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生麻中》陆蒾尔

5、人不如故

　　慕启辛办了新的电话卡，第一时间就是问祁翊忛有没有商素妍的联系方式。

　　祁翊忛说有。

　　慕启辛也不意外。他既然能有那张照片，就说明两个人必然是有过交流的。况且，当初他既然那样的不肯让她走，必然会是找过她，那就必然是会找商素妍的了。

　　只是陪祁翊忛去了公司一个早上，她说什么再也不肯早起了。

　　祁翊忛问她，“那中午起来，让司机送你，陪我吃午饭。”

　　“我要去找商素妍。”

　　“嗯，那也好。”

　　慕启辛中午起来之后就立刻给商素妍打了电话，商素妍也是刚起，声音懒懒道，“喂，你是？”

　　“商素妍。”

　　“嗯？”商素妍睡的就有些晕晕乎乎，听着熟悉，却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

　　“你就不记得我了？你还真是能伤我的心。”

　　“慕启辛？你还活着呢？”

　　“艹，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不是，你四年没联系我，一声也不吭，祁翊忛恨不得全世界掀翻山河、掘地三尺找你找不到，我当然以为你出了意外，亏我每年清明的时候我还默默的给你买一束菊花呢。”

　　“……”

　　“慕启辛？”

　　“嗯？”

　　“今天也不是清明，你确定自己不是诈尸吧？”两句话没说，两个人竟能像当年一般开起了玩笑。

　　“是，我一个人很孤单，商素妍你来陪我吧。”

　　“不要，你还是去拉祁翊忛吧，他肯定愿意下去陪你的。”忽然又想起来问，“你回来，见过祁翊忛了么？”

　　“那你觉得我现在在哪里？”

　　那边沉默了一会，“那我去找你。”

　　慕启辛再想问她知道自己在哪里么，商素妍就挂上了电话。

　　她想商素妍不知道也该会问自己，也没打过去，就起床开始洗漱，宋姐听见她醒了的动静就交代厨房开始做饭。

　　慕启辛洗漱下来，让宋姐给自己那些吃的先，宋姐说是厨房已经在准备了。慕启辛想想商素妍估计也是才醒，就说，“嗯，说让厨房待会要够两个人吃的，待会我有客人。”

　　“嗯”宋姐应答，转身去厨房说是要丰盛一些。其实已经够丰盛了。

　　慕启辛虽然回来，嘴里也说不走了，但是祁翊忛却和宋姐却是对待客人一般，总觉得她也不知道那天就走了，日日也是饭菜丰盛。

　　商素妍新的宅子离这里不远，起床洗漱，半个小时竟然就到了祁翊忛这里。厨房这个时候正好准备好了，宋姐见商素妍进来就让厨房开始布菜。

　　宋姐和商素妍打过招呼道，“商小姐好。”接过商素妍的包放在一旁，就让着他们在桌子边坐下。

　　慕启辛听祁翊忛的口气就觉得他们俩还是有过不少交流的，也不疑问宋姐竟然识得商素妍，只是讶异他们俩这老同学关系维持的似乎不错。

　　两个人就边吃着饭边说话，“你竟然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么？”

　　“那当初为什么要走？你就算恼他，但后来他对你的一颗心也是可见的，你却又在他用情至深之时走？”

　　“我就是恼他。”

　　“那你在国外过的就好了么？”

　　“我什么时候能就过好的了，只是国外的这件事情以后再和你说，我觉得该不是就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等麻烦找上门的时候，我在和你说个清楚。”

　　“不带你这么说话让人上火的。”

　　“我说话一贯容易让你上火，怎么，没顺便买了消火茶来？”

　　商素妍瞪她，还埋怨着她的不辞而别，销声匿迹的时候，她就能这么不痛不痒了。本来就是也恼她，况且她这两年和祁翊忛确实老同学关系维和的不错，倒戈了起来，“我要是祁翊忛，我就该不见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他自然没肯轻易见我的。”

　　“不还是被你进了这里了么？”

　　“他和我别扭，我让前台和他说我有他的孩子，他就又见我了，明知道也是没有的。就非要我弄这么一出，然后知道我骗他却也没说什么，还是让我回了这里。”

　　“他也是奇怪。说不见你，又怕真见不到你。好好的一个孩子，这是典型的被你虐出毛病来了。”

　　慕启辛抬了一下眼皮冷眼看了一眼一个劲地胳膊肘往外拐的商素妍，阴阳怪气的也不对她说一句好话。两个人好歹认真的吃了几口饭，幕启辛忽然开口问，“怎么样？你。”

　　商素妍夹了一口菜，细细的嚼，却一点没品出来味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还觉得如梦一场呢。我和韩孝结婚了。”

　　慕启辛差点咬到舌头，赶紧喝了口水压了压惊，也无多大的动作，但是着实震惊，水杯凑到嘴边也不知道喝没喝进去，又放下，只是疑问，也没开口问道，商素妍只是自己接着往下说，“三年前结的，你回来的不巧，一年前离了。”

　　慕启辛更是震惊，话仍旧说不出来，手放在桌子上仍握着水杯，动作凝滞，疑问的看着风淡云轻的小口吃着菜的商素妍。

　　“我们两家也算门第相当，不知怎的，韩孝他母亲要给他介绍对象，正好打听到我们家我还没有男朋友，给我和韩孝安排了相亲。”

　　慕启辛虽然一直没有出声，然而却是听得认真，表情也是然后呢，让商素妍接着讲下去。

　　商素妍看见，也捉弄她，“说来话长了，反正韩孝似乎也没打算就这么两清，等再见时再说吧。”

　　慕启辛翻了个白眼，接着吃菜，“你这是恶意报复呢？”

　　“可不是么？你这样就不考虑我的感受，没死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少买几束菊花，省点钱，我就不能报复一下你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我还能看不出来，肯定分分钟祁翊忛一开口你就把我的行踪给暴露了。我在墨尔本你以为我度假呢？”

　　“听起来感情你是去捣毁恐怖组织去了？”

　　商素妍这样说，慕启辛竟然意外觉得还真是有点像这种感觉。在墨尔本，她实在是呆的煎熬，她就曾经过过一个荒诞至极的梦，居然梦见过大概有人和她说是他们派她潜伏在尹煜信的身边，然后伺机杀了他为民除害。

　　慕启辛醒来的时候疑问，他们难道扮演的是革命党人一类的，尹煜信是大汉奸么？也该是，尹煜信这种人要是生活在乱世，定是大奸人一个。

　　“怎么了？”商素妍见慕启辛想得出神，问。

　　“没什么，你接着告诉我。”慕启辛还惦记着事情的后续。

　　“我说了以后告诉就以后在说，我什么时候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了。”

　　慕启辛不屑的用眼角扫了商素妍一眼，嘴撇着，这丫竟然这么记仇。

　　两个人在后无话，且安静的吃完了午饭。

　　至于两个半小时的午饭结束，慕启辛实在是好奇，仍旧不死心，拉着商素妍，“我们好久没见了，好歹要说说话吧？就聊聊你和韩孝怎么样？”

　　“却是好久没见了，我们一起看电视吧。都说看电视剧容易增进女人之间的感情，我们的感情是需要维持一下了。”

　　商素妍说着就拉着一张脸瞥她的慕启辛上了楼打算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