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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战斗(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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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多多直接烟花传讯,告诉所有的小天星门人,只要三日内不归还云掌门,那就再次劈了蟠龙柱,放出老祖魔魂,大家同归于尽。
烟花放完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存不住事情的脑子又冒出了疑问,“二师兄,既然他们是要把云掌门镇压在蟠龙柱,那么刚才就可以了。反正当时我们已经死了,没有人阻止他们,为什么又忽然撤退了。”
商洱师兄叹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也许老祖直接附上了那五个人,也许夏掌门改变了主意。”他顿了顿,又说:“既然老祖束手就擒,要么他的修为很低,无法抵抗;要么就是没把眼前的阵仗看在眼中,无人能敌。”
曲多多想:“光凭威压就差点让我七窍流血,怎么也不能说修为低吧。况且,夏掌门摆出的这阵仗,说明他们还是深深忌惮老祖的。只是不知道蟠龙柱在夏掌门眼中值不值云师兄了。只要老祖不在,估计是不值的。他将老祖抓走,想必是有了驱逐的法门,那么还是可以归还大师兄的吧。”
商洱师兄仔细瞅瞅曲多多,看得曲多多面色发红,生怕暗恋一事已被这看着比谁都笨,其实比谁都精明的商洱师兄发现了。
只听商洱师兄惊喜的说:“曲师妹,你居然已经筑基了。看来本派弟子在蟠龙柱下筑基事半功倍的传言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古人编出来的故事呢。”
曲多多翻了个白眼,说:“你自己不就是在蟠龙柱下筑基的吗?居然还不相信。”
商洱师兄正色道:“我那是已经达到了筑基的水平,在厨房都可以筑基,却不得不走这么一遭。你却不同,以练气七层的水平,在蟠龙柱下居然可以一跃为筑基,可见传言是真的。要是我当了执法长老,以后就让练气七层的弟子直接来蟠龙柱筑基。”
曲多多在商洱师兄口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满腔恨意,想到小彤说得商洱师兄直接变成一堆灰的故事,莞尔一笑,想“这不就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又去折磨新媳妇吗。”
她知道商洱师兄只是发发牢骚,调节一下气氛,免得自己思虑太重,境界不稳,走火入魔。
她心下感激。便道:“我们既然把信号发出去了,就在这里等吧。横竖是不能离开蟠龙柱,否则唯一的筹码便不在了。左右无事,我便在这修炼,师兄可以在一旁帮我护法。”
商洱师兄大喜,说:“这才是正理,左右大师兄也跑不了,也得给夏掌门一个考虑的时间,我们便在这慢慢等待。曲师妹既然已经筑基,就不怕这凶残的蟠龙柱了。”
曲多多忽然问:“以前只要过了筑基,我们就是镇守蟠龙柱的人了吧?”
商洱师兄挠挠头,说:“据我派典籍记载,守蟠龙柱的必须是心志坚定,金丹修为才行,后来门派没落,便没那么多的讲究,不必在蟠龙柱边整日看守,只要十天半月巡视一番即可。大家都把它当成了一个仪式,那里知道下面镇守的是我派真正的祖师爷。”
曲多多补充一句:“还是个六亲不认的祖师爷。”
商洱师兄正色道:“曲师妹,修真本来就要六亲不认。只不过由于时间漫长,血脉断绝,所以才没有显得那么无情罢了。飞升,更是抛下所有,直接到另外一个世界。其实在我看来,与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一样是回不来,谁知道天上和黄泉有什么区别呢。”
曲多多无语,半晌才问:“那二师兄是为了什么而修真的呢?”
商洱师兄得意了,说:“当然是为了不用洗澡,不用吃饭,有漫长的时间来搞我的发明。你没见我的发明在女仙中是非常的畅销的吗?就连救了你一命的雪蚕衣,也是我的发明换来的啊。”
曲多多毫不客气的说:“要是换成二师兄自己的留光镜,估计一面都卖不出去。”
商洱师兄贼兮兮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一般大人物都是躲在幕后的,大师兄只是我们门派的门面而已。”
这毫无尊卑的话迎来了曲多多的几记鱼钩。自从她筑基后,她发现左掌心的鱼钩收发自如,也许自己应该修炼鱼钩一派的功法。
想起鱼钩,她就想起右手腕的小绿。
连忙审视右手腕,只见手腕上只有一条墨绿色的丝线。
曲多多晃了晃,丝线一动不动。
曲多多可怜兮兮的说:“师兄,小绿怎们不动了,该不会是刚才在蟠龙柱边受伤了罢。”言罢,眼泪已经是珠帘般的落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这半年来的野外艰难求生,想起了大师兄的生死不明,想起了夏掌门的翻脸无情,想起了自己只能一往无前,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小绿就像一条导火索,直接戳中了内心中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她直接扑倒在商洱师兄怀里,呜咽着,想止也止不住。
商洱师兄轻轻拍拍她的背脊,柔声安慰,说:“放心好了,你看见它前额的鼓包了吗?每条蛇在变成龙之前,都要经历这么一遭的。过几天就好。”
曲多多终于想起来了,小绿是条传家蛇,又得九州山灵气的滋养,年岁又漫长,终于到了化龙的日子了。
她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去,完全把稳定境界一事忘了。
商洱师兄也不催促,在他看来,曲多多解开心结,比稳定境界要重要得多。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只是,商洱师兄有些疑惑,难道女孩子睡觉都流口水的吗?
