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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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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瑄好不容易结束边疆战事,匆匆赶来会丘山,为的是见一见日思夜想的华千殇。
在看到华千殇下马车向屠维世子笑脸迎人的那一刻,站在山坡上的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扛起,丢在床上,将他强行占了。
可他清楚明白,如今不是时候,太多双眼睛盯着了。
齐铭瑄忍着走过去的冲动,转身吩咐暗影做事。
月寒高挂,山风渐冷,会秋山的断崖上人迹寥寥,旁边的矮脖子树不时发出“沙沙”响声,彰显此处寂静无声。
齐铭瑄单手拎着酒壶,坐在断崖边眺望远方,目光深邃而又带着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他不时仰头灌酒,姿势狂野放纵,风流不羁却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
华千殇在他的影卫挟持下,来到了此处,撞见这一幕,心里有所触动。
他问齐铭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齐铭瑄苦涩一笑:“你倒是不伪装。”
华千殇嗤笑:“大家都知道彼此,又不是傻子,装来有意思吗?”
齐铭瑄站起身来,走进他:“所以,你去相亲、逛青楼,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华千殇苦涩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齐铭瑄看着他,眼眸暗沉:“可能,因为你爱我。”
华千殇嗤之以鼻:“我们之间只有恨。”
齐铭瑄不语,步步逼近,那目光仿佛孤狼锁定猎物似的,凶悍又可怕。
华千殇被逼到了歪脖子树,身后抵着树干,身前堵着对方如铜墙铁壁的胸膛,无路可退。
他试着推开对方,双手却被狠狠地摁在树干上。
他吃痛,抬眸瞧见那阴冷凌厉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妙:这人,要发疯了。
这想法才过,齐铭瑄早已紧扣他的脑门,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而后温柔地舔了舔他的唇边,耳廓。
“华千殇,我们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的,你也不许退。”
华千殇有些无语地盯着齐铭瑄:“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说了算的吗?喜欢怎样就怎样的吗?”
齐铭瑄笑了:“我是这个世界的帝皇,你说呢?”
华千殇不可知否,可不愿在这人面前服输:“对,你是皇帝,你了不起。可我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得看我愿不愿意被捏。”
齐铭瑄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还有哪位敢捏你的?告诉我,我亲自打断他的狗腿。”
华千殇一脚踢过去,愠怒道:“先打断你的狗腿吧,别忘了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
齐铭瑄敏捷地躲开,向他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曾经的我无权无势,才什么都顺着你,如今我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权势,换你什么都顺着我,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为了不让华千殇再次伸脚踢人,齐铭瑄故意压在他身上。
华千殇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无计可施之下,脑袋狠狠地撞上齐铭瑄的额头:“姓齐的,给老子滚开!”
齐铭瑄放开他,叉着腰揉了一下发痛的额头:“你这人真狠。”.
华千殇笑了,笑得孤傲:“还有更狠的,你要试试?”
“……”
齐铭瑄知晓他已动怒,不敢再造次。
可狗改不了吃屎,他瞧见华千殇的愠色褪去,又忍不住欺身过来,一把将人横抱在怀里。
“你放我下来。”
华千殇一拳锤过去。
齐铭瑄吃痛,却不愿放开。
他眸看着怀中人,只轻勾了唇角,却并未松手。
“怎么,不想让我抱?”
从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齐铭瑄不禁眼眸微暗。
他轻轻摩挲着华千殇的唇,轻轻撬开他的牙关,攻城略地。
华千殇窝在他怀中,虽有些不适地蹙了眉头,倒是并未反抗,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啊啾!”
华千殇忽然打了个喷嚏,齐铭瑄以为他受冷,贴心地护送他下山。
与齐铭瑄分别后,华千殇的困意来袭,想要赶紧倒在软绵绵的床上。
可当他推开门,又瞧见齐铭瑄慵懒优雅地躺在他的床榻上,一手搭在紧实的腰间,一手支撑着脑袋看向他,宛如一头准备捕猎的黑豹,慵懒而危险。
他以为自己累得出现幻觉了,困惑地眨了眨眼。
确定眼前之人是真实的,他紧张地盯着,目光搜索周围是否有刀或者别的武器。
他要宰了这畜生。
齐铭瑄丝毫不在意,温柔地摸着他的小枕头,笑的邪里邪气:“朕想了想,夜静人深,孤枕难眠,得来找渊君侯作个伴,不知赏脸不赏脸?”
华千殇冷眼相对:“你会跟你的仇人同床共枕么?”
齐铭瑄抬眸,心情愉悦地笑了:“睡着睡着,说不定就不是仇人了,你说呢?”
