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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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诚的前脚才一跨进H市警察总局的大门，就被早已等在那里的王大海一把拉住胳膊。
“浩涵，你可总算出现了。”
“慢点，慢点，”肖亦诚一脸不快地拉开王大海揪住他胳膊的手，
“浩涵？你还挺自来熟的？”
“是不是一定要我叫你姓陈的，你才舒服些？”王大海的脾气也上来了，
“要不是看你破案有一手，我连你一起揍。”
“一起揍？你揍了谁？”
“就你说的那个案犯，姜哲南，卧槽，这人忒妈太贱了。”
“我听瑛姐电话里说，是她揍的姜哲南，和你怎么又扯上关系了？”肖亦诚脚步不停地边向前走，边问，
“现在这家伙人在哪？”
“在审讯B室。”王大海跟在肖亦诚的身边，口气稍微缓和了些。
“到底这人犯了什么事？”
“瑛姐没告诉你？”
“不可能吧？就因为放你鸽子？你让我们警方把他扣了？”王大海这会儿真有些急了，
“我和瑛姐可都把他打了，他如果真的没事，这要找律师起诉我们...。”
“放心！有我在，他谁也不会起诉的。”肖亦诚打断了王大海，朝正站在重案一大队门口的郑瑛走了过去。
“王大海正要带我去见姜哲南，瑛姐你也不必担心。”
“这事等会再说，刘队和张全几个都出外勤了，出去前，刘队让我见到你的时候，让我告诉你，那个廖文达想单独见你。”
“廖文达要单独见我？”肖亦诚其实并不惊奇，很多被他找到的人在交给不同雇主后，都会提出想再见他一面的要求，无非是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致命的错误，才被肖亦诚发现。通常情况下，除非被拿下的人对肖亦诚还有“价值”他才会见，其余时候，肖亦诚都会给个十分清晰明确的答复：
NO！
此刻的廖文达对于肖亦诚来说，还是有些价值的，虽然肖亦诚很自信，自己可以找到廖文达的前妻，可如果从廖文达嘴里多问到些信息，他会省力不少。
“可以，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现在，” 郑瑛走上前，“我和你一起去。”
“不是说他要和我单独谈谈？”
“单独谈？”郑瑛冷冷地看了一眼肖亦诚，
“你没说错，刘队的确告诉了我你是谁，所以，在银行劫案的钱还没找到前，你觉得我会让你单独和重要案犯单独谈话？”
肖亦诚没有回答，因为他很明白：
像郑瑛这种富有正义感的女警只能接受钱“物归原主”到银行，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落到罪犯或“赏金猎人”的手里。
“谁？瑛姐，他不是陈浩涵吗？”站在旁边听到两人全部对话的王大海突然插嘴，好奇地问道。
“廖文达现在还在审讯A室。”郑瑛没有理睬王大海的问题，头朝着审讯室的方向摆动了一下，
“我们走吧。”
“我想先看看姜哲南，”
审讯B室的门被打开的一刹那，肖亦诚使了很大的劲才没笑出声。
房间里坐着一个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白色长睡衣，乍一看猜不透年纪的男人。这男人此刻头发蓬乱，原本还算秀气的左脸因为挨了打，有点肿起，左眼圈在审讯室的灯光下泛着青蓝色可怕的光。当这男人看到肖亦诚出现在门口时，立刻尖叫起来，
“你个王八蛋！就知道是你坑我！”
看着姜哲南扑向自己，肖亦诚十分安然地一动不动，姜哲南显然忘记了自己的手铐是拷在桌上的，这么一动，人才跃起一半，就咣当连着手铐一起栽倒在桌边。
“行了，看过了，我们走吧。”肖亦诚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姜哲南，对着郑瑛微微笑了笑。
“他到底是什么人？”郑瑛看了一眼姜哲南，忍不住问道，
“我希望你之前给我解释的理由，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这人除了贱，不守时，不守信用外，还算是个好公民。”
“如果真是这样，”郑瑛板起了脸，
“你就是谎报，而且动用我们警方的力量报私仇，凭这个原因，我可以抓你。”
“瑛姐，你这个样子，我们很难合作的。”
“我是警察，我不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呵呵，”肖亦诚冷笑一声，
“果然是卸磨杀驴，用完了，赏金也不给，还要抓我。”
“一事归一事，赏金你去找局长，如果这个人真的没罪，我们得放了他。”郑瑛看向王大海，
“去把人放了。”
“他不会出去起诉我们吧？”
肖亦诚绕开郑瑛，对着姜哲南说了一连串数字夹杂英文字母的话，原本翻着白眼坐在椅子里骂娘的姜哲南立刻安静了下来。
“警官，我不起诉，就在这，等他，”姜哲南右手食指点向肖亦诚，
“来保释我。”
“你又没有罪，保什么释？”王大海走上前，正要给姜哲南松开手铐，姜哲南的头突然向他撞来，毫无心理准备的王大海被立刻撞倒在地，破了的嘴唇顿时滴下几滴血。
“现在有了，”姜哲南纹着黑眼线的眼睛落在肖亦诚的脸上，
“你也得出点血，把我保释出去。”
“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吧，我一毛不拔。”肖亦诚转身对着郑瑛道。
“现在他有了袭警罪，你不能以谎报罪抓我，不是吗？”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几乎是哑口无言的郑瑛摇了摇头。
肖亦诚来到审讯A室，看着门口警察打开门的一瞬间对着郑瑛的耳边轻语了一句，
“和你不一样的人。”
“听说你找我？”肖亦诚坐到了廖文达的对面。
“我要和他单独谈。”廖文达看向郑瑛。
“他不是我们警方人员，已经破例让你们见面，单独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同意，”郑瑛从椅子里站起，
“那就不要谈了。”
“好吧，”廖文达显得无奈地点了点头，“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对抽烟过敏，如果你要抽烟，那就换个时间再谈。”这一次肖亦诚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我都这样了，”廖文达嘿嘿干笑了两声，“你们有必要这么对我？算了，我不抽烟，谈话吧。”
