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不言之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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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李潭闻言略一沉吟，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
“不是的。”黑肩鸢忙道:“我就叫‘不知’。”
于是李潭又没声了。
不知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回应，侧过头去看他，只见李潭瞅着远处蓝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就这么闷吗？”
“不然呢。”李潭道。
“你叫什么？”不知好奇道，“我告诉了你我叫什么，你也应该告诉我。”
“李……凭什么告诉你。”李潭转而问他。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小白鸟，你有没有见过像我一样能飞能变人的鸟？”不知无可奈何道。
“不曾。”
“一只也不曾？也不曾听人说过？”不知急切道。
“不曾。”
“那你可知有谁知道……嗯，博学一点？”
“知道。”李潭想到被众人捧上天的裴子桓，虽说他是主人的兄长，但他也没见过，“不熟。”
不知静静地，眼中充满悲伤，轻轻扑了一下翅膀。
“你在找家人吗？”李潭破天荒的与他搭话。
“族人，都不见了。”不知道:“我从小时候起就开始找他们，一直没有找到。”
“会找到的。”李潭换了个姿势，不知身上虽邪气震震，可通过几番言语，他也察觉到了不知并不像是心术不正之人，便疑惑起来，“你怎么和池浔在一起。”
“池大人？他答应帮我找族人。”提到池浔，不知好似突然活泼了起来。
“他不可信。”李潭道。
“为何……？”
“我的主人，若不是他，如今也不会如此。”李潭愤然。
“你的主人？那个很好看的魔尊？”不知回想。
“……他有主了。”李潭补充。
“池大人好像很喜欢他。”不知侧头，“为什么？他不是有主了吗？”
李潭回答他，他感觉这些情感纠葛就算是自己说出来，不知大抵也不会懂。
“你认识池大人是通过你的主人口中，我认识的池大人是我亲身交与的，所以，我还是信我自己。”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潭也不知池浔待他如何，便不加评论。
“当初还是池大人把我从火海里捞出来的……凤凰视我族为不详，便一把火烧了村庄，父母和族人不知提前去了哪里，都不见了。”不知盯着他，“你是我见过最像我族人的。”
“不一样。”李潭道，“鬼会有一个化躯，化躯有很多种，我恰巧化了鸟。”
“所以我要找到凤凰问清楚，她为何要这么做。说起来你有没有见过？红色的，这么大，尾巴是这样的，飞起来像是一把火。”不知一边说一边比划。
“不曾。”李潭面目表情的看着他如同傻子般比划，“我要走了。”
“别走，我一个人好无聊。池大人跟别人在谈事，都不理我。”不知沮丧道。
“谈什么事？”
“什么妖王复活布阵之类的，貌似要你们那些小修士做祭品。”不知说到这儿，突然停住，定定的打量他，“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
李潭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不知原本澄澈的眼眸中爬上些许黑气，笑容玩味。
“你别走啦。”
不知倾身上来，将李潭按到在石头上，巨大羽翼包住身侧，继而天空只剩一片羽毛飞舞，山尖上再无一人。
裴羽枢无端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他对林易摆了下手，林易了然，与颜子疏一同先攻了出去。
只见屋外那人还来不及逃窜便被颜子疏一鞭抽倒在地，林易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立在一旁提防他逃跑。
那人看似后劲不足，轻而易举便被缚妖索捆了个结实，颜子疏这才上前，一看，那人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暗金色的双瞳，浑身血污泥渍，简直没一处干净地方，他沉默一秒，道:“林云破，把他提了。”
林易道:“站起来，自己走。”
那人不动。
裴羽枢走出来，看着两人，无语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娇贵。”
“魔尊。”那人见到他，嘶哑着恭敬道。
裴羽枢面不改色，“你认错人了，魔尊不住在这儿。”
“我亲手将你放入这个躯壳。”那人又道，“虽然容貌会变，但魂魄的味道，一如既往。”
林易拔剑出鞘，挡在裴羽枢身前，沉声道:“李潭，是你杀的？”
