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49、老师离开了吗？

　　霈恩学姊的身材跟我差不多，洗澡的时候我以为她要拿她的衣服暂时给我换，没想到我却拿到一件皮卡丘图案的帽Ｔ！

　　“这是我女儿以前的旧衣……尺寸刚刚好嘛！图案是幼稚了一点，不过也只能暂时将就一下喽。”

　　旧衣什么的我不在意啦，可是……“学姊妳刚刚说……‘女儿’？”她要几岁生孩子才有像我这么大年纪的女儿！

　　像是早就料到有此一问，她凉凉的说：“我老公跟他前妻的女儿啦！现在念高三，都住外面。这间酒吧是我老公的，我只是负责经营。”

　　真好奇她们夫妻相差几岁……但我没敢问，只能穿着皮卡丘帽Ｔ跟瓢虫图案的长裤跟她到楼上去。

　　酒吧楼上就是一般住家的装潢，我被分配到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是女生住过的，但是已经有段时间没使用，书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学妹……我叫妳幼璇，可以吧？”

　　“当然可以。”

　　她拉开书桌的椅子坐了下来，示意我坐在床上跟她对谈。“妳对曼龄跟昱薇之间的事，了解多少？”

　　“其实，我知道的没有很多。”我抓抓头，只是大概把她们曾经交往过，以及一些听过的片段稍微交代一下。“……如果不是认识佑炘老师，我知道的会更有限。”

　　霈恩学姊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又抽了一根烟，放在唇边点燃的手势就像反射动作。

　　在烟雾间，我听见她幽幽的说：“我算是一路看着她们走来的人。她们大学就在一起了，却在回到道禾执教后分手……很讽刺的是，我们的母校，就是她们私订终身的结婚地点！”

　　她们……结婚？“她们交换过戒指，约好只当彼此唯一的情人；她们真的很相爱，我一直以为她们能手牵着手走下去。”说着说着，学姊的眼角闪着泪光，跟我一样。“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真的很可悲……”
　　她猛抽了一口烟，“亏她们还是教会我了解到爱情美好的人；我现在的婚姻圆满了，她们却走到了尽头……真是笑死人了！”

　　听见“尽头”二字，让我回想起老师心碎的表情。“学姊，她们会分开，是因为……家人的关系吗？”

　　“是啊。”她睐了我一眼，又吐了个烟圈。“但那是最简单的说法；她们啊……都很固执，彼此刻画了自己梦想的蓝图，但一个一开始就打算反抗到底，另一个则努力寻求在家人与情人之间的平衡点……总而言之，她们自己也有责任啦。”学姊笑了，四处张望着，没找到烟灰缸。“话就说到这里吧？妳应该也累了，早点休息；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我其实还很想多问一些有关老师的事，但霈恩学姊要走，我拦不住她。“喔……学姊晚安。”

　　她走到门边，顺手把烟灰弹进垃圾桶。“幼璇，我很期待。”

　　她突然叫我的名字，让我反应不及。“期待……什么？”

　　“妳跟昱薇到底会有多少可能，能走多远……封佑炘那家伙对妳很有信心，他认为妳就是‘解答’。”

　　“佑炘老师他这么说？”

　　“嗯，我原本还很怀疑，但是看了妳今天对待昱薇的态度……让我开始期待了！”她露出妩媚的微笑，伸手替我切换成夜灯。“好好休息吧，明天对妳而言很重要。”

　　学姊离开得很潇洒，但是她的话语、眼神跟淡淡烟草味，仍在门边萦绕，挥之不去。

　　“说得没错，明天……很重要！”

　　＊＊＊

　　虽然过夜的地方很陌生，但是床很干净舒服，才十点不到我就入眠了；堪称是高中生活以来少有的健康睡眠！

　　朦胧之间，我感觉似乎有人走进我房间。

　　那个人来到我床边绕了一圈，我不确定自己醒来没有；那个人只待一下下就离开，我想确认他的身分，但随着来者静静离去，我也很快的又沉入梦乡。

　　再次醒来时，外面走廊已经透进早晨的阳光。

　　＊

　　我睁开眼，闻到了很清爽优雅的香味，类似熏衣草香。我寻找着香味的来源，才发现床边摆了一套衣服——就是我昨天穿来的制服，香味来自洗衣精。

　　“到底是……”谁？是来送这套衣服给我的吗？我下床跑进浴室稍微梳洗了一下，水很冷，但是外面太阳很大；昨天晚上大概是把雨给下完了，今天是好天气！

　　望着化妆镜里反射的脸，我轻轻拍了拍脸颊给自己打气，换上自己的衣服；书包好像还丢在楼下的包厢，我在楼梯间看见了熟悉的皮鞋。

　　手机的时钟显示现在才早上七点多，酒吧内部安静的让人感到害怕；我对这里还不是很熟，但直觉地就想去昨天的那间小房间找老师。

　　常常听到“宿醉”这个名词，昨晚老师喝这么醉，不晓得醒了没有？房门半掩，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小薇老师”，探头进去——

　　棉被是平整的，单人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老师呢？

　　一股恶寒从脚底窜出，她该不会……不告而别？不会吧？“老师……学姊！”霈恩学姊知道这件事吗？老师不见了！我冲向包厢门口时，外头的落地窗射进了很舒服透明的阳光，我顺着亮光处走，走到一半闻到了烟草味。

　　霈恩学姊在。

　　她挑了一个最靠近窗边的位置坐，翘脚优雅的抽着烟；我的硬底皮鞋走在店内的硬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我们视线交会。“醒了？睡得好吗？”

　　“学姊，老师她……”

　　她耸肩，但笑不语。我傻了，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消息。

　　“她走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