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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设计营救误会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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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荷醒来,刘瓒上前查看。
“别担心,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吃的少些,今后我会多吃的。”看着刘瓒面色凝重,陆荷宽慰道。
“你这么瘦是该多吃点,不然怎么养好身体,养好他。”刘瓒用手指了指陆荷的小腹。
“阿瓒,我……”陆荷一时缓不过来神。
“医大夫说你已经有了三个月多月身孕,你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刘瓒用笑来掩饰这命运带来的玩笑,他的小荷,该怎么办?
陆荷没想到,他们成亲也才四个月,她竟这么快就怀了他的子嗣,他的到来本来应该欣喜,可他却偏偏挑了一个她最难受的时间,这就像预示着她永远会带着他给她的欺骗,可是这个生命,她舍不得,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和他的第一个孩子。
“阿瓒,我饿了。”过了良久,陆荷才开口,不知为何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现在,她竟期待他的到来。
“好,我为你准备。”看来小荷是做好了打算,不管她要怎样,他都会陪她。
陆荷小口的慢慢的吃着饭菜,今日她突然胃口大开,吃的东西也不吐,或许她是知道他需要她吃,所以为了他,她要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小荷,今后你打算去哪?”刘瓒想说的是留在他身边,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谷中清净,适合养胎。”陆荷趁着用膳空隙回道,既然他有心放她,便不会派人到谷中寻她。
刘瓒没有说话,她还是不想麻烦他,竟要独自回谷,可她自己一人,他怎能放心?
看来他得找个眼线。
就这样,陆荷又回到曾经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望着熟悉的景物,熟悉的摆设,却没有熟悉的人,陆荷苦笑,她其实从未后悔爱过他,只是不能忍受他对她的欺骗,他曾经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只要他愿意永远留在她身边,她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可他竟然选择回到司马家,那就说明她在他心里不过就是可有可无,比不上他的家族,他的亲人,甚至他的野心。
她当然知道司马家抓她是何居心,她不过想让他看起来还是她爱的那个他,可他却亲手打破了这一切。
曾经她用了司马家做挡箭牌离开蜀国,当时他一定在心里笑她傻吧,竟然把整个计划都告诉了敌人。
别人都说她聪慧,其实她哪敢当,她就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付错了真心,却仍忘不掉。
其实一个人的日子也自在,就是多了很多望天的时间,白天望风景,夜晚望月色,不过就是这月光只能照着她一个人的身影了。
今日阳光正好,景色也甚好,看着来的身影,陆荷浅笑。
被命运折腾的人岂止她一个。
“小荷,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刘谌大包小卷拿着东西跑了过来,额头上都是汗。
“阿谌,你不必日日来,我自己可以。”刘瓒要回去监军,又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便派了这个总被他胁迫的弟弟来照顾她,每日为她准备饮食,还兼顾体力活。
“这个暂且不谈,快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了?”刘谌回避了这个话题,这可是老哥吩咐的任务,他怎么能怠慢,况且小荷也是他朋友,他可听说过她的事迹,放火烧房子那事,虽然是为了做饭,但饭能做到如此,也属不易。
“丝绸?”陆荷随性猜着。
“算了,算了,给你吧。”看陆荷也无心思猜,刘谌便直接拿出来。
是一本琴谱。
陆荷随手翻了翻,确是好曲。
可她只有他送的那把琴。
看陆荷陷入沉思,刘谌又道,“别看了,别看了,快用膳吧,你不饿,他可饿了。”他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定与马兄失踪有关,可四哥不说,也不让他多问,更不让他问小荷,所以他只好不提这事,一语带过。
这段日子陆荷就是这么悠闲的过着,偶尔做做针线,可她的技术却常被刘谌笑话,但她仍坚持为孩子做件小衣服。
司马炎其实知道,他这次回去免不了被父亲责罚,但这次尤其狠,他消失这么久,悄无声息,又不回禀,对于不听话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能放任。
一鞭鞭打在司马炎身上,他一句痛也没有说出口。
其实司马昭也不想,但他希望他能记得这痛,日后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这就是作为司马家族的继承人该有的觉悟和使命。
不知道多少鞭了,总之是让在场的人都无法承受的数字。
“停,王济,为他上药。”司马昭头也不回的走了,自他手管理家族开始,他就知道心慈得不了天下,为了让他们家族可以传承,他必须要训练出同他一样的人来,炎儿资质甚高,最近却越发不受管制,难道他还在记恨他让他娶杨艳那件事,女人嘛,他有何想不通的,待他成就大业,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他喜欢的,喜欢他的,只要想要,谁都可以。
卧房里,司马炎连上药都未喊出一声痛。
“公子,您这又何必?”为了那个女人他吃了多少苦,可人家未必领情。
“你不懂,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为她死他都能去,更何况是为她受点伤。
她现在应该和阿瓒在一起吧,希望他能代替他好好照顾她,只少在他能够脱离司马家之前,或是司马家由他做主的那天前。
“公子,近几日在府中好好养伤吧。”上好了药,王济将司马炎的衣衫拉下,那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连他都不忍直视,公子怎么能够忍受,还说不痛,他其实不明白。
司马炎自嘲道,“不养伤,我还能做什么?”就算不留在府中养伤,他也出不去,司马昭是不会让他现在出去的。
王济一边收拾好药和布,一边说道,“公子,你将那匕首给了她?”他知道那是一把多重要的匕首,当初公子拿到那匕首,又因先王御赐,大人特别高兴,知道自己有个能成大事的儿子,所以从小便开始以继承人的身份悉心培养,而如今公子却要放弃这这一切,若大人知道了不知又会怎么惩罚他,估计鞭刑都是轻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用那匕首肢解了一只想要她性命的老鹰,然后烤了给她吃。”想起那时候,司马炎似乎忘了身上的伤痕,面带笑意,因为她当时有趣的表情,他永远都记得。
“公子,既然这么重要,那请她不要再弄丢了。”王济将匕首放在床头,这是他朝成济讨来的,说是这匕首要做证据,虽然成济不知这匕首的来历,但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不能让这匕首落在成济手中。
“济,谢谢。”司马炎由衷的表达谢意,在他和小荷的事上,王济帮了他不少。
这时门被打开,杨艳进门着急的喊道,“夫君。”
王济退后,悄悄走了出去。
“父亲为何打的如此重,夫君,以后莫要再顶撞父亲了。”杨艳其实不太明白个中缘由,她以为只是因为吵架拌嘴。
“没什么事,你就回屋吧,我这几日需要静养。”司马炎不着痕迹的拒绝杨艳的靠近。
“夫君,你可曾当我是你的夫人?”杨艳终于不收控制的说出这几年她一直想说的话,但看司马炎未回答,她又继续说道,“我能为嫁给你而欣喜,也为能生下和你的第一个子嗣而庆幸,可为何你总拒我于千里之外,是因为我们的的政治联姻吗?还是你从未对我有过情,好,就算对我没有,那轨儿呢?你可曾认真看清他的模样?”提到司马轨,杨艳抑制不住早已崩溃的内心,谁能知道当她知道轨儿活不成时的那种痛心。
“这辈子,对不住你了,回去吧。”司马炎这简短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杨艳的心上。
眼含泪水的退出屋外,杨艳站不稳,手扶着旁边的柱子。
她那么爱他,他却视若无睹,若不是他心有所属,就是他爱的根本不是女人。
可是桌上那荷花绣袋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这么狠心对待他的结发妻。
总有一天她要看看那个女人是何模样,竟能让他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