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踮脚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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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周前就有人告诉我，我会在泰坦尼克号上和卡尔·霍克利安安静静地跳舞，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想，我会把那人揍一顿吧。
好吧，也没那么平静，比如，卡尔送我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些步履蹒跚了，还一副“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许提”的表情。
╮(╯▽╰)╭难道这又是所谓贵族的自尊心在作祟？
然后我就又被他叫住了。
“莉莉，我们能不能……我是说，作为你的临时教师，我觉得晚上我有必要检查一下自己的教学成果。”
还用检查成果？你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莉莉？”见我没有反应，卡尔低声唤道，他的耳廓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莫名的……萌。
我这才幡然醒悟：果然是蛇精病，连请我跳舞都这么迂回。
我忍住笑意：“那好吧，我尽量踩得轻一点，我保证。”
卡尔带着他的一对粉耳朵急匆匆地走了。我失笑，这家伙……该不会害羞了吧？
果然，化敌为友是条漫漫长路。
露丝一直到晚饭后才在舞会露面。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却，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笑意盈盈地径直向我走来。
不用说，这一定是约会愉快了。
露丝拉着我的手，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莉莉，我见到他了，他就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露丝，我有事情找你。”嘴角抿成一条线的鲁芙姑姑从天而降。
整个下午，她的情绪都很不好，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仍是说不出的急躁。见到露丝的一瞬间，她积蓄已久的怒气瞬间爆发。
“妈妈，晚上好。”露丝还是有些心虚的。
只见鲁芙姑姑把露丝交给卡尔并叮嘱了几句后，又折回来拉着我离开了大厅。
……慢慢慢着，姑姑你这个走向不太对吧？！
鲁芙姑姑的脚步又快又急，等到我们停在甲板上时，我感觉自己仿佛要被甩进海里了。
鲁芙姑姑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些，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指甲刺入我皮肉的疼痛感：“想麻雀变凤凰的人我见多了，你的那点打算瞒不过我。”
……
先是卡尔，再是露丝，现在连鲁芙姑姑也开始“知道我的打算”了。
我无语，上帝啊，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我的打算好么？
“我没有任何——”
“你不需要想我撇清什么。你的话只有露丝那种傻孩子才会相信，对我，则起不到任何作用。接下来的话，你最好牢牢记住，”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行为不端，我不介意替我那可怜的弟弟好好管教你一番。”
随后，她缓缓松开我，将自己的衣裙整理整齐：“你可以再散会儿步，或者直接回房间休息。”说罢，施施然离去了。
我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到了甲板的长椅上，静静地眺望远方。
夜晚星空璀璨，泰坦尼克号在海面上平稳行驶，即使偶有晚风，我也没什么凉意。
鲁芙姑姑说的话并不没有让我有多气愤，我只是……有点孤单。
在这个全然陌生的时代，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漫长。
“你怎么在这儿？”身后响起卡尔的声音。
我将头发别到耳后，顺便拭去眼角的泪花：“我来吹吹风。”
“那你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吗？”卡尔有些不满地说道。
“记得。”
“那我们快回去。”
卡尔过来拉着我的手，我顺势用力，把他拉回来：“那你就在这儿检查吧。”
“在这儿？”卡尔嫌弃地看了看周围。
我依然很坚定：“对，就在这儿。”
大厅里的音乐声依稀传来，我和卡尔在甲板起舞。
卡尔这次很宽容，并没有强行带节奏，而是和我在甲板随意地旋转着。
然而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还是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是指我刚刚来找你的时候？”
我承认了：“嗯，有一点。”
“不管你有什么难过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他摸了摸鼻子，“我是说，我和露丝。”
我很困惑：眼前这个人和中午那个威胁我的混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嘴角有些上扬：“嗯，好。”
一曲完毕，我很满意：至少这次我没有踩到卡尔的脚。
我们并肩坐在长凳上，卡尔又一次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突然觉得，脱离电影情节后，其实他也没那么可恨。虽然这个人很自恋很变态，但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虽然很少就是了。
我偷偷打量卡尔，他的眼神游移而闪烁，时不时扫一眼自己的鞋——他还穿着下午教我练舞时那双鞋。我注意到那双鞋尖上还留着我的脚印，不禁有些担心：他该不会是想让我赔他一双新鞋吧？
想着自己本就少的可怜的积蓄，我连眼角都要耷拉下去了。
他突然唤我；“莉莉。”
“嗯？”
卡尔慢慢凑到我身边，低下了头。我看到了他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
然后，我们接了一个漫长而舒缓的吻。
卡尔亲吻我时，我脑海莫名涌现出很多东西：刚刚修剪过的草地，雨后清新而迷人的空气，还有公车窗边飞驰而过的光影。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无尽的星空中滑翔，永不停歇。
然而卡尔猛地弹开，一脸阴沉地盯着我，活像突然想起来我欠了他三百万一样。
“刚刚你为什么没有踮脚？！”卡尔突然开启了质问模式。
我再次刷新了认知：变态果然是变态，一言不合就犯病。大哥你讲讲道理好伐，你家坐着接吻也踮脚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踮脚不能
