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仙人

11、--- 十 ---

　　十．

　　车厢里只有一身酒气的陌生女人无力地倚靠在前排的阴影里，鲜亮的红色皮裙的光泽渐渐黯淡下去。她好象是睡着了，发出有节奏的、疲惫的呼吸声。
　　司机默默地开着末班车，雨刷不断地拨走玻璃上的水花，但下个瞬间就又有了新的聚集。

　　越前龙马和安西影的全身都湿透了，刚刚上车时沉默的司机好象还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大概是抱怨他们身上的雨水弄湿了自己的车吧。没有多少光线，所以他们没有被认出来。

　　车厢里没有开灯，车窗玻璃上已经被雨花弄的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执著的光斑一直紧紧追随着车子的步履，安西影想那可能是大街上连绵的路灯，一到夜晚它们就会散发出白色的、刺眼的光芒，照得整条街道如同白昼般明亮，现在被雨水一挡，反倒是是柔和了不少。

　　两人跑到最后一排坐下，安静的空气中能听到对方头发上、衣服上的水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安西影随意地将头靠到玻璃上，想象着窗外什么都看不到的虚景，干燥的环境让她的衣服全部都紧紧地贴在了身上，不舒服，而且很冷。

　　稍稍偏了偏头，看到身边的越前龙马正仰头枕在座背上，左手搭在眼睛上，看上去很疲顿的样子，不过并没有像她一样喘息，看来打网球的人体力就是不一样。

　　“呵……越前，你冷吗？”压低的声音在做后一排响起，柔柔的女声好象还带着对这场急雨的抱怨，有点像小孩子发脾气，但很好听。
　　“你冷？”长期训练的身体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越前龙马不是一个爱说话的男人，虽然倔强又骄傲，但他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是比较迟钝，好比说刚刚因为太出神而遗忘了身边的安西影。
　　“嗯，有点呢。”安西影抱歉地笑了笑，对自己的孱弱有些尴尬，却在下个瞬间就被锁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那个怀抱比自己的衣服干燥不了多少，但还是有丝丝温暖搁着湿透了的、沉重的衣物传递过来，“喂！”

　　安西影的惊叫声惹醒了前排的女人，昏暗里女人的影子动了一下，随即又睡了过去。

　　“呐，越前……”这是一个不爱言语的男人，任凭安西影怎样叫他、扯他的衣服都无动于衷。抬起头，额头顶在棱角分明的下颌上，她听到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声，“你不会是睡了吧？”
　　“……你跟其他的女人比起来还真是不一样。”没有脸红，没有拘谨，反倒很享受的样子，这要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在他怀里感动得哭了。
　　“呐，第一次见你说这么长的句子哎。”觉得温暖起来后，恶作剧的兴趣也跟着上来了。她装作无所谓似的在他怀里画起圈圈来，纤细的手指没有多少力道地勾勾起起。
　　连越前龙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此刻有多红、多躁热：“喂，你差不多可以了。”
　　“呵~你先前也有说这句话哦~”像是来了兴趣，她继续逗着他玩，脑袋不老实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只是没有察觉自己当时的心跳也快了半拍，“呐~从墙角跌下来的越前龙马~”

　　有些粗鲁地推开她，他无奈到捂住脸。刚刚的动作，是挑逗吗……可是，她应该不是那样的女孩才对……

　　“我们要一直坐到什么地方呐？”
　　“下一站离我住的公寓很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