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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十七章 玉麟背冷清风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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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晋喝了几口凉茶,呆了半晌看着我苦笑道:“那就依你所言吧,不查了……可是,如果真的不查,你让我们怎么放心?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随时准备取你性命……”
我淡笑着安慰他:“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即使要死,也不会现在,我总是很命大不是?”
“自己处理完了告诉我一声,明天我会先行回芙蓉浦。”
“你倒真是自在……”
“想个法子脱身吧将来……你和老白……”
“恩,我会想办法的。”
“要帮忙直接说。”
我莞尔一笑:“知道。”
“我先走了……”小晋起身便走,走至门口我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他微微顿了一下,复又展了金粉扇子晃悠悠地远去了……
我回了王府,织梦正在院子里捻桂花粉,看见我轻轻一笑:“清宁就喜欢吃桂花糕,我先磨些粉存着……原来留思姐姐很喜欢喝我泡的桂花茶,这回去芙蓉浦,我们一起去她墓地拜拜吧……”
我点点头:“织梦,姐姐有事情要交代你办。”
“恩?”
我掏出那根银簪:“你说这根银簪很普通,可这毕竟是唯一的线索了,姐姐嘱你这几天天天把她戴在头上,怎么明显怎么戴,将这王府中每个人尽量都碰个遍!”
织梦愣了一会儿,眼睛猛然一亮:“姐姐你好生聪明!我明白了!”
“若那人问起,就只说是街上买的,回来告诉我。”
“恩,我明白,姐姐放心,我这就串门子去!”
织梦接过银簪插在头上,急急走了。我感觉很疲劳,回了屋子躺在床上静静睡过去了……
“姐姐,醒醒……”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是冗冰和织梦。
“姐姐,已是戊时中刻了,看你睡得香,晚饭也没喊你,饿不饿?”
“倒真不觉得饿,就不吃饭了吧,喝碗燕窝。你串门子串得如何?”
“当然有收获了!姐姐你先起来,我慢慢跟你说。冗冰,去厨房唤一碗燕窝来,别忘了试毒。”织梦叽叽喳喳地吩咐着。我起身边擦脸边听她说着:“我今儿先去的王妃那儿,说姐姐让我带点亲手做的桂花糕去谢谢王妃照料,遇上王妃屋子里一丫鬟叫画儿的说也有这簪子,一月前和琴操姑娘屋子里头的允夏一起买的,前些日子还问来着,说是弄丢了,可巧我头上竟也戴着一个,真是天意要做姐妹的。王妃听见这话还训了画儿姑娘一通,说我是忠良之后,将来是要封作公主的,画儿怎可僭越。我趁机就问了一下,这允夏是琴操姑娘一个月前带进府的,原先并非府中人!姐姐,总算有点眉目了!”
“这允夏还有些什么来头?”
“只知道她是琴操姑娘买了养大的,现也才十六岁。”
“知不知道她有没有功夫?”
“只说是手脚伶俐,琴操姑娘极信任她,有没有功夫却不知。”
我丢下巾布道:“织梦,你明天就戴着这簪子去琴操院子里,再点点我中毒之事,就说东阳王已经查出些眉目了,看看她们是何反应。”
“姐姐放心,我明白。”
“织梦,不管是不是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姐姐……我知道了……”
“跟我说说琴操吧,你们曾经都在芙蓉浦,多少对她了解些。”
“琴操姑娘在我和姐姐之前就在芙蓉浦了,外头都说她是家乡饥荒流落到芙蓉浦的青楼的,那时候琴操姑娘身边就有了允夏了,允夏也是她带进楼子里的。现在我们都知道她是王爷的人,可谁知道她当初进楼的时候有没有认识王爷呢,或许就是王爷安排进去的也说不定。她为人并不孤傲,可是清冷,接客也并不多,因是头牌的缘故,只听说她接过达官贵人一段时间,后就被王爷出面包下了。”
“花魁赛那日,我离开你屋子的时候正撞见她进你屋子,她过去干什么的?”
“她只是问了我那词、那曲是谁作的,我只说是故去的姐姐留下的,她并未再多说什么就走了。我和她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应该说她平日就不怎么和人来往。”
“若真是她,无非也就是因为大哥罢了……女人总是会为难女人,真是糊涂……”
“姐姐不爱王爷,所以才看得开啊……像王妃那样大度的,真正有几个?何况这大度,也不知是真是假……”
“织梦,你长大了……”
“姐姐你就笑话我,好歹也往十八奔的人了。跟着姐姐,再笨的人也会变聪明!”
“你呀,什么时候连马屁都会拍了。”
织梦吐吐舌头卖乖,看着她调皮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喝完燕窝我又出了门,直奔流年坊去,为的还是问阮棹的下落,这次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门人告诉我,找到了,还活着!另外还带给我一个消息,我们派去西楚的人有消息回来了。我开心不已,忙找出夜行衣穿上只往苍浪塔去了。
张德才早在院子里候着,见了我急急行了礼。我一扶:“就别拘礼了,人在哪儿?”