华千殇怒得咬牙切齿:“你是来给我找不痛快的?”
齐铭瑄似笑非笑地说道:“别这么瞧得起自己,我是来给自己找痛快的。”
华千殇左右张望。
他的刀呢,他的剑呢?
齐铭瑄瞧他这认真劲,单手撑起头,笑容里有几分腹黑的味道。
“呵,这般努力地找武器,朕不提供一下,似乎有点过意不去。”
言毕,他随后丢给华千殇一个包袱。
“噼里啪啦”地作响后,包袱自动打开。
华千殇瞧见自己的宝剑已成了碎片。
他挑了挑眉:“这样有意思吗?”
齐铭瑄眸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狡黠之光:“不想本王天天骚扰你,就乖乖地去把婚约给解了。”
华千殇不动声色,思索着这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齐铭瑄见他站着不动,仿佛是他的对象似的,亲昵地向他打招呼:“过来,跟我睡觉。”
华千殇瞧着他那个动作神情,感觉很无语。
招呼小狗呢!
“你想睡觉自己回去睡,你管我睡不睡。”
他蹲下身,四处寻找剑的碎片,心里想着明日拿去铁铺熔炉重塑。
齐铭瑄瞧见他翘起的臀,形状诱人,晃动时更撩人心,眼眸暗了暗。
他语气幽幽地轻叹:“你不睡的话,我怎能睡你?”
华千殇嘴角微微抽搐,将手中的利刃狠狠地扔向齐铭瑄:“滚!”
只可惜射不中他。
夜阑人静,月光如水般柔情洒照,夜鸟偶尔发出几声单调的啼叫,一只飞蛾从窗台悄然潜入,掠过耸动的被褥,直向火光扑去。
已达一个时辰,齐铭瑄与华千殇的眼神在空中对视了整整一个时辰,而后,齐铭瑄静静地拉起棉被,遮住自己的脸,心安理得地入睡。
华千殇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此人太不要脸了。
他欲摔门离去,可又认为这是他的房间,为何偏要他走。
翌日,是清谈会的会谈的第一日。
齐铭瑄早早便离开,华千殇困得眼皮打架,很想倒头便睡,可清谈会他不能缺席。在床上垂死挣扎了一会,他难受地爬起来洗漱。
会谈即将开启,众人精神抖擞地前往会场,唯有华千殇顶着两个显眼的黑眼圈,精神恍惚地走在人群里。
他脚才踏入会场半步,迎面就碰见了齐铭瑄与屠维世子在打斗的场面。
他们那副你死我活的神情,明眼人皆看出他们互相不对付。
他见妖孽齐铭瑄挨了屠维世子一掌,一扫心中的郁闷,忍不住低声叫好:“干得漂亮!”
齐铭瑄的耳力极好,一下子便听出这是华千殇的声音,与屠维世子击掌分开后,目光凶狠地怒瞪他。
华千殇装作没瞧见,走到屠维世子身旁,故意火上加油地说道:“屠维世子这毛贼昨晚进了我的房子,麻烦你替我教训一下他。”
这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屠维世子瞬间露出杀人的眼神。
“齐、铭、瑄。”
屠维世子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提起他的枪,不要命地追着齐铭瑄打打杀杀。
杀意逼近,枪锋伶俐地向他袭来,齐铭瑄毫不犹豫,警惕地躲开,与对方过了几招后,拉开了距离。
“屠维世子,你疯够了没,这是清谈会,禁止武力。”
齐铭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身上的杀意更浓:“朕警告过你,离他远点!”
屠维世子本就因华千殇心情不好,如今被齐铭瑄这般警告,心里更是不爽。
他喜欢对着干,于是故意向他露出邪魅的笑容,故意刺激他:“怪本世子吗?是你的渊君侯死缠烂打,怪本世子魅力太大。”
齐铭瑄的神色阴鸷,提枪便冲过去:“那你就去死吧!”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将现场砸了个稀巴烂,清谈会的第一日就这般落幕,没开成。
夜里,华千殇睡了一会便醒来,他觉得口渴,想要唤小初来倒茶,可丝毫得不到回应。
小初一向寸步不离,华千殇着急了,他摸索着出去找人,心里正困惑她去了什么地方,齐铭瑄就略带醉意地找上门来。
齐铭瑄见华千殇一个瞎子半夜到处乱跑,丝毫不知危险,顿时心生怒气。
他一手将华千殇拽到身前:“我的渊君侯还真是胆大妄为啊,居然派小初来杀朕,还真让朕另眼相看啊!”
华千殇先是吓了一跳,见对方是齐铭瑄,拼命挣扎。
他以为小初是齐铭瑄的人,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小初究竟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