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33、不要想太多

　　原来孟珊的直觉是准到我想吐的准……她第一堂课就说佑炘老师是GAY，我一开始还嗤之以鼻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都是相同性向的人，为什么就我的雷达这么不敏锐？

　　哎呀，算了，不要追究这种事……孟珊都笑我迟钝得像恐龙，八成是在讲我没察觉静芸的感情吧？

　　揭晓答案之后，佑炘老师就说要关教室门，赶我先出去；也是为了防止我继续追问吧？

　　到底怎么弯的？
　　老师这么一个帅气的男人，如果不看他的耳洞，说真的，我感觉不出来他是弯的，而他也跟女生交往过……还拥有过刻骨铭心的恋情。

　　是因为前女友的死给他太大的打击所以弯掉了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而且他居然会跟我坦白这种事！好啦，虽然我们最近真的越来越熟，但他会亲口跟我坦白还是让我吓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吗？

　　“小幼，妳在想什么啊？一直皱眉头。”

　　我们吃着昨天做好的提拉米苏当饭后甜点；说到这个，我刚刚拿了昨天做好预留给老师的那一份去给她，才发现她不在办公室吃午饭，而且桌上已经有三个了。
　　我可不想跟别人做的混在一起，于是拿了便条纸写上“ＴＯ：小薇老师”。并且在旁边属名“幼璇”，虽然我想她应该认得我的字。

　　虽然没直接把东西送到老师手上，但也非完全一无所获。上个学期我送给老师的马卡龙吊饰，她居然还持续在用！我看到包包上挂着的那个，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我对老师的喜欢已经变得这么卑微了吗？
　　现在每发现一个小细节，只要能够证明老师还没忘记我，我就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啊！拉回来！

　　“子涵，我问妳哦。”我含着汤匙，趴在桌上藉此靠近她，“妳觉得在经历过巨大伤痛的情况下，有可能让一个人弯掉吗？”

　　“什么巨大伤痛？小幼妳这样问好难回答哦。”她吃了满口慕斯，我接触到她的眼神时她笑了，也微微倾向我。

　　“就是……”我搔搔头，知道就算子涵跟我很好，佑炘老师这件事还是只跟我讲而已，我没有权利把这个消息跟任何人说。
　　只好避重就轻。“例如前男友过世，一个原本只喜欢男生的女孩很难过很难过，这个时候原本喜欢她的好朋友陪伴她走出伤痛，最后她被掰弯，两个人就这么变成情侣了……有可能吗？”为了保护当事人，我还特地变造了性别呢！

　　“唔……我觉得有可能呀，如果是一直陪在身边，就算曾经被拒绝或是被冷落也不离不弃的人，即便是同性，日子久了应该也会产生类似爱情的情愫吧？”

　　我也觉得是这样耶！

　　“所以是正常的喽？”

　　“还是要看别人的接受度吧？我想有些人天生就无法喜欢跟自己相同性别的人；性向决定可以是先天的，也可以是后天的啊。”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子涵一番话让我有如醍醐灌顶！

　　“什么东西说得通？”

　　“呃……没事，没事！”我遮住嘴巴，望向子涵好奇的双眼，于是又小小补了一句。“这个事情……等之后有机会我再跟妳讲。”

　　她却是笑了，摇摇头，“没关系啦！小幼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不一定什么都要让我知道……重点是妳解开疑惑就好了。”

　　子涵她……一直都是这样；就因为跟她在一起总是这么舒服，所以她的人缘才会这么好吧？

　　＊

　　那天放学前小薇老师传讯给我——自从学期刚开始说“到此为止”以来的第一则，是一张照片，照着空了的塑料杯，还在纸条上写了“谢谢”。
　　她吃掉了！至少四个里面她把我给的那个吃掉了！

　　大受感动的我，放学练习变得特别认真，整个状况都回来了：我跟老师还有几次视线上的交会，她对着我笑……点点头无声称赞我打得好。

　　比赛时间将近，我们加紧练习，希望能够在比赛那一周把状态调整到最高峰；小薇老师开始教我们写隶书了，同样笔划的字，在“蚕头燕尾”的笔法之下写出来，整个感觉都不同了，她还花了半节课跟我解释隶书的由来，真的很有趣！而我社团练习写的字帖也拿到了高分！

　　三年级的比赛早我们一个星期开打，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特别去看：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每次跟八班合班的时候气氛就更紧绷一些，好像随便一个眼神或是稍微交换几句言语都能擦出火花，大概就连借笔记这种稀松平常的交流都会出事！