那人不语，似是根本没有听到林易的问话。
“是不是你。”裴羽枢重复道。
“不，大人……我赶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那人犹豫片刻，道。
裴羽枢微微眯眸，神色不善，“不要骗我。”
那人又噤了声。
裴羽枢让开林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你这样子，怕是中了尸毒，来找我解？”
“还望魔尊……”
“那你该死。”裴羽枢轻笑道。
林易不知从哪取来一块帕子，伏身将裴羽枢的手擦净，然后将其扔在一旁。
“……”那人闭上眼，不再多做言语，也不求情，就那么跪着，虽然狼狈不堪，但却有一种傲气围绕在他身侧至始至终不曾消散。
“给你个机会。”颜子疏沉吟道，“回答三个问题，一，为何要将裴羽枢返魂；二，池浔，或者说妖族要做什么；三，你的身份。”
那人看了他一眼，态度竟有几分缓和，“我答上来，魔尊可会治我。”
“你不答，肯定不会治。”裴羽枢语气看似轻巧，实则隐藏着浓重杀气，他庆幸李潭此刻不在，虽不知他去了哪里，但肯定比直面杀死自己的凶手要好的多。
那人深吸一口气，咳了几声，声音闷在面具中，沉沉的，他换了个姿势，“我叫临渊，是池浔的兄弟。”
第一句话，便让三人感到了一起讶异。
林易道:“他还有兄弟？”
裴羽枢道:“他还让你活着？”
颜子疏道:“你和他决裂的目的是什么。”
另两人齐齐看了他一眼，看来颜子疏知道的，远比他们要多。
“你知道，颜……子疏。”临渊道:“他想破除妖王封印，让他重返世间，我不愿，便与他发生了争执，他认为我对祭祀之位留有念想，便对我赶尽杀绝。”
“那你挺可怜。”颜子疏毫无怜惜之意道:“这与裴羽枢又有什么关系。”
“魔尊是魔尊，裴氏后裔，既有噬魔体，又是万魔之源，若想破除封印，需以魔气攻灵气，奈何那次大战后妖族至今未曾恢复，池浔便想借助人类之手，积攒魔气去破封。”
“然后就哄骗刚刚入魔的我建立魔教？”
“魔尊有所不知，你入魔，怕也是他从中作梗，若不是他，想必也与他有关。”临渊缓缓道。
“……”裴羽枢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林易，见他很认真的在听，并没有丝毫反应，便道:“这么说，他从很早前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只不过，我不知情。”
“怕是如此。”
“……你将我魂魄投出，将我唤醒，是因为不想让他用我的魔气去击破封印？”
临渊点头。
“妖族，哪有这么多善心，都巴不得人类死绝。”颜子疏插嘴道，“哄人的话语倒是一个比一个说的顺。”
“信不信，由你。”
裴羽枢压了压手，示意颜子疏稍停一下，沉吟道:“那么关于这次试炼的异常，你知道多少？”
“池浔与你们的姬氏有勾结，具体内容为何我不清楚，他们里应外合，改了阵法线路。”临渊皱眉道，“我不知池浔要做什么，这些年他干什么都刻意避着我。”
“阵法方才我与裴子桓重新查过，毫无异常。”颜子疏瞄了眼临渊，道。
“不可能。”临渊道。
“没有异常？”裴羽枢还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兄长。
“那是他亲手布下的阵，有没有问题，都不该由你们说了算。”颜子疏冷哼，“你们若是不信他，便再找一个来。”这修仙界中，裴子桓便是阵法中的佼佼者，若是他都不行，那别人就更不行了。
“据我所知，裴子桓因参天命而五感……”
话还没说完，颜子疏的鞭子就抽到了他脸上，颜子疏狠道:“他好的很，莫要咒他！”
“颜子疏？兄长他……”
“我说了，他好的很。”颜子疏暴躁道。
林易将手按在裴羽枢肩膀上，示意他稍安勿躁，对临渊说:“凡是说阵法有问题的，都是你们那边的人，我相信裴暮。”
临渊依旧不理他。
“颜子疏，你告诉我，兄长到底怎么了？”裴羽枢不顾外人在场，急切的问向颜子疏。
“……试炼后，你多陪陪他便是。”颜子疏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
“不会有事。”林易安慰裴羽枢道，“以前裴暮都没怎样，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不会轻易……”
“林易！你瞎说什么呢！”颜子疏气恼之下举鞭攻向林易。
“夸他。”林易用竹亭隔开长鞭，淡然道。
虽然林易的话不怎么好听，但也算是一番忠言，裴羽枢想到自家兄长以前在那么多能够置他于死地的情况下都存活了下来，想必不会死的这么随意，便也放了心。
……虽说这心放的，多少有些对不起裴子桓。
一边的早已被遗忘的临渊静静打坐压制体内的毒气，他将所知无一隐瞒的告知他们，信不信，这便不是他能管的了。
或许池浔中途改变了计划，又或许，裴子桓那边出了问题。
不过……这些人类的琐事统统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不言之六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