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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尾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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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火舌很快就封住了出口,逐渐朝着阳台这边蔓延。
安西影抱着安西光,立刻转身朝阳台下看去,安西光大喊了一声“爸爸”。
那个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男人正站在楼下,网球拍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本人,正仰着头朝上望去,琥珀色猫眼里的焦急、紧张和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四目相对。
当看到两人都平安无事后,越前龙马眼中的恐惧迅速淡去,天知道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在那个疯子扑上来前打出那一球会是什么可怕的后果,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忽然回想起之前几天发生的种种,他突然有了和安西影吵架的兴致,那个桀骜不驯又嚣张骄傲的网球王子又回来了。
“喂你是活腻了吗?一个人就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真是Ma Da Ma Da Da Ne!”
“要你多事,她背过身去的时候我电线都扯好了,特意浇透了红茶让木桌子做了导体,你那一球不过加速让那个白痴完蛋罢了。”
“喂!你……”
“你什么你,我当年的物理成绩可是足够被保送去做研究员的,对了,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真田前辈让我在你手机上装了发信器,迹部前辈在你走后没多久从和安西的生意往来里发现福田西子有问题。”
“……你那群学长,还真不简单呢。”安西影似乎是叹息了一声,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随即又狡黠地眨了眨眼镜,“我也不是全无准备,但是那个白痴竟然都不检查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终于见到一心念着的人太激动了呢……”
不过,也多亏了他的及时赶到。安西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越前龙马,无愧于网球王子的称号。不过加冕早已经结束,他是国王,而自己,就是他唯一的王后。
两个孩子似的人一同经历了种种变故,终于一同走向了成熟。
随着她的话声结束而响起的是多辆车子开过来的引擎声,很快又有警笛的声音混进来。
同时,势头越来越大的漫天大火,如同舞台歌剧的绚丽背景一样,在安西影的背后瞬间张开,她的后背立刻感受到火焰灼热的温度。她回头看了一眼被火焰隔开的福田西子,触电后又被越前龙马一击命中后,她或许就会这样死去吧。就这样离开这个从未对她微笑过的世界。
借由这盛大的火焰之吻。
“影!”之前暂时的轻松气氛不复存在,越前龙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蔓延的火势,他退后两步,把球拍往身后一扔,展开双臂,冲阳台上的人喊道,“快跳下来!”
安西影忽然一个恍惚,感觉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竟然让她在危险中都笑出了声,俯瞰着男人恼怒的脸,竟饶有兴致地揶揄道:“像不像那个晚上?”
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在希尔顿的阳台,她邀请他和自己开溜,两人翻墙的时候,他一个失误摔倒,然后自己靠在他的肩膀笑个没完。
这已经是3年前的事了,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原来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吗?
原来时光早已经送来了最珍贵的礼物。
“快跳!我会接住你!”他焦急地大喊着,张开双臂。
安西影莞尔一笑,踢了脚上的高跟鞋,抱紧安西影翻身坐到阳台的扶手上,在女儿耳边低声道:“害怕吗?”
“不怕,爸爸接着。”软软糯糯的童音显出异常的坚定。
安西影微笑着吻了吻女儿的脸颊:“好孩子,抱紧妈妈的脖子。”
无论如何,你的身后总有一个爱你的人,在等。
当安西影纵身一跃时,身后突然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落地窗的玻璃被炸成碎片轰出楼外。
当越前龙马一把接住了安西影和她怀里的安西光后,因为巨大的冲力,直接倒在了身后光秃秃的草地上。
纷纷落地的碎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好像白日的星辰。
一切都尘埃落定。
6个月后
[Penelope的背后燃起了冲天大火,她可以清醒地感受到背后灼热的温度,如同被放在油锅上炙烤一般。那个站在楼下的男人正坚定地张开双臂,大喊着要她跳下去,自己会接住她。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
安西影握着铅笔,在白色的纸张上写着,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走来的人。
越前龙马一把抽走桌上的白纸,高举着看上面的内容。安西影拼命戳他的腰,却怎么也够不着。
这个故事越前龙马非常熟悉,安西影曾经断断续续地写着,这个关于奇怪的女孩Penelope和日本男人的故事,他们相遇在樱花漫天飞舞的岛国,然后一起经历人生。在安西影怀孕之后,她把这个故事停在日本男人陪Penelope去给她的三姨母扫墓,那时她挺着大大的肚子,说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表情迷惘,眼神涣散看不清未来的路。
而现在,她终于又重新拾起这个故事,而且正顺利地接近尾声。
Penelope,取自希腊神话里苦苦等待丈夫凯旋20年的妻子的名字,意为“忠贞”。
而这个故事里的倔强姑娘,无论发生任何事,始终“忠贞”于自己的灵魂,绝不动摇,决不妥协。就像一名骄傲的战士,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就像安西影一样。
越前龙马将手稿还给安西影,得到胸前不轻不重的两记粉锤。他抱着安西影,帮她把黑色的卷发捋过耳后,然后在她的唇上留下轻轻一吻。
“我去把行李搬到车上,顺便把Sunshine也抱上去,在那之前你要把结局写好。”他耸耸肩,故作镇定地朝门走去,末了又折回来,趴在门框上补充道,“这下可以放心写了,是个好结局。”
说罢,他微微一笑,转身潇洒地关门离开——如果忽略他通红的耳朵的话。
安西影先是愣了几秒钟,旋即靠到椅背上,轻松地笑起来。
的确,是个好结局呢。
安西语母女被送到郊外的精神病院,她们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尽管痛恨,安西影还是无法做出嗜亲的举动。操控了一切的福田西子葬身火海,事后看过她的经历,安西影对这个女人竟生出了几分同情,但个人的不幸终不能够成为让别人不幸的理由。也许安西多年来的制度需要一些改革,可改革并非一蹴而就。
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7月,越前龙马再次拿起大满贯后,他们决定去埃及旅行。虽然带着小孩子的旅行会有些麻烦,不过这麻烦对于两人来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时光送来的礼物。
去埃及旅行的决定源于越前龙马曾经看到过的安西影在《MOVIES》上写的一篇随笔《梦见了埃及》,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安西影梦见过的金黄色沙漠,还有尼罗河与金字塔,去听一听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古老低沉的音乐。
当安西影写到最后的时候,窗外传来安西光的呼喊:“妈妈妈妈,快点快点!”
[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安西影想了想又划掉了这行文字,斟酌片刻,却还是没能想出写点什么来做结尾。她索性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冲楼下蹦蹦跳跳的安西光招了招手,说着马上就来,然后目光落到倚靠在车边的越前龙马身上,那个带着墨镜的墨发男子注意到她的凝视,竟露出坏坏的笑容,扬手丢了一个Fly Kiss。安西影会心一笑,礼尚往来,成功看到丈夫别扭地咳嗽一声扭过头去,露出红红的耳朵。
安西影忽然有了灵感,她折回桌前,拿起铅笔在结尾处写下这样一句话——
[从此,他们将一起度过今后的所有岁月,不离不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