　　终于，就在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我们二年级的比赛正式开打了！

　　就像静芸所说的，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夺冠，而且要每场都赢、每一局都赢，最好还要大比分赢球！
　　第一场比赛我们直落三，第二场面对去年的亚军队，原本以为会是稍微接近一点的比赛，结果差距反而更大，我们十二个人人有功练，在轮番上阵调节体力之下，还是直落三局赢得比赛，最后一局大概是对方士气整个被击溃，居然是25-4这种巨大的分差获得胜利！

　　除了场上表现精彩之外，其他待在加油席上的同学也是喊到“烧声”，尤其是第一次体验到道禾班际排球赛魅力的孟珊更是直呼“震撼”。

　　“感觉整个场馆屋顶都快要被掀起来了！”

　　哎！那是妳没看过去年那场精彩又遗憾的五局大战才会这么说！就场上的压力跟紧张程度比较起来，今年目前打得两场球远远不及与八班交手的张力。

　　而同样的，八班也是以摧枯拉朽之姿挺进冠军赛，在四强的第一场比赛她们甚至打出了25-0的收尾盘来决定胜负！
　　在场边等待，首次看见她们火力展示的我们被气势压到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在换我们打第二场四强赛之前，在她们离场，我们即将进场之际，观众席的同学们引爆了一点小插曲，险些发生肢体冲突！是待在观众席上的佑炘老师加以制止才没真的打起来——佑炘老师居然会出现在八班的观众席让我有点意外，可能是因为跟八班老师本来就有点私交的关系吧？

　　不管怎样，在碰到八班之前，我们绝不能输！
　　＊

　　四强赛结束之后的星期三放学时间格外悠闲。

　　明天是一年级冠军赛先打，再来就是我们了；我们与八班的宿命对决。这次没有意外的话还是五五波的比赛，今年我们的球员名单跟去年几乎没有差别，先发六人完全相同，而替补席上除了关怡萱换成了实力进步明显的亭甄之外，其他十一人都有过去年与八班交锋的经验。

　　前两天比完，静芸都会召集我们做基本的体能维持，跑跑操场拉拉筋什么的，但今天放学时小薇老师特别交待晚上要彻底放松并做好准备，包括注意饮食、饮水清洁跟确保睡眠充足，要以最完备的状态来迎接冠军赛。

　　今天孟珊也没有去游泳，我们约了学校后面的小吃店吃饭，沿着后门回学校的时候，我也照惯例陪她去喂小猫。

　　“对了！都忘了问，今天观众席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我们当时忙着进场准备，根本没注意到前因，是等到头顶上的观众席争吵越演越烈，佑炘老师大吼制止的时候我们才发现。

　　“哦！没有啦，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口角。”孟珊回答得很轻描淡写。

　　我对此抱持着强烈怀疑。“真的吗？我听说妳就是事主之一……”

　　“哎呀！我什么都没听到！”

　　“孟珊妳给我老实招来！”我伸手拉她；冬天了，我们除了制服衬衫之外都还搭了米色的毛背心，还有厚外套，制服强制穿短裙，怕冷的同学就穿长袜子，像孟珊就穿了过膝毛袜，还围了围巾，小小一只包得跟熊一样。

　　但是她的指尖还是一样这么冷。

　　她先是呵呵笑，在我作势搔痒的手势下选择坦白从宽！
　　“有人挑衅说我们班的主力都是一群矮冬瓜。”她敛起笑容，苍白的脸蛋写满气愤，“还指名道姓，妳、馨蕙……还有子涵；我气不过，所以回了一句，那些歇斯底里的家伙就冲过来寻找声音来源，我又回了一句。然后家政老师就制止了。”

　　“……妳都回些什么？”

　　“第一句，八班的才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猴子；刚好今年是猴年，非常应景！”

　　妳这样回不被肉搜才有鬼啦！“算了我不要知道第二句了……”

　　孟珊冷笑，“第二句，我笑她们是骂不赢就只会动手的野蛮人，这么容易就被激怒，确实跟她们的猴子队长一个样。”

　　“妳……唉！该说还好冠亚军打比赛的时候，两边加油团是分开的吗？”我苦笑，孟珊是替我们出气没错，可是这样引爆冲突，对我们两班都没好处。

　　“真的要隔空交火我也无所谓，可惜忘了准备大声公！”

　　算了我说不赢妳啦……

　　趁孟珊把准备好的白饭配猫罐头作成猫食的时候，我吐了一口气，仰望着白杨树的树梢。
　　“就是明天了，要报去年输掉比赛的一箭之仇！”

　　今天我上场时间没有很久，是为了保存体力也为了隐藏实力，毕竟八班老师这两场比赛都有亲自到场边来观战；但我的手现在还隐隐发抖着，关键比赛将至，就算小薇老师刻意放我们一天假，还是很难彻底放松。

　　“幼璇，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