不可说。”女子摇摇头后，随即消失在原地。
　　周围那些魔人在没见了丑八怪之后就立刻跑开了，茯歧本想去追，却因为忻荥的失常而停了下来。
　　“忻荥？”
　　“嗯？”
　　“怎么了？”茯歧将镰刀收回，对着忻荥问道。
　　“关于我哥哥的事情。”忻荥说着，摇了摇头，“你也知道的。”
　　“空镜的事？”
　　这件事情茯歧确实知道，当年他跟着忻荥一同去谷郦的时候，这件事情惊天动地，他想不知道也难。
　　“嗯。”忻荥点了点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懂，我只知道我父母在生我之前虽然感情也深，但并没有成亲。母亲因为恨父亲的绝情，所以将刚出生的哥哥丢弃在外。之后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哥哥曾经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可后来又因为什么事情走了。”
　　茯歧能够明显听到忻荥口中那丝难过，他将忻荥抱了过来。
　　“没事的。”茯歧安慰道。
　　忻荥转身，将头埋在茯歧怀里。
　　“再后来，全族都说我哥哥是个大魔头，他确实也喜欢欺负别的妖。”忻荥说道，“可是......他却很护着我。”
　　“后来呢？”
　　“离渊来谷郦，给族人带来了一条消息。具体的内容我并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自那次之后，哥哥就与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我父母也让我离我哥远一点。”忻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们甚至没有跟我说过那是我哥哥，只说那是三界里最坏的妖，让我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可我现在想想，大概跟离渊有关吧？”忻荥忽的抬头问道，“刚才那女人也说了，她们不能直接干预世界，那么我哥哥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与离渊的交换有关？”
　　“或许。”茯歧答道，虽然不明白那女人说的界外之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她们真的可以交换许愿以及作赌的可能，那么忻荥的哥哥就有可能也是跟离渊交换许下了愿望，“你哥哥会有愿望么？”
　　“不清楚。”忻荥说到，可转念间他就想了起来，“或许是......”
　　“什么？”
　　“不死。”
　　说到这一点，茯歧忽然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你哥哥不死的原因？”
　　“或许！”忻荥忽然激动了起来，“所以说我哥哥做的那一切也不是自己想的对么？”
　　“或许。”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大地忽然颤动了一下。茯歧想也没想地将忻荥护在了怀里，可随即在他们的脚底下出现一道裂缝。
　　从裂缝底下冒出金色的光，围着他们的魔人忽然就变了脸色。
　　“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
　　“我们先去两界山吧。”忻荥决定道。
　　茯歧立刻点了点头，随即他们便一同从魔人堆里冲了出来，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了两界山。他们的时间把握刚刚好，薛念和净宸也是刚到。
　　“怎么样？”忻荥问道。
　　薛念的面色严肃，“我们回了天界一趟，却发现天界完全乱了。”
　　“乱了？”
　　“对。”薛念点了点头，“司命星君告诉我们，三界原有一块掌握三界所有生物命数的命数石。这石头一直存在于三界之边，那儿地界偏僻，常年无人问津。”
　　“与命数石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动浮华的原因。”薛念皱眉道。
　　“什么意思？”忻荥问道。
　　“你难道认为，一块能够掌握命数的命数石，既然被天界发现，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想过把它搬回天界？”
　　都说天界掌管三界命数，难道......
　　“不是掌控，是参悟？”茯歧问道。
　　薛念点了点头，“司命星君一直以来便是通过这块命数石来掌握世界万物之变。”
　　难怪，如果天界真的能够掌控命数，那么天界便不会有那么多任天君消逝于世。可是......
　　“那与浮华有什么关系？”
　　“命数石所在的地方，与浮华和五行阵法的存在有关。”薛念继续解释道，“虽然司命星君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关系，但若是要得到命数石，必须要将浮华或是五行阵法搬离其位。”
　　忻荥和茯歧同时一惊。
　　浮华和五行阵法均是无形之物，五行阵法从三界存在之时便存在，就连老天君都不知道五行阵法究竟是何人立下。如果单纯地要毁灭倒是有可能，但若是要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