等见了大师兄一定要问个清楚,大师兄见多识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么点小事应该难不住他吧。
在曲多多安稳的睡着的时候,五个怪人终于把裹成茧子的云峥拉到了一处空旷的场所。
地面上画了一个又一个法阵,如果仔细看,都是困阵连着杀阵。
老祖认出这曾经是自己夫妻间的常用的双修场所。
当时幕天席地,桃花香染衣襟,夫妻双修,何等的快活。
却没想到沧海桑田,这里竟然变成了一片空旷的演武场。
云峥在丹田中解释道:“这是小天星门派的每日晨练的地方。每年一次的比武大会也在这举行,只不过以前没有这么多的法阵,估计是最近才刻上去的。”
云归一轻笑一声,说:“我记起来了,这也是你娘将我大卸八块的地方。神仙醉虽然能让人动弹不得,却是止不了疼痛。”他深思迷茫,阵阵魔气激荡而出,被法阵一圈圈的化解。
云归一终于怒了,朗声道:“姓夏的,你再藏头露尾的,休怪我把你这小天星门派屠戮个干干净净。”
“晚辈不敢。”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遥遥的在演武场边上出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仙子。她直接向云归一行了一个晚辈礼。说:“请前辈恕晚辈不能再前进了。但是祖师爷临终前有交代,有一件事物是必须要交给前辈的。”
正常人是不能和小辈一般见识的,何况此小辈言语谦和,举止得体,毫无冒犯之处,是奉师命而来,但云归一是正常人吗?
他直接说:“可惜了,夏暖冬竟是死了吗?居然还是寿终正寝,我还以为最不济他也会是走火入魔而亡呢?”言下之意,似乎是颇有遗憾。
夏掌门不愠不火,接着说:“祖师爷确实是走火入魔,在最后一刻,被梅凛仙子击中心脏而清醒,可惜伤势过重,就此而亡了。”
云归一终于有些唏嘘,说:“要是我当时在,说不定还可以救他一命,可惜了,嗯,倒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夏掌门低声说:“前辈神机妙算,掌门临终前也是这么说的。说这些是自己应得的。但是悔之晚矣。叫弟子们不得靠近蟠龙柱,如果前辈脱困而出,就叫弟子代祖师爷好好道个歉。”
她双膝跪地,郑重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云归一坦然受之,又问:“他还留下什么吗?”
夏掌门接着说:“就留下了一个匣子,让晚辈交给前辈。”
她从怀中掏出一物,直接扔向老祖。
老祖伸手接过,笑道:“前据而后恭,要不是在刑台老祖传音入密,只怕夏掌门还在做把我镇压的美梦吧。”
夏掌门连称不敢,说:“老祖能在蟠龙柱边就传声音进入我的耳朵,没惊动任何一个人,晚辈就知道,前辈是想私下解决此事,不想扩大事态,故叫五朵金花请了前辈过来。”
老祖微微一笑,说:“能屈能伸,夏暖冬,为什么你的徒子徒孙都是这样的货色呢。”他也不打开盒子,直接在掌心中捏碎,化为齑粉,任它在风中飘散。
“如果连神仙醉的香气我都闻不出来,你当我这些年是白过的吗?”老祖笑眯眯的说:“可惜夏暖冬一世枭雄,居然不知道神仙醉在同一个人中只能用一次。”他回想了一下,说:“也是,我又没告诉他神仙醉的特性,他上哪儿知道呢?”
他在演武场的中心,犹如闲庭信步般一步步向夏掌门走去,困阵和杀阵泛起一阵阵光芒,马上又黯淡下去。他终于走到了夏掌门的面前,看着面如死灰的夏掌门,摸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柔声说:“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过你。”
夏掌门大喜,问:“当真。”
老祖笑道:“小天星门派所有门人和你,你选择谁死,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