“栾主,他重伤在身昏迷不醒,不能搬动,已是半条命在鬼门关里头了,现在在郊外的总门庄子里,保护得好好的,余神医正在看呢,那余神医现如今也是我们的门人,定会尽力,栾主尽管放心。”
“不行,我不放心,带我去看看!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在一处山洞中,说来也怪,他竟跟一条蟒蛇在一起,那蟒蛇把他藏得极深,竟没吃下去。就因为被蟒蛇藏在洞中,一般谁想得到,所以才慢慢找不着。我们一个部下死于蟒蛇之口了。”张德才边带着我往外走边说着:“先上马车吧,到城门再下车。”
马车咕噜噜地前行,张德才不停地跟我汇报着我们的人从西楚带来的消息:“据说那楚幽冥看起来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王位上毫无生气可言。他的十煞中紫浮消失了好一阵子了,但有消息说他仍在西楚国内,就为这一个消息,死了我们两个死士,应是确切的。”
“什么?紫浮仍在西楚?!”我狐疑地看向他,紫浮不是明明在大哥手里吗?难道那紫浮真是假的?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打探,只能等到七日后大哥登基,那天大哥不在府中,我才有机会进那密室。
“我们的死士是偷听十煞中的橙落和赤锏的话得知的,就因这个,失了两条命。而且楚幽冥竟然派了十煞中的四煞去了北厥,还有三煞不在国内,若我没推算错,应是在我们南翎。西楚迷雾重重啊……”
“我们死去的人,找个地方好好安顿吧……南翎竟有三煞,且至今未现身,好个楚幽冥……仗着自个儿国内安定,哪儿都想插一脚!你今晚就写信告诉清宁四煞在北厥之事,让他务必留心。”
“属下明白!”
我还是第一次到我们终魅门的总部来,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观光,急急赶去了阮棹的房间。抖着手推开房门,一个小厮正给他换着额上的湿布,他已瘦得形同槁木,光洁的上身赤裸着,一阵揪心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张德才在一旁说:“我已经命人给他洗浴过了,高烧不退,余神医也给他浸了两个时辰的药浴,他现在该在药房配药,我这就喊他过来。”
我点点头,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果是烫得惊人。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想一尊漂亮的瓷娃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破碎,我取来梳子一点一点梳理着他银色的发,不愿意让它有一点凌乱。
“余青杰见过栾主!”一个白须的老先生向我行礼道。
“免礼了,余先生本是神医,竟入了我终魅门,实乃我门之幸。”
“栾主子褒奖了,实在是终魅门对在下有恩,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哦?原来如此。”我朝张德才看看,他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接着问:“他现在状况如何?这烧会不会退?人能醒吗?”
“只要栾主信任我,定能醒过来。只是此人摔得不轻,不少地方骨折,得一处处散瘀活血,包扎固定。脉象极弱,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治疗是醒不过来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要用多贵的药材,定要让他醒过来!”
“属下遵命!”
“先退下吧,张德才你留下。”我命道,然后用西医的法子检查了一通阮棹,掀开被子看着他身上一块块淤青、淤紫心痛不已。
“有几件事务必得办。”
“栾主尽管吩咐。”
“一,想尽一切办法弄到十煞的画像给我,特别是紫浮的!二,弄清楚楚幽冥的平生之事,从他的父母到现在的情况,能知道多少就多少。三,派人打听清风道长此人,特别是六年前遇害一事。四,再派人打听打听琴操,她进青楼之前到底是何来头。我这儿再给你一万两白银,若门中不够再告诉我。”
“属下都记下了!我们终魅门已经接了好几单生意了,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无一次失手,所以经费方面主子放心。这银两就不用了。”
“拿着吧,我们终魅门可不能寒碜,就算用不着,存着也行,别再推脱了。”
“是。主子,我们门内现在井井有条,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了,主子要不要喊各位分门主过来谈谈。”
我头大地说:“暂时就不要了,等清宁从北疆回来了一起开个门会吧,有你管着,我放心。上次跟你说找孕妇尸体的事怎么样了?”
“很难找,一般的女尸倒是挺容易找的,一找着我就立即通知主子。”
“恩,我得先回去了,好好照顾他,我尽量天天来。”
疲劳地回了王府,已是子时了,织梦还在我屋里等着我,见我回来又嗔怪了几句,这丫头现在十分注意我的身体,我简直怀疑她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我拉着织梦和我一起睡,躺在床上就着月光问她:“织梦。不管我和清宁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们吗?”
“那是当然!姐姐和清宁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
“傻丫头……你要尽量无忧无虑地活着,将来嫁给清宁,生一堆健健康康的小屁孩儿陪我玩。”
“姐姐……你也要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