看着肖亦诚重新坐下，廖文达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银行干了将近20年，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走上这条道？你能想象的到吗？”
“能！”肖亦诚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人都有累的时候，犯傻的时候，至于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肖亦诚的认知中，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无法去真正定义。
“如果我说我不全是为了钱，你信吗？”
“信。”
“谢谢。”
“小宇，”提到这个名字时，廖文达原本空洞的眼里流露出爱与恨夹杂的情感。
“我第一次看到她，她只有16岁，我那时候在保安学院毕业没两年，在一家小银行工作。小宇在的学校就在银行附近，每天看她上下学经过银行，我都觉得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光。她和我以前看到和接触的女性不同，我认识的不多几个，”廖文达突然笑了笑，
“一个比一个爷们。”
肖亦诚耐着性子听完了廖文达缠绵的爱情故事，他怎么等待小宇长大，怎么去追求，如何梦想成真娶到了心目里的“女神”。
“所以你策划银行抢劫案，不完全是为了钱，真正的原因是她？”
“是的，我太爱小宇了。”廖文达无力地抬起头，
“我们结婚这几年，没有孩子。虽然我的薪水不薄，可是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她，因为小宇喜欢孩子。”
“最初银行打劫案是不是她提出来的？”
“她没有直接说，”廖文达苦笑了一下，“只是给了我一个暗示，没有孩子，至少要有很多很多钱。”
“懂了。”
“我找到了比我小几届，当时失业在家的师弟李一鸣，一起策划了很久，希望找到一个拿到钱，不伤害任何人，然后人间蒸发的好方法。“
“什么叫不伤害任何人？你们不但杀了高红，一尸两命，”郑瑛愤怒地低吼了一句，
“你还去医院放炸药，会有多少伤亡你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高红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按我们当初的计划真的不会有人有事的。”廖文达的口气里多少有了些愧疚，
“高红是个好同事，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
“她看到了什么？你们两个身份调包？”
“不，她看到了小宇。”廖文达对着肖亦诚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错，我们外面有接应的人，就是小宇。我弄的那个糊弄警方李一鸣开车离开现场的假视频，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那车其实是小宇开走的。她那天可能太紧张，毕竟第一次，在我们把钱放进车里后，忽然发现车钥匙不见了，就跑进来找我，正好让认识她的高红看到。”
“所以李一鸣杀了高红？”
“对。”廖文达点了点头。
“你找我不是为了和我再复述一遍对警方招供的内容吧？”
“不，我找你，是因为我想了很久，终于猜到你是谁。”
“所以呢？”
“如果你真是那个传说里的幽灵，我想雇你帮我找到一个人。”
“你前妻？”
“我相信小宇以前是爱过我的，可是后来变了，假离婚成了真，”廖文达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恶毒的光芒，
“她后面一定有人。”
“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就应该了解我们这行的规矩。”
“我会给你赏金，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那个毁了我的人。”
“多少？我可不便宜。”
“停！”原本想通过幽灵和廖文达之间的对话，找到协犯林小宇和钱下落的郑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幽灵居然和这个残忍的罪犯当着自己的面谈起了“买卖。”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廖文达，无论你前妻背后是不是有人，我们警方一定会把他抓起来的。”
“抓起来？”廖文达咬牙切齿，双手使劲砸向桌子的同时，眼睛紧紧盯着肖亦诚，
“那我可不解恨，我要他死在我面前！”
“法律会制裁他，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就到这吧。”郑瑛从椅子里站起身。
“这个赏金可以吗？”在肖亦诚和郑瑛快出门前，廖文达说出一个可观的数字。
“那要看能不能到我的账上。”
“一定会！我保证这笔赏金不会成为泡影的。”廖文达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们还说了什么？”一离开审讯室，郑瑛看着肖亦诚和王大海去了审讯B室后，立刻回自己办公室给刘江打了电话。
“就这些，这个幽灵真是个财迷，居然和一个冷血的银行抢劫犯谈交易。”
“赏金猎人不是警察，他们很多人是只为钱做事，”电话那头刘江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躁，
“我现在倒不担心这个，而是泡影，只是随便说说？”
“你不会意思是，那个被国际警方通缉的杀手泡影？”郑瑛紧张地压低了声音，
“这人从没来过我们H市，他来要杀谁？”
“去问幽灵，如果廖文达的话里有话，他一定知道。”
“王大海，陈浩涵呢？”
“他？刚才带着那个傻逼走了。”对姜哲南定下这个外号的王大海困惑地看着郑瑛冲向警局门口，喊了一句，
“瑛